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不着調的皇親宗室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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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書説到老慶王一大早穿戴好,顛顛的往宮中去了。
巧的是,那個宗族弟子早他一步進宮告了御狀,正在今上跟前痛訴老慶王的醜惡行徑,強烈要求今上管一管。
今上正在頭痛的時候,老慶王也來了,這下可好,兩個加起來過百歲的老頭在御駕前又吵了起來。
今上一怒之下,一人各打五十大板,以御前失禮一罪,罰兩人在家足一個月。
打一巴掌,自然要一,從四品的升了正四品,翰林院的調到户部當户部郎中,分管湖廣清吏司。
老慶王這下心裏樂開了花。
他原本只打算要個從四品的閒職讓孫女婿掛掛。哪料到今上御筆一揮,居然討了個正五品要職來,品階雖不高,勝在實惠啊,不由眉眼朝那人挑挑。
心道我是親的,你是隔了房的,這下看你怎麼跟我比!
那人也算有自知之明,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這個爵位有幾斤幾兩,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當下叩謝聖恩。
兩個老小子出了金鸞殿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三言兩語居然又和好了,當下約了到醉仙樓喝酒去,聽説還找了兩個貌美如花的姑娘陪酒,並當場替人贖了身,各自帶回了府!
消息傳到今上耳邊,當着三個兒子的面,一怒之下打碎了一隻上好的白玉雕龍筆筒,嚇得三位王爺跪求了半天。才忿忿道了句:“一個月足,改為三個月!”其實這樣不着調的皇親宗室,一般的皇帝是喜歡的。
為啥。總比一天到晚謀劃着要奪你江山的那些個野心的人強。明面上呵斥幾句,個足啊,罰個銀子什麼的,實際上只要是不太離譜的要求,皇帝一般都會滿足。
在百官雲集的京城,一個四品又無甚實權的官史算什麼,換來一府人的恩戴德。忠心無二,這買賣甚是划算。
至於徐宏遠這個得了實惠的的户部郎中。只能説前科探花走了狗屎運。
前户部郎中李剛因家中老母親去世,昨兒個才上書丁憂,正好今兒個皇帝被兩個老傢伙吵得頭疼,隨口這麼一説。好事就這麼冷不丁的落在了徐宏遠的頭上。
韓王心裏那個氣啊,一張俊臉漲成了豬肝。
因事出突然,他正打算慢慢的物人手,被兩個老頭子這麼一鬧,居然把這個位置供手讓人。正心有不甘,打着腹稿想參老慶王一本。
一個白玉雕龍竹筒突然在他腳下開了花,韓王嚇得腿雙一軟,就勢跪了下來,哪敢再火上澆油。只得硬生生的把一肚子話嚥了下去。回府後,把正在家披麻戴孝的李剛叫到跟前一通發作。
李剛也冤啊,閻王叫你三更死。不會等到五更天。老太太身子好好的,誰知道突然説沒就沒了。他又不是諸葛孔明,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更何況當官的,有幾個希望雙親早逝的,都恨不得能活百歲才好。他也不敢反駁,赤紅着臉愣是不聲不吭任韓王把火氣都撒了出來。
幾個幕僚在一旁規勸着。又讓人把孫尚書請過府,商議一番。定下大計,韓王鐵青的臉才稍稍好轉。…欣瑤接過暗衞遞來的消息,堂堂韓王竟然為了一個正五品的官位動了大怒,實在有些蹊蹺,由此看來他們果然是動了賑災款。她沉思許久,才落筆在紙上寫下四個字:“靜觀其變!”靖王收到蔣欣瑤稍來的紙,隨手就扔給了在一旁喝茶的徐宏遠及杜天翔。
片刻,老劉等謀士聞訊趕來,眾人遂湊在一起,詳詳細細研究了一番。直至深夜,才各自散去。…徐宏遠回府立馬讓人把已經睡下的蔣全叫到身邊,把自己即將出任户部郎中一事告訴了他。
蔣全心頭一動,立馬叫嚷着要人點了香燭,擺了瓜果祭拜徐家祖先。徐宏遠指了指客廳裏的那口掛鐘,蔣全這才訕訕作罷。
徐宏遠想到二哥的吩咐,心頭一動道:“全爺,咱們瑾珏閣,怡園的帳,每個月都是瑤兒親自看的嗎?
