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王爺替我作主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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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十六心中暗笑不止,偏又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冷聲道:“辦個壽辰,居然短兵相接,倒也是天下一大奇聞。侯爺好好本事!”趙正信老臉漲得通紅,臉上一副極其委屈的樣子,聲情並茂的叫了聲:“王爺,下官…”燕十六抖了一身雞皮疙瘩,温和道:“罷了,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本王今過來是與蕭指揮使説幾句話的,這薄酒我就不喝了。侯爺自便吧!”趙正信一聽是來找蕭寒的,臉上恭敬更盛,正説話,卻見門中快行過來一人,一頭跪倒在平王的馬前,呼天搶地道:“王爺啊,求王爺為下官作主啊,王爺,我女兒冤枉啊!”
“喲,這位是…”仇明威抬起頭來,臉上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哪還有前一刻的半分氣勢。
燕十六沒瞧出來是誰,倒是那杜天翔眼尖,裝模作樣道:“喲,這不是工部員外朗仇大人嗎?”仇明威見杜太醫認出了他,動的頻頻點頭,他朝身後的仇家眾人看了一眼。
仇家人耳聰目明,立馬會了意,青蛙跳水似的撲通撲通跪在了地上,紛紛喊冤,場面頗為狀觀。只把那一旁呆立的趙正信驚了個目瞪口呆,心裏把仇家的祖宗八代問候了個遍。
燕十六等仇明威噼裏啪啦的一通叫冤後,不急不慢道:“一家之詞,不足為信。侯爺你説!”趙正信心頭一喜,臉上哀頓現道:“王爺請入府一聽。”燕十六見四周圍着的百姓越來越多,下了馬。把繮繩往隨從手裏一扔,入了侯府,杜天翔緊跟而上。…“老太太,老太太!”蘇如雨身邊的媽媽氣吁吁的跑過來,面喜道:“老太太,平王來了,杜太醫也來了。都是來找蕭家大爺的,侯爺正在前頭招呼。夫人讓老奴給老太太説一聲!”李氏尚未反應過來,女眷中已一片驚聲。許多尚未成親的姑娘們臉上均浮着紅雲,用帕子遮面掩住了,不約而同的看向蔣欣瑤,也沒了那看戲的心思。都直着耳朵細聽。
欣瑤極為謙虛的垂了眼。
心道好好的一出“桃花扇”聽得七零八落,真真是可惜了那戲子上好的身段和扮相。
李氏猶不相信,忙又問了一遍,這才笑容滿面的坐了下來,瞧着欣瑤對身後的人道:“快把戲本子拿去給大瞧瞧!”欣瑤忙擺手笑道:“今是府上的好子,欣瑤哪敢越俎代庖,反客為主,老太太點的幾齣戲。我瞧着就很好。”李氏極為受用的笑了笑,話峯一變道:“哎。我如今也老了,也不大愛瞧這些打打鬧鬧的戲了,反覺着爺兒們,娘兒們聚在一處,説説笑笑的更為熱鬧。若有孫子,孫子媳婦,重孫子,重孫女縈繞膝下,那就是天大的熱鬧,大到了老身這個年齡就知道了。”蔣欣瑤只覺得好笑,光天白的,這李氏變臉比變魔術還快。前一刻隱隱綽綽的暗示她不歡蕭寒回趙家,後一刻就直截了當的明示她盼着大團圓了。只這世上之事,又豈能皆如她所願?
眾人見李氏這般説話,看向欣瑤的目光又有所不同,趙文靜,趙文英姐妹倆對視一眼,眼中的笑意滿滿。
只要蕭寒夫婦一入族譜,就成了她們名正言順的長兄長嫂。都説長兄如父,長嫂如母,以後大事,小事都得讓“父母”作主了才是。
趙正信的兩房姨娘笑得有些僵硬,盧氏的兩個兒媳婦則不屑的撇了撇嘴,恍若未聞,兩人湊在一處輕聲細語,旁若無人。
欣瑤淡淡一笑,道:“我要到老太太這個年歲,有老太太一半的福氣,就阿彌陀佛了。”
…
話説一園子的太太,小姐對平王親臨趙府表現出極大的興趣,誰又知前頭的形勢急轉直下。
正院裏坐南朝北,擺了一張太師椅,一梅花小几,椅上燕十六正襟危坐。
杜,蕭兩人一左一右侍立,一個丰神俊秀,臉上含着笑,一個高大結實,面黑如鍋底。
只見那仇明威專聲情並茂道:“小女本善良,下毒一事,純屬冤枉。自她與趙家和離,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夜啼哭,求王爺為小女作主啊。
燕十六緩緩開口道:“侯爺,仇大人所言,你意下如何?”趙正信不屑道:“簡直一派胡言。王爺,仇氏下毒人證物證俱在,在其卧房的牀底下,還搜出了半包夾竹桃粉,何來的冤枉?”對於專業知識極其稔的杜太醫來説,普及一下藥廓識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故出聲道:“夾竹桃又名柳葉桃,有毒,若食用,能引起噁心,嘔吐,腹痛等症狀。輕則暈厥,重則衰竭而死!”杜太醫的話輕輕一出,眾賓客議論紛紛。
仇明威咬牙道:“敢問侯爺,小女為何要下毒?”
