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徐念玉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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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趟怡園,這個月的帳還沒盤好呢!”六兩聳肩。
“三兩,你呢?”燕懷遠追問。
“我?我得到杜家去一趟,跟姨婆婆再請教請教,將來入宮可就沒時間了。”
…
徐家的宅院裏,綠樹依舊。
蔣全正指揮着小廝們把池邊的幾株殘荷連跟拔去。
雖然四小姐説什麼“留得殘荷聽雨聲”只是這樣殘敗的景緻,他這樣經年的老人,已不能入眼。
如今這座諾大的府邸,也只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住着。
每裏,走上幾趟,看看哪裏落了灰,哪裏長了草,着下人打掃一下。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
想當年,這府邸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用了心思的,而現在…
燕鳴見他一回,就勸他搬一回,甚至連院子都替他收拾好了,他一直沒肯鬆口。
他是徐家的下人,總要守着自個的家才行,懷玉三天兩頭回來,看着這滿府邸的蕭條,心裏肯定難受。
再説,他也住不了兩年了。四小姐説了,等她從西南迴來,就一道回南邊老宅去。
懷玉也總勸他往南邊住些子。他知道,這孩子是怕他一個人住在這府邸裏,心生淒涼。
南邊蔣福那個老傢伙聽説還能走動,也不知能不能再等他兩年。若是能,老哥兒倆也算是有個伴。
這些年,蔣福一個人在老宅守着老爺,小姐,小少爺的墳,沒事就跟老爺他們聊幾句,説説心裏話,怎麼着也比他強。
想到老爺他們,蔣全的眼眶便紅了。
當初老爺走,他守在老爺身邊,心裏雖痛,可一滴眼淚也不出來。
身上的擔子千金重,如何能哭出來?他想着,等找到了小姐,小少爺,他再到老爺跟前哭上一哭。
後來小姐走,他守在小姐身邊,小姐不讓他哭。小姐説,他已經為徐家傷了太多的心,她捨不得再讓他傷心。
小姐的話,他從來都聽,所以,咬牙忍下。
他這輩子唯一痛哭涕的一次,是為小少爺。白髮人送黑髮人,這讓他如何能不哭?
沒有人知道,他不光是為小少爺哭,還為自己哭,主子們一個一個走了,獨留他孤零零的活在這世上,心有何依?心有何戀?
無心可依,無心可戀,才是一個年近花甲之人最痛的痛楚。
好在,他還有懷玉,還有四小姐。一想到四小姐,蔣全心裏只覺得熱呼。
小少爺走後,若不是四小姐,他蔣全還真不知道,這以後的子,活着還有什麼勁。
是四小姐把粉粉的懷玉,往他手裏一送,言詞灼灼對他道:“他姓徐,是小叔叔的兒子。是你的親孫子。”算一算,他已有子沒見到四小姐了。
當初四小姐往西北去,一心想把他帶上。可是他捨不得懷玉,這個徐家唯一的血脈,也是他能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全爺,全爺,孫少爺回來了,正在到處找你呢!”回來了?
蔣全心頭一喜,忙理了理衣裳,柱着枴杖一跛一跛就往前頭去。
“全爺,您慢着點,注意些腳下,小的我來扶您!回頭磕着碰着了,您又得挨孫少爺的埋怨。”蔣全扶杖的手輕輕一頓,這才想起,自己的右腳已經吃不起多少勁了。
當年四小姐派人送信給他,令他回京,還未到京裏,便得知小少爺走了,他眼前一黑,徑直從馬背上摔下來,摔斷了右腿。
蔣全住了腳,緩了緩心神道:“還不快點來扶着!”管家忙道:“全爺別急,孫少爺又不會跑了,回回來咱們府裏,必是要陪着您用了晚膳才肯走,您老啊,消消停停的。”蔣全恍若未聞,腳下未慢分毫,自顧自問道:“今兒初幾啊,怎麼又回來了?”
“全爺,今兒初五了,孫少爺每隔三天回府一趟,你老怎麼又忘了?”
“初五了?”
“可不是初五了!”蔣全心頭一嘆,子過得真快啊,又到初五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