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亂了套的悲份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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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書説到燕鳴問四小姐是否打算在京城開個繡莊。
欣瑤點頭笑道:“正有這打算,這利錢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給你去折騰,這事我只給你。”説着,她伸出一手指頭,晃一晃道:“沒有工錢,只有一成利,且讓我看看你的本事,以後幾個莊子上的事情,你扔給李君去管。”燕鳴忙道:“小姐只管給我去辦,利錢萬萬不敢要。小姐給我與姐姐的已經太多太多。”欣瑤皺了皺眉頭,嘆道:“燕鳴,你跟了我十年,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這些年,你為我打理怡園,莊子,那些個嫁妝鋪子,甚至是瑾珏閣,勞苦功高,這一成利不算多。能不能賺到銀子,還得看你的本事。等小叔叔的事了,你親自去蘇州府找冬梅,她會幫你!”燕鳴心頭百集,按理説,小姐身邊能人不少,這個繡莊即便給李君,只要小姐在後頭指點一二,賺銀子那是穩穩當當的事。偏小姐給了他,還分了一成利出來,他有些碼不準小姐內裏真正的意思。
欣瑤看他神,笑道:“燕鳴,不防給你透個底,我之所以把繡莊給你,不過是想看看你的本事。繡莊與瑾珏閣,怡園不同,打道的是女子,與女子做買賣,不用點心思,你休養從她身上賺到一兩銀子。你若能把這繡莊經營好了,三年後,我對你另有他用!”
…
燕鳴直到走出正廳,腦子裏仍暈暈糊糊的。
罷了,小姐心裏的想法,豈是他能看透的?實實在在把小姐待的事情做好,讓小姐安心,才是正理。
欣瑤一大通話説下來,覺得筋疲力盡,口乾舌燥,猛喝了幾口茶。才稍稍解了渴。淡月心疼的扶着大去了廂房。
欣瑤在怡園有個自己的房間,有時累了,就在此處歇上一歇,只一年到頭她去不了怡園幾回。歇在房裏的時間就更少了。好在鶯歸常令丫環三,五便打掃一回,倒也乾淨。
欣瑤在窗下的竹塌上舒舒服服睡了小半個時辰後,被外頭隱隱的説話聲吵醒,她側了側耳朵,聽出是鶯歸的聲音,才輕輕的喚了一聲。
淡月與鶯歸聽到裏頭的動靜,打了簾子進來。淡月忙上前伺候,鶯歸則把手上的食盒放在几上,笑道:“小姐。奴婢給您煮了碗燕窩粥,小姐快嚐嚐。”鶯歸成婚後,欣瑤還是頭一回見她,打量其臉,白裏透着紅。紅裏透着嬌,便知子過得極好。
她接過鶯歸遞進來粥,嚐了一口,眉頭舒展開來,嘆道:“還是鶯歸做的粥,最合我的胃口。步三待你可好?”淡月打趣道:“大,只見鶯歸的臉。就知道步姐夫是個疼人的!”鶯歸滿臉羞紅,朝淡月輕輕啐道:“回小姐,他待我很好!”欣瑤笑道:“羞什麼,淡月她也猖狂不了幾了,明年開了,我就把她們倆統統嫁出去。到時候,咱們好好比比她們誰的臉更紅。”淡月紅着臉一跺腳,嗔道:“大就會拿奴婢打趣。”欣瑤笑得越發得意:“好好好,下回再不拿我們的淡月打趣了,回頭她一個不高興。誰來幫我算帳啊。”兩個丫鬟一聽,不約而同笑出了聲。欣瑤吃了小半碗燕窩粥,讓鶯歸給李媽媽留了一碗,剩下的讓兩人分了吃。
往裏,欣瑤得了什麼好東西,總不忘給丫鬟們嚐嚐,鶯歸,淡月也都習慣了。
欣瑤想了想又道,收了笑道:“步三的雙親可曾上過門,你與他家裏人處得如何?”鶯歸忙回話道:“上過一回門,公公為人老實,婆婆除了把銀子看得重些,沒什麼大病。幾個兄弟妯娌之間也算和睦。住得遠,也不常來往,還算清靜。小姐放心吧!”欣瑤知道鶯歸的話中摻着水份,並不深問,只笑道:“這世上有一招叫做投其所好。喜歡銀子的,你就逢年過節多孝敬幾兩銀子;喜歡衣裳首飾的,你把你那些個不穿的,不戴的送了她也無防;愛嚼舌頭的,你左耳進,右耳出,為的也就是個家和萬事興。”