“她為什麼要下毒,我又如何知道?我自問趙家待她不薄,誰知她卻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來。王爺,此事已經明瞭。請王爺還下官一個公道。”燕十六搖着扇子,聲俱厲道:“仇大人,你女兒下毒在先,已犯下大錯,趙家念舊情,不予追究,本應恩待德,為何還要來鬧事。”仇明威見平王動怒,忙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到王爺跟前,道:“王爺,請您過目。”燕十六也不去接,只把眼睛朝杜天翔身上一瞄。
杜天翔會意,接過紙瞧了一眼,臉微微一變,彎在平陽王耳邊輕語幾句。
眾賓客只恨自己沒長了順風耳,只得乾着急。
“王爺,眾所周知夾竹桃粉入藥可墮胎,藥鋪為招攬生意,常私下有備。下官想小女用此物下毒,必從藥鋪買來,為此,下官動用了仇府所有的親朋好友,私下查探。皇天不負有心人!”仇明威神一斂,頓住了嘴。
眾賓客心頭暗恨,關鍵時候員外郎可別大氣啊。
仇明威吊足了眾人胃口,又道:“老太太中毒前侯府確有買過這物什,然買的人並非我女兒,也非我女兒身邊的人。正是我曾經的好女婿。”此言一出,眾賓客譁然,都把目光落在一旁的趙俊武身上,趙俊武剎那間慘白了臉,跳腳道:“糊説,糊説,我什麼時候買過。”仇明威上前兩前,直視趙俊武雙眼,一字一句道:“可要我叫那藥鋪的夥伴與你對質?三兩二錢,分毫不差。”趙俊武慌亂中移開眼神,一時不知道如何作答。
趙正信見勢不妙,心思轉得飛快,忙道:“混帳,王爺跟前,還不如實説來。”趙俊武心一橫道:“父親,無中生有的事,你讓我如何從實説來。仇家為了報復我,編造謊言往兒子身上潑髒水,父親替兒子作主。”趙正信深信兒子不會説謊,忙恭身道:“王爺,小犬從小飽讀詩書…”話還未完,仇明威冷笑道:“好一個飽讀詩書,我且問你,那幾你天天往怡園跑,為的是什麼?”趙俊武不想仇家連怡園的事情也查探到了,氣得被出了幾分血,怒道:“我在怡園待客喝酒,與你有什麼相干。”
“待客喝酒,我呸!怡園一桌最少五百兩銀子,你一連三天,天天待客,待的什麼客,花了多少銀子。不是我小看於你,你身上藏了經年的私房只怕也沒有一千兩銀子。”
“老不死的,你管我身上有多少銀子,小爺我就往怡園去了,怎麼着。”
“趙俊武,你再敢罵我父親一句,看我不死你個小畜生!”仇子元見父親被辱,忍不下這口氣,當下揮着拳頭不管不顧的回罵過去。
蕭寒不知何故捂嘴輕咳一聲。
燕十六猛搖了幾下扇子,一旁的杜天翔冷笑道:“仇大人,你兒子好大的氣勢,光天化就要打打殺殺,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仇家若有什麼真憑實據,儘管説出來,王爺定會秉公辦事,若沒有,那就別怪王爺治你一個誹謗之罪!
趙正信把蕭寒、平王、杜太醫之間微妙的關係看在眼裏,頓時安心不少。
仇明威當庭廣眾之下被呵斥,慘白着一張臉道:“回王爺,趙俊武買藥一事,藥鋪的夥計均可作證。且下官打聽到,那幾怡園客房住着一位絕女子,趙俊武往怡園就是為了與那絕女子幽會。所以,下官大膽猜測,小女下毒一事本是趙俊武一手所縱,目的是為了休再娶!”燕十六臉不豫道:“趙俊武,可有此事?”趙俊武一聽平王叫自個的名字,嚇了一跳,忙道:“回王爺,絕無此事。”杜天翔冷冷道:“這道奇了,一個説有,一個説無,讓人相信哪個是好。王爺,怡園原是你所開,不如把那藥鋪和怡園的夥計叫來一問,真假不就見了分曉。”
“好主意!”燕十六收了扇子,撫掌道:“來人,速速把這兩處夥計帶到這裏,本王有話要問!”
“慢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