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回你姓啥她姓啥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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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瑤一聽到户部撥銀子賑災,想着前世那些個歷史劇裏的戲碼,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蕭寒摟過欣瑤,在她上親了親,笑道:“瑤瑤作什麼皺眉?”蔣欣瑤嘆道:“讓二哥別太縱着,到時候接手個空架子,也是件頭疼的事。還有讓二哥去查一下災款的去向,只怕能到老百姓手裏的銀子,沒幾個。倒也不一定非要現在動手,等養肥了再來個秋後算帳,國庫很快就會有銀子了!”蕭寒心中一緊。據他所知,賑災銀子一般人是不敢動的。
前些年,太后尚在時,親手處置了兩個私扣了災銀的正三品官員,男子放,女子充了官伎。這些年,再沒有傳出賑災銀子被貪墨的事情。
欣瑤把男人的神看在眼裏,笑道:“保不齊真有那不怕死的,細心些總沒錯。哎啊,怎麼説着説着又論起了朝政,我這十二萬兩銀子可還沒個去處呢?”蕭寒若無其事的掩了神,笑道:“這賺銀子的事情,哪是一朝一昔就能想得出的?眼下有件事重要的事情要做。”欣瑤不疑有他,忙追問什麼事,蕭寒故作神秘的在欣瑤耳這低語幾句。
欣瑤捏住她胳膊下的,使勁的擰了一圈。
蕭寒疼得倒一口涼氣,裏外裏對着欣瑤的粉,狠狠的輾轉下去。
等女人氣吁吁動了情時,卻忽然鬆了手,閃閃身進了淨房。
蔣欣瑤面紅,咬牙跺了跺腳,朝淨房呸了一聲,手不由自主的撫上肚子。…清晨。鄭亮神氣的從蘇姨娘房裏走出來,轉身進了正屋。
鄭亮如今一四妾,又官居翰林。端的是意氣風發。
進門兒瞧見蔣欣珊正在梳妝鏡前比劃着兩隻釵子,上前從她手裏挑出一支朝陽五鳳掛珠釵。遞給身後梳頭的丫鬟,笑道:“珊兒帶這支甚是好看。”蔣欣珊伸手摸了摸鬢角,美目轉,嗔道:“爺今兒個起得早。”鄭亮清咳一聲,掩了神,笑道:“珊兒有事,哪裏能耽擱?”蔣欣珊遂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爺。翰林院有沒有一個身長七尺左右,面若冠玉,相貌堂堂的青年男子。”鄭亮躊躇道:“翰林院倒有幾個這樣的青年才俊,不知要問哪一個?”蔣欣珊只得含糊道:“遠遠瞧着那人的面相很是俊秀,氣度更是不凡,像是大家公子出身,咱兒個我與沈九在酒樓上一見,沈九當下就起了作媒的心思,這才託了我向爺打聽。”鄭亮目中含笑,伸手捏了捏蔣欣珊下巴。挑眉道:“上的胭脂淡了些。”蔣欣珊輕輕撇過頭去。
鄭亮忙道:“珊兒勿惱,你説的這人,我大概猜出幾分。要説長相俊秀。氣度不凡,當屬新升遷的侍書徐思振。只這人並非大家公子出身,且他剛剛與慶王府的嫡孫女燕紅玉定了親,再過一兩個月就要成婚了,你的那位閨中密友怕是要失望了。”
“這徐思振是何來路,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説起過?”鄭亮笑道:“他乃前科探花出身,丁憂了三年,剛剛復職回來,我對他也不甚瞭解。只遠遠的見過一兩面。聽説這人自視頗高,從不與同僚多言。也不參加同僚之間的宴請,子極為孤傲。巧了。你父親前兩天也託我打聽過他。”蔣欣珊暗自心驚,臉上卻雲淡風清道:“父親打探他做什麼?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鄭亮拿起妝台上的胭脂,放在鼻下聞了聞,樣子有幾許輕佻,道:“我哪裏能知道?説是仰慕其文章學問,想結識一二。我正想着找個機會把兩人約在一處呢。”蔣欣珊追問道:“你可知他何方人氏,家住京城哪裏,兄弟姊妹幾個,父母高堂可在,平常與什麼人來往?”鄭亮用手把胭脂挑了些出來,放進嘴裏了一下,不甚在意道:“珊兒問這般詳細作什麼?他已是定了親的人了。我只知道他原本與老母相依為命,老母逝後,家中已無一人。旁的,就真的不知道,不如回頭,我再幫你打聽打聽。”蔣欣珊忙起身,替鄭亮理了理衣衫,嬌笑道:“那我就多謝了!”鄭亮趁機在欣瑤剛剛塗了胭脂的嘴上親了一口,笑道:“謝什麼,你我夫,何需這樣生分。我先去給父母請安,你裝扮好了趕緊來。”蔣欣珊等人走後,隨手就把那盒胭脂遞給身後的丫鬟:“拿去用吧”就揮手讓人出去。