“不過有一點你可得記住了,你是我蔣欣瑤的人,我讓你嫁給步三,圖的是他對你的好。在步家,但凡有那不識趣,不長眼的想要招你惹你睬你,不用怕,把板給我直了,萬事自然有我為你作主。以後淡月,微雲出嫁了,我也是這番話。”話音剛剛落,李媽媽掀了簾子進來,道:“大,大爺他們到了,在三老爺的書房裏,請大過去説話!”欣瑤笑道:“這麼快,淡月,快幫我梳頭。”鶯歸紅着眼睛朝淡月打了個眼,搶先一步拿了梳子。
欣瑤覺察到變化,也不回頭,任由她服侍。一切妥當,欣瑤才轉過身,握着鶯歸的手,輕輕拍了拍。
主僕倆相伴多年,默契不比旁人,鶯歸很快就明白了小姐的意思。
她是小姐的人,無須看任何人的眼過活,自己掙錢養活自己,板得直直的,別説步家的幾個妯娌,便是那步三有了二心,小姐照樣替她作主。
鶯歸強忍着心頭酸澀,目送見小姐出了門,才背過身擦了擦眼角。
淡月輕輕用胳膊碰了碰她,匆匆的説了幾句,便跟了出去。…等欣瑤到書房裏,已過了一杯茶的時間。
蕭寒見她來,忙了上去,那二個則皮笑不笑的看着一雙人,翻白眼的翻白眼,扯嘴角的扯嘴角,只徐宏遠笑得一臉温和。
欣瑤調皮的朝蕭寒眨眨眼睛,越過他,視線落在小叔叔身上。
小半年不見,小叔叔的氣比着半年前,倒是紅潤了許多,一身米長衫,間一條白玉如意帶,襯得整個人痛寬細,長身玉立,真真是俊逸出塵。叔侄倆遙遙相望,眼裏滿滿的都是關切之。
燕十六乾咳一聲,欣瑤這才收回視線,盈盈朝燕十六福了福,笑道:“見過平王!”燕十六隻差沒氣出一口血來。
這個蔣欣瑤,在阿遠面前叫她平王,成心的吧!
他乾笑道:“不是早跟你説過叫我十六了嗎,什麼平王,平王?我們的關係有那麼疏遠嗎?我可是把你當侄女看待。”杜天翔笑得一臉詐,唯恐天下不亂道:“我記得上回咱們聚,也是在怡園,吃的是羊鍋子,那時候表嫂還沒嫁給表哥。今兒再聚,這稱呼上讓人有些頭疼。表哥,你説是不是啊?”按着欣瑤的輩份叫,蕭寒得稱呼徐宏遠為小叔叔,偏他與徐宏遠,杜天翔,燕十六四人又是稱兄道弟的好朋友。
按着蕭寒的輩份叫,欣瑤與燕十六,杜天翔算是平輩,那燕十六,杜天翔見着作宏遠,也需跟着欣瑤一道,稱呼他一聲長輩。杜天翔翻翻白眼,亂了,亂了,這可如何是好?
欣瑤捂着帕子直笑,蕭寒則沉着臉不説話。
燕十六湊過身子,輕輕在徐宏遠的耳邊笑道:“阿遠,你説我叫你侄女什麼好呢?是叫侄女好呢,還是叫弟妹啊!這個輩份怎麼算啊?”徐宏遠俊眼瞪了他一眼,笑道:“平裏怎麼叫,還是怎麼叫,不拘着俗禮。欣瑤,在人後你稱呼他一聲十六也就罷了,人前還是得按着規矩來。”欣瑤歪着頭把目光看向蕭寒,蕭寒笑道:“阿遠説得對,我們打小都這麼叫,王爺王爺的,他聽着嫌累。都坐吧,談正事要緊。”欣瑤側着身坐了半張椅子,笑着對徐宏遠道:“小叔叔,你的婚事剛剛我已安排下去了。房子明就開始動工,三個月之內一定完工。府裏的傢俱,物什,丫鬟,小廝,管事也都妥當,酒席讓蕭寒送你。官媒明上門,現在就看慶王府有些什麼要求,咱們再慢慢調整着來。”四個男人對視了一眼,暗道好快的手腳。
燕十六突然出聲道:“欣瑤啊,徐府往南五百米,有處宅子,我剛剛買下來,你一同幫我修繕了得了,照着怡園的樣子來就行。兩處府邸修繕的銀子都我出。”蔣欣瑤倒一口冷氣,她看向徐宏遠,見後者微微點了點頭。她氣得把身子轉了過去,半天才從嘴裏哼出一句話:“回頭把銀子送到我府上,時間上只能先盡着徐府。”蕭寒見欣瑤臉不大好看,忙打岔道:“今韓王得知慶王府與阿遠結親,氣得把書房給砸了,韓王妃則是回了趟孃家。”杜天翔躊躇了下,嘆道:“慶王府這一番舉動,讓人看不明白。這會韓王氣勢正盛,朝中上下,哪個不巴結着?偏他反其道而行,也不知唱的是哪一齣,咱們不得不防啊!”燕十六趁人不備,偷偷看了眼徐宏遠,見其臉有苦澀,忙道:“不管他唱的是哪一齣,他敢出招,爺就敢應招。”蕭寒心中斟酌了一番,才淡淡笑道道:“韓王這一番舉動,也正説明了慶王府原來下的賭注是在韓王這頭。至於為什麼這會中途改下了注,後總會知曉。”眾人聽着蕭寒的話,一時都沒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