蔣全難得了個大大的笑臉,道:“四小姐最是個懶的,一般都丟給淡月,她只看個總數。”徐宏遠回憶了一下,笑道:“就是那個常常跟在瑤兒身邊的,喜歡穿綠衣裳,説話很利索的那個姑娘。”蔣全笑道:“正是她,小少爺可別小瞧她,就那個淡月,一手算盤撥得噼裏啪啦,厚厚的一疊帳本在她手上,也就一柱香的時間。”
“這麼厲害!”蔣全失笑道:“小少爺,淡月的本事可不止這些,進京頭一年,四小姐莊子上有個管事暗下貪墨了銀子,找人做了假帳。淡月輕輕瞄一眼,就知道哪裏有問題。正因為這丫頭有這一身本事,你瞧瞧咱們瑾珏閣四處鋪子,怡園三處宅子,一月月,一年年,哪個敢做了假帳糊人。”蔣欣瑤素來不喜歡虛作假的人。鋪子分散在各個地方,做的又是大筆的買賣,動輒千兩,萬兩的,銀子嘩啦啦的從眼前過,是個人,都會心動。
蔣欣瑤為此,特意對幾個掌櫃,總管待過,只要誰有這個本事做假帳,貪銀子,且讓她發現不了,那就是誰的本事,她認載;但是,一旦讓她發現了,對不住各位,貪一兩銀子罰一百兩,一百兩罰一千兩,銀子吐出來還不算,報了官還得坐牢。
眾人一聽這話,自然知道東家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不敢把話説得這麼滿。所以瑾珏閣,怡園這些年來,每個月的帳本都是清清楚楚,乾乾淨淨。
蔣全想了想,拖長了聲調道:“正是,小少爺打聽這些是想…”徐宏遠會心一笑道:“正是,全爺,明你親自到外頭給瑤兒跟前的四個丫鬟置一套頭面,還有李媽媽,咱們府裏有今天這般模樣,還得謝謝人家。”蔣全當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點頭應下。
正説話間,燕紅玉跟前的丫鬟芙蓉在書房外頭道:“老爺,夫人請奴婢問老爺,今歇在哪裏?”徐宏生這些子除了頭三天歇在燕紅玉房裏,這兩推託衙門有事,歇在書房。
徐宏遠臉變了幾變,看着蔣全期盼的眼睛,終是道:“請夫人稍等片刻,我一會就來。”芙蓉一聽,喜滋滋的往後院報訊去了。
燕紅玉歪在牀上,半閉着眼睛,心道這個時辰,老爺只怕又要歇在書房了,卻聽得芙蓉進屋説老爺一會就來,喜得立馬掀了被子,臉上出嬌羞之,喚了丫鬟進來服侍。…子夜剛過,天空陰沉,不多時,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夜雨敲窗,驚醒了守夜的輕絮。她披了衣裳,點了燈,正打算到裏間看看大睡得是否安好,卻聽得三聲輕輕的敲門聲後,貴生在外頭輕喚了聲:“大!”輕絮忙推了推睡的梧桐,穿好衣裳,把門掩開一條縫,閃身出去,片刻後,又返回來,對着梧桐道:“快,二小姐發動了,去把李媽媽,微雲,淡月幾個叫起來,當心別驚動了其他人。我去通知大。披件衣裳,外頭下雨,冷着呢,當心着了涼。”梧桐二話不説,拿過衣裳,也顧不得打傘,就衝了出去。輕絮則拿着燈,去了裏間。
欣瑤聽到外頭的聲響,已經半倚在牀上,輕絮掛起帳子,一邊扶她起來,一邊説道:“大,二小姐發動了。”
“不是還有半個月嗎,怎的這會子就有了動靜?”
“聽説白裏,曹氏去了莊子上,與二小姐在屋裏説了一會話,二小姐出來臉就大好,夜裏就發作了!
“來人在哪裏?”
“在外頭候着!”
“快把李媽媽叫來!”
“大別急,梧桐已經去了。”
…
第二午後,一夜的急雨漸漸收了勢,變成了朦朦細雨,天氣越發的陰沉。
孫府的大太太曹氏剛剛睡罷午覺起身,心腹劉方家一臉焦急的打了簾子進來,低頭在曹氏耳邊輕語幾句。
曹氏臉大變,揮退了丫鬟,壓低了聲怒道:“生了,是個死胎?”劉方家忙道:“昨晚發動的,今巳時二刻落的地,產婆怎麼拍都沒反應,臉都是青紫的,可惜了,是個男胎!”曹氏驚道:“她人呢?”劉方家嚥了口口水,皺眉道:“要死要活的,被人攔下了。”曹氏沒有料到蔣氏產下死嬰,當下板着臉道:“怎麼會這樣?”劉方家的彎得更低了,謹慎道:“太太,是不是那一下推得太重了?”昨太太去了莊子,不知何故與大起了口角,她守在門口聽得動靜,怕有什麼好歹,掀了簾子進屋,正好看到太太推了大一把。
大不個不慎,肚子碰到了炕沿,當場臉慘白,冷汗滴了下來。
曹氏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劉方家的趕緊陪笑道:“產婆説發動前羊水太多,大的盆骨太窄,嬰兒在裏頭呆的時間太長,活活悶死的。管事在莊子上找了個空地埋了。太太,產婆在外頭候着呢,太太要不要見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