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真是個敗家子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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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在女人頸脖間細細連,欣瑤覺得有些癢,便想着打個岔。
“你答應過我不手的!”
“我是答應過你,你們姐妹之間的事情不手,可沒答應不給她添些堵。老太太今當着我的面還這般嚴待你,可想而知沒有我的時候,她的心有多偏。”想着老太太今當着一眾人對她的言語,欣瑤嘆道:“人的心,本來就是偏的,十幾年下來,我早就習慣了。沒有人能真正做到怨而不怒,哀而不傷,我只不過把她當成個不相干的人,説了些不相干的話,誰又會跟一個不相干的人較真呢?”蕭寒剛剛還笑着的臉上,片刻間帶着幾分帳然。
欣瑤覺到氣氛陡然突變,卻裝作毫無意識的道:“真正能傷到人的,只有最親的人。回頭你要是欺負了我,我就直接到姨母那裏去告狀,讓她來罵你。”蕭寒徵了徵,心中倍温暖,俯下身吻住了懷裏的人。
四剛剛碰到,只聽得一聲馬嘶聲,欣瑤明顯到男人渾身的肌一緊,停住了所有的動作。
車伕收緊繮繩了,把馬車穩穩的停住,轉過身道:“大爺,是平王。”蕭寒在欣瑤耳邊待了幾句,躍下了車。
不過一眨眼的時間,車簾被猛的掀開,一個修長的身形上了車。
欣瑤定睛一看,原是燕十六那廝。
她拍了拍口,掀起簾子,往外頭看了一眼。不知何時,蕭寒已翻身上馬,見欣瑤了半張臉,了背,衝她點了點頭,便掉轉馬頭,行在馬車的前頭。
車緩緩的往前駛去。欣瑤放下車簾,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眼了眼睛。
燕十六兩眼赤紅,滿臉鬍子拉茬。頭髮微亂,哪還有半分翩翩王爺的樣子?
只聽他啞着聲道:“你可知道他去了哪裏?”
“他?他是誰”
“阿遠!”欣瑤復睜開眼睛,笑道:“小叔叔不是在怡園嗎,平王何來這一問?”燕十六怒道:“我找了他兩天,怡園只有燕鳴一個人,蔣全、蔣福都不見了。”欣瑤笑道:“都不見了,那許是回南邊去了吧。”
“不可能,他從來沒有不告而別過,無論去哪裏,事先都會與我説一聲。”
“王爺。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小叔叔他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不會有。”燕十六氣得青筋暴出,臉上都是青,只恨不得一拳打到那張滿是笑意的臉上。忍了半天,方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欣瑤冷笑道:“憐香惜玉是男人應有的好品質,王爺拳頭握得這麼緊,不會是想打我吧?”燕十六殺氣騰騰地看了她半晌,“倘若你不是阿遠的侄女,不是蕭寒的子,就憑你這樣跟本王説話。我早就…”
“早就怎樣?滅了我蔣家一門,把我碎屍萬斷,平王好大的威風。既然這樣,你,我之間也沒什麼好説的了,平王請吧!”燕十六在蔣欣瑤跟前從來就沒佔過上風。對着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他突然氣,頹然倒在車廂一角。
“蔣欣瑤,四小姐。蕭夫人,姑,你到底要我怎樣,才肯説?我這裏火急火燎,殺人的心都有了。”蔣欣瑤從小几上倒了一盞茶,遞到燕十六跟前,道:“不是我想怎樣,是你想怎樣,平王!”燕十六接過茶盞,一飲而盡,扔了茶盞就道:“我不想怎樣,我只想找到阿遠。”蔣欣瑤心痛的看着滾到車外的青花茶盞應聲而碎,心道幾十兩銀子的杯子説扔就扔,果真是個敗家子啊。
燕十六見蔣欣瑤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氣得只想吐血。
“一個茶盞而已,我陪,陪十套好的給你。你只要告訴我阿遠去了哪裏,我府裏的東西,只要你看得上眼,隨你拿。”蔣欣瑤笑得像一隻得了美食的小狐狸。
“這可是你説的,回頭別後悔。我且問你,找到了,你與小叔叔準備怎麼辦?”燕十六乍一聽,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怎麼辦?和以前一樣啊。”蔣欣瑤搖了搖頭,冷笑道:“平王,你打算讓我小叔叔替你守一輩子,你軟玉温香抱滿懷,説不定連小平王都已經有了,而我小叔叔呢,長你兩歲,仍孑然一身,逢年過節,永遠是孤零零一個人,你於心何忍?”燕十六神哀傷的閉上了眼睛,半晌才道:“他告訴你的?”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他什麼都沒説。”燕十六猛的睜開眼睛。