她坐在鏡前沉思良久,起身從牀頭暗格裏拿出些銀倆,把秋分叫到眼前,道:“你從鋪子裏找兩個機靈的夥計,從現在開始,就給我盯着翰林院叫徐思振的人,打聽他所有的事情,再派兩人到瑾珏閣門口盯着,每裏有什麼人進出,統統記下來,”秋分接過銀子,進袖子裏,隨即出了府。…話説今是蔣府大爺蔣元青納妾的子,即便是貴妾,也只在西院擺了三桌酒席,院子裏掛了幾盞紅燈籠而已。
落後,一頂小轎抬了周家的姑娘走了角門入了內宅,等走到一處小巧,幽靜的院落前,轎子停住了。
周曉麗一身桃紅新衫被嬤嬤扶着出了轎,院門口早有十來個丫鬟,婆子垂手分立兩邊候着,兩個年齡稍大的青衣丫鬟趕忙上前把人攙扶着進了院。
周曉麗嬌羞不已,低着頭走了一路,眼角的餘光卻把院子的大小,廂房的擺設盡納眼底,嘴角浮上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老太太到底是護着周家的,親自挑選了院子不説,連房裏的擺設也是讓二太太開了庫房,錢嬤嬤親自挑選的。院子裏使婆子八人,小丫鬟八人,大丫鬟四人,比着府裏的,小姐們,也不差什麼。
顧氏這人,面上的事從來都是做得漂亮。
挑院子?行啊,看中那個,只管説話;挑房裏的擺設?沒問題,黃花梨的夠不夠氣派,富貴;置酒席?置啊,雞鴨魚,山珍海味我統統上。
這樣一來,府裏眾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顧氏這所以這樣大張旗鼓的辦喜事,一方面是不想落人口舌,另一方面也是因着大所求。
沈氏自打知道周曉麗的為人後,思來想後,還是讓人回沈家求見了祖父。
沈老爺子讓人帶回來兩個字“捧殺”沈氏細細一琢磨,便明白了祖父的用意,當下帶了一匹從南邊帶來的輕紗去了秋水院。
本來蔣府各房主子對周家的人就沒什麼好,這會子見一個姨娘的排場倒比正經還大,心裏實在是隔應。
大太太陳氏頭一個看不下去,帶着一眾丫鬟到二太太跟前興師問罪。
顧氏一臉為難的指了指歸雲堂的方向,輕道:“大嫂,且隨她去吧,住不了幾,就回南邊去了,到那時,還不是任由大嫂説了算?”陳氏素來就是個直腸子,一喜一怒全擺在臉上,聽顧氏這樣一説,她的臉才稍稍緩了些。
而府裏的眾位姨娘們則暗地裏把周曉麗恨了個底朝天。都是姨娘,憑什麼她周曉麗就能獨門獨院的住着,十幾個丫鬟婆子前呼後擁着,綾羅綢緞的穿着?當下就趁着男主子歇在他們房裏時,説了幾句牙酸話。
巧的是,蔣府四個成年男子,頭一回言語一致的回了眾姨娘們一句話:“你姓什麼,她姓什麼?”眾姨娘們只得暗地裏啐幾口唾沫,不敢再有下文。
所以這的酒席,蔣家人吃得頗為沉悶,除了老太太説幾句玩笑話外,連帶着做新郎的蔣元青臉上也沒了笑意。
倒是興老太爺,因着長期壓在心中的石頭落了地,興致頗高,自斟自飲,自得其樂。
酒過三巡,興老太爺提出既然老太太壽辰已過,他再留在京中也沒什麼意思,想早些回蘇州府。
老太太思量片刻,説這會子上路,得在船上過中秋,忒沒意思。中秋以後,大爺房裏的兩個孩子滿百了,不如挑個好子,在京裏把兩個孩子的百宴一併辦了,再動身也不遲。興老太爺趁機應下。…蔣欣瑤這頭如今正全力以赴忙活八月十八那送彩禮的事宜。
蔣全往蕭府送了幾回禮單,欣瑤總不滿意,都説太簡省了,讓王府的人看了笑話去。一翻加加減減後,才大致定了下來。
彩禮的事情有了眉目,欣瑤就一門心思的思慮十二萬兩銀子的事情。思慮來思慮去,一向睡眠很好的她居然連着兩夜翻過來覆過去的失了眠。
男人怕她思慮太多,傷了身子,便提議説明年朝廷開恩科,全國各地的學子湧向京城,倒不如開個客棧,上個幾間天字房,地字房,普通房什麼的,最是穩妥。
又或者開個茶樓,學子們都喜歡高談闊論,三五成羣的,喝茶,吃點心,來錢最快。
欣瑤一聽,好主意啊,開個像蘇州府三萬昌一樣的茶樓,做上十幾年,不就成了老字號了嗎。當下便撲到了男人的懷裏,主動環上了男人的,眼角眉梢都含着笑道:“大爺,英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