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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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冬季結束了，天氣回暖。天山雪線以下冰雪融化帶來的豐沛水源順坡南，過廣袤的山嶺峽谷再匯積成河向西北去。

比八個月前更顯豐腴嬌美的雲彤站在窗前，眺望着遠處的山峯，那裏正是她自幼生長的地方，是她與師姐伴隨師傅和氓山叔叔快樂無憂地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

如今，她回來了，可是卻帶着更多的思念和憂慮。

一個多月前，飛狐陪她離開柳樹莊到天山尋找蕭大哥和師姐。如今他們已經走過千里雪線，還到了她們曾經生活十多年的家，那裏的一切仍舊保留着兩年前她們離開時的樣子，師姐並沒有回去過。

兩隻霎雀鳴叫着飛走，她抬起眼睛望着屋檐。清晨起來，她就看到乾草堆積的屋頂上厚厚的白霜消失了，只有冰涼的水珠兒懸掛在屋檐邊。

伸出手接着一滴水珠，那刺骨的寒冷讓她不自覺哆嗦了一下。

一隻温暖的大手包住她冰冷的手指，耳邊傳來寵溺的訓斥“融雪心寒，大清早的玩什麼雪水？”

“師姐到底在哪兒呢？”她轉身靠向他，習慣地把冰涼的鼻子頂着他温暖的頸窩蹭了蹭。

飛狐笑着親親她的鼻頭。

“放心吧，跟着我走，這次準錯不了！”

“真的嗎？”雲彤馬上轉憂為喜。

“你打聽到師姐在哪裏了嗎？”

“沒錯。”飛狐笑嘻嘻地替她將身上的紅斗篷拉緊，指着前面的山峯。

“就在那兒，鵬翅峯！”

“鵬翅峯？師姐和蕭大哥真會在那兒嗎？”她抓着他急切地同。

“八九不離十。”他神秘的微笑讓雲彤的心直上雲霄。

終年積雪的鵬翅峯下，莽莽林海中有幢單斜面的原木小屋，屋旁那條冰對的河已經融化，河水緩緩地繞過木屋下山去。

白衣素面的雲珊坐在河邊興味盎然地看着夫君捉魚，陽光照耀着她，讓她看起來美麗又端莊。依然一身黑衣的黑鷹則手持長竿，在河中的礁石間翻騰跳躍。

只是肥美的魚兒們彷佛故意要戲漁翁，在水中游弋着不肯靠近。

“哎唷！”忽然，長竿撲空的黑鷹腳下一滑，摔倒在依然有冰雪的礁石上。

“劍鋒？！”雲珊擔心地站起來，皺着眉頭喊他。

“沒事，你坐好。”黑鷹跳起來拍拍股上的冰雪，扭頭向她咧嘴笑了笑。

“那該死的肥頭魚敢耍我，看我不宰了它！”就在説話時，河水忽然掀起花。‘突突’數聲，幾條大魚翻着白肚皮蹦上了岸，摔落在雲珊的面前。

“來者何人，請現身！”黑鷹對着山林喊，同時翻身跳到子身邊。

“哈哈哈，蕭大哥久違了！”碧山秀水同出現了一白一紅兩條身影，他們踏冰踩礁，疾速越過河奔來。

“飛狐！”黑鷹驚喜地喊聲馬上被更為熱情的歡呼掩蓋。

“師姐…”雲彤呼喊着跳到岸上，抱住了雲珊。

“彤兒？彤兒！”雲珊同樣欣喜地抱着她。

“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是飛狐，是他帶我來的！”雲彤興奮地指着站在黑鷹身邊的飛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