“旁人看不出來,我是他親侄女,自然能看得出來。”燕十六睜着的眼睛復又閉上。
“你們四個人,天翔父母、弟妹齊全;你有父親,兄弟;蕭寒再不濟還有個祖父、姨母,如今又有了我。他呢,他有什麼?高興了與誰説,傷心了與誰訴,冷了可有人為他添衣,渴了可有人為他奉茶。王爺,細雨煙花皆寂寞,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啊?”蔣欣瑤冷冷的看着眼前口起伏的男子,口下毫不留情。
“你知道他為什麼搬來怡園?不是因為怡園的美景,美食,而是他看着人來人往,熱鬧!”燕十六睜開眼睛,眼中輕而易見的是悲。
“我常想,我要是不出身帝王之家,該多好,我就可以帶着他遠走高飛,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可現實不容許我這樣做。二哥與我一步一步走到現在,明刀暗箭,血雨腥風,才有瞭如今的局面。皇權的路上,不進則退,一旦落敗,便是萬劫不覆,無地可入。説句不好聽的,只怕到時候連小寒與你都會受到牽連。
二哥與我身邊的那些個女人,有哪一個是我們真心想娶的?不過是為了籠絡人心罷了。有的時候,人真的是身不由已啊!”蔣欣瑤抱膝道:“成王敗寇,古今如此,怨不得天,怨不得地,這只是你的命運。王爺,你的千古偉業,你的身不由已説穿了也不過是個藉口。這個藉口能打動我小叔叔,卻打動不了我。既然你們這份情驚世駭俗,且你的身份註定你們並無一絲可能,為什麼不放開手,給對方一個自由。”燕十六嘆道:“你以為我沒試過,我猶豫,掙扎過一千次,一萬次,可只要一想到他,我就是再掙扎也無濟於事。”這世上還真有愛得死去活來,難捨難分的痴情種,真真可惜了這兩位如此俊朗豐秀的男子。
蔣欣瑤心裏嘆了半天,才道:“他去南邊了,之所以沒告訴你,是我的主意。他是我小叔叔,我必須為他作打算。徐家只剩他一個人了,瑾珏閣我是一定要到徐家人手上的。你説他這樣,我給誰去?”燕十六沉默了許久,道:“他要成親,我不會攔着,只要他在我身邊,我看到他就成。”話説到這份上,該試探的試探了,該表白的也表白了,蔣欣瑤倒有些心軟了,一個王爺能為愛的人退縮到這份上,也算是難得。
蔣欣瑤向來喜歡打一巴掌再給顆糖吃,斟酌了半天,道:“王爺,只要徐家有個後,你們的事,我是懶得理會的。小叔叔與你,能走一陣子,還是一輩子,旁人都左右不了,你們的情太過炙熱,切小心,別灼傷了自己。”他猛的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蔣欣瑤。這個女子是懂他和阿遠的,她認可,贊同並小心規勸。
燕十六仰天長笑,生平頭一次有了想要掉眼淚的衝動,在認識阿遠之前,燕十六的人生是正常的。皇子身邊,最不缺的就是自薦枕蓆的女人,從他十三歲知曉情事,他身邊的侍女,侍妾換了一茬又一茬。
直到後來遇到了阿遠,一個長他兩歲,有着深邃的眼睛,清癯的身形,俊得讓人移不開眼睛的男子,他的人生便有了天翻地覆。他體會到了患得患失,肝腸寸斷,失魂落魄。他明知道這份情不容於世,羞於見人,沒有結果,卻仍深陷其中。
燕十六深一口氣,道:“你放心,我不會負他的!”蔣欣瑤眼皮往上一翻,從懷裏掏出手書,笑道:“王爺,這是小叔叔讓我給你的,真不好意思,這兩天事多,我給忘了。”燕十六頗為幽怨的看了蔣欣瑤一眼,接過手書,到懷裏,道:“以後叫我十六,王爺,王爺的,聽着累。想要我府裏什麼寶貝,只管説話。”蔣欣瑤喜上眉梢,出了詭異笑,道:“先欠着,等我想好了再説。”燕十六一瞬間覺着這個女人的笑很像只逮着獵物的狐狸,他眨了眨眼睛,道:“他去南邊辦什麼事,有沒有説什麼時候回來?”欣瑤如實彙報道:“蘇州府,揚州府的怡園要開業;徐家的商隊要組建;清明祖父祖母的墳上要添新墳頭。事情很多,最快的話也要三四個月。不過你放心,再有半年他就出孝了,到時候不想回來,也得回。就是不知道翰林院那個破地方,有沒有足夠的引力,能讓他按時回來!要是南邊兩個怡園的生意不好,説不定也會耽擱些時,都不好説啊!”燕十六氣極,剛剛對欣瑤那點子好瞬間消失的完無。他咧了咧嘴,咬了咬牙,恨聲道:“放心,我會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