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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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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蔣宏生到了秋水院,見顧氏眼睛紅腫,臉怏怏,心知必是為了女兒婚事的緣故。

老太太把蔣宏生叫去,跟兒子説,她老了,勞不得。她養三丫頭一場,生母又了足,婚事自然由她心。至於四丫頭的婚事,就讓二太太忙活吧,一切規格只照着前面二個姑娘辦。

蔣宏生聽老太太絮叨了半,一一應下。

出了歸雲堂,蔣宏生的臉便拉了下來。

當初三姑爺中了舉,點了翰林後。老太太私底下叮囑錢嬤嬤給三丫頭辦的嫁妝需得厚上三分。

錢嬤嬤怕老太太一意孤行惹得兩房人心中不快,特意揹着老太太把這事説與他聽。

蔣宏生為此還特意叮囑錢嬤嬤不可太過,免得到時候因着三丫頭的嫁妝與大房生也出嫌隙來。…蔣宏生輕輕一嘆,拉起顧氏的手,去了書房,從暗格拿出一疊子銀票,統統給顧氏手上。

“母親老了,有些話你不必放在心上。早説過這些銀子讓你管着,你偏不要,這回瑤兒大婚,你只管用去,別替我檢省。一年前我讓人在京城買了幾個鋪子,