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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誰摸誰的底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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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瑤垂了垂眼簾,只得笑道:“二哥今夜深而來,是不是已有幾分所得?”燕浣元抬頭看了看蕭寒一眼,慢悠悠道:“正是,坐下説話吧,都不是外人!”欣瑤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道今這人倒是好説話!

“前些子弟妹讓我查一下林依依,還真讓我查出一些明堂來。今我來,是向弟妹道聲謝的!”蔣欣瑤忙行禮道:“二哥,不敢當!”燕浣元道:“坐吧,弟妹是如何得知這慶王府不大妥當的?”蔣欣瑤因上回聽蕭寒説起靖王的一些陳年舊事,對他的印象有了幾分改善,當下便正了正臉

“二哥,我之所以知道慶王府,是因為林依依。有一年在蘇州府,沈家舉辦端午遊船,其中有一項南邊的習俗叫端午爭巧,那林依依奪了頭籌,後來她就被送到慶王府,做了老王爺的枕邊人,據説很是得寵,連帶着林府也水漲船高。原本林依依的父親是蘇州知州,後來做了江寧府知府,現在官至幾品,我就不得而知了。”燕浣元不由皺眉道:“既不得而知,又何來不妥?”蔣欣瑤心道你急什麼。

她斟字酌句道:“那二哥與我提起,想讓小叔叔與慶王府聯姻,我頭一個就想到了林依依。按理説老王爺不好俗事,只好風月,那麼一年內,林父連升兩級又是如何辦到的?江南富庶之地,別説一個知府,就是一個小小的知縣,都搶破了頭。這是其一。”

“其二呢?”蕭寒突然出聲。

欣瑤朝他淡淡一笑:“其二,慶王府的人丁稀少讓我起了疑心。老王爺與世子都是惜花之人,一朵花不結果倒還罷了,幾十朵花都不結果,就顯得有些怪異。且這兩位的荒唐,世人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不是老王妃。世子妃太過厲害,那就是有人故意為之。我在想,就算老王妃,世子妃再厲害。這麼多女子,總有防不勝防的時候。我就猜測也許慶王府並不像外面看起來那麼荒唐。”燕淙元暗中不得不為眼前的女子叫聲好!一葉而知秋,見微知著,當真是好本事!

蕭寒目光灼灼的看着欣瑤,眼裏都是寵溺!

燕淙元長嘆道:“我府裏的那些個謀士,幕僚,一個個讀兵書,聞古博今,卻比不上弟妹心細如髮,明察秋毫!”欣瑤面一紅。謙虛道:“二哥,我不過是歪打正着罷了!”燕淙元定定的看了她幾眼,回憶道:“先帝與老慶王爺乃一母同胞,兩人差了近十六歲,先帝最喜這個麼弟。兄弟倆情很好。

先帝在時,後宮最得寵的是慧貴妃,每年盛夏,先帝都帶着慧貴妃往山中避暑,老慶王爺時常跟隨。當時的老慶王爺長相俊秀,才氣人,六藝皆通。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後來慧貴妃被冷宮,聽説老慶王爺還在先帝跟前求過情。同月的一次皇家家宴,先帝不知為何,當眾呵斥了老慶王爺。自此後,老慶王爺情大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先帝去世後。老慶王爺服喪二十七後,就在家中與姬妾飲酒作樂,還被人捅到先太后跟前。先太后把老慶王爺叫進宮中,恩威並施,老慶王爺才算收斂了些。半年後。老慶王爺故態復萌,先太后這回也懶得管了,只隨他去。

這些年,我們也很少見到這位皇叔公,只知道慶王府鬧得不大象樣。這兩天我在想,先太后是個厲害的人,能在她眼皮底下活得穩當,慶王府的荒唐只怕也是故意為之。”蔣欣瑤緊了緊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來蕭府之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燕淙元下意識的手指敲了兩下桌面。

“老慶王和世子的那些個姬妾,都是被灌了絕育藥的。且這慶王府也並非如外頭傳言的那般不堪。老慶王和世子一月當中倒有半個月歇在正室的房裏,那些個姬妾不過是擺設罷了。世子有個寵妾,是韓王妃孃家隔了幾房的堂妹。兩人暗地裏時常走動。”蕭寒沉思道:“二哥,這麼説來,慶王府私底下擁立的是韓王?”燕浣元冷哼一聲,並未答話,只道:“宮裏打探到一個消息,先太后去世前幾年,召老慶王妃入過宮。聽説兩人避了眾人,説了會子話。”欣瑤卻道:“二哥,老慶王妃入宮與世子納韓王妃堂妹為妾,哪個在先,哪個在後?”燕淙元道:“按時間來算應該是入宮在前,納妾在後。”欣瑤支着下巴幽幽道:“時間上倒與林父升官相符。”

“二哥,如此看來那慶王府是韓王的人無疑,阿遠的婚事,咱們該如何打算?”蕭寒平靜的道。

燕浣元不答反問道:“依弟妹所見,如今之計該當如何?”欣瑤豈是這麼傻的人?忙笑道:“二哥今來見我,想必早有打算!”燕浣元目光落在女子身上,一身家常打扮,全身並無一點朱翠,整個人卻如一枝盛開的百合花一般,明媚鮮豔之極。她輕描淡寫的把球踢過來,明明狡猾之極,偏偏讓人説不出錯來。

燕浣元起身,踱出兩步,方道:“燕紅玉與阿遠的這樁婚事,我倒覺得男才女貌,很是般配。”欣瑤心下一片平靜,臉上卻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道:“二哥,那慶王府明明…”下頭的話,欣瑤沒有再説,也不敢再説。

燕浣元回過身,嘆道:“慶王府既然藏得深,我們只當不知底細依計行事,我倒想瞧一瞧這慶王府與韓王之間是不是鐵筒一個。其二,我也想摸一摸老慶王的底,我總覺得我那皇叔公不簡單。親是要提的,至於老慶王答應不答應,那就不好説了!”欣瑤心下嘆道,靖王果然走了這步棋,這是一步好棋。

慶王府與韓王的關係隱在暗處,靖王拉攏慶王府放在明處,這一番保媒拉縴除了能試探一下老慶王爺外,還能看看韓王的反應。

倘若慶王府拒了去,靖王也就別放心思在這上頭了。若慶王府應下了,那韓王與老慶王爺之間必心生齷齪,相互狐疑。到時候老慶王能為誰説話,還真不好説欣瑤不緊不慢道:“二哥,要是慶王府應下了呢?”燕淙元輕嘆一口氣,半晌才皺着眉頭道:“我不過是想試探試探,要真應下了,我倒有些看不懂我那皇叔公了。”蕭寒卻道:“二哥,也不是不可能,慶王府這樣的盛名,又有這樣一條規矩擺着,那燕紅玉想嫁也難。説不定老慶王爺為了孫女的前程,咬咬牙也就同意了。放眼京城,阿遠的條件最合適不過!更何況老慶王爺能安穩至今天,眼光自然看得長遠,前些子朝廷的局勢,他自然能看出一二。二哥的好意,也許慶王府會順勢而為。”燕淙元笑着問欣瑤,道:“弟妹,這事,我就等你一句話!”欣瑤心道,小叔叔啊,你着實可憐,好好的婚姻大事,就成了旁人的試金石。

她咬了咬牙道:“要是慶王爺拒了去,我也無甚可説的。萬一應下了,小叔叔他…”

“你不説,我自然明白。先太后去世三年多,周家如今已今非昔比,你家那個老太太掀不起多少風。十六在阿遠身邊放了兩個高手,我身邊四個人與這兩人手,堪堪打平,你儘可放心,再説,後阿遠背後站着的是慶王府,就算有人要算計徐家,算計瑾珏閣,只怕也得掂量掂量。宮裏的人,我會留心的。你放心,阿遠是我護着的人,我不會讓他受一點委屈!這門親事,不過是走個過場,後他想做什麼,我不會拘着。”燕浣元説得隱晦,蔣欣瑤聽得明白。

她故意擰了眉頭沉思了半天,才心不甘情不原的説道:“就照二哥説的辦吧!”燕浣元輕笑道:“弟妹無須愁眉苦臉,説謀的人還坐在這裏,成不成還兩説。我有個東西,你且看看!”説罷,從懷裏掏出一張信紙,遞給蕭寒。

蕭寒接過信紙看都未看,徑直給了欣瑤。饒是欣瑤有過心裏準備,也被信上的內容驚了一跳。

她把信遞給蕭寒,喃喃自語道:“怪道福伯前兩來信説,蘇州府,安徽府今年的糧食價格比去年貴了一成多,原本都到了他手上。”蕭寒略看了一遍,半晌才道:“二哥,十六那邊怕是有危險了。”燕浣元點了點頭道:“弟妹,你那在桌上寫的兩個字,是我錯怪你了。前些子,御林軍裏頭有幾處人事變動,看着細小,細想想則大有深意,我倒沒料到,父王尚在,他的膽子居然這樣大。”欣瑤撫了撫額頭,謙讓道:“二哥,我也是瞎貓遇着死老鼠,我跟你寫那兩個字,心裏是沒底的。”蔣欣瑤沒有説實話,她心裏有底,而且很有底。

這幾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誰又會那麼大老遠,冒着風險,跑到京郊來收糧食?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正在籌備大量的糧食。古往今來,都有大戰之前,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説法。

聯想到這一年來,今上對韓王,對蘇家,對江南的打壓,欣瑤覺得換了她,只怕也只能選擇一顆紅心,兩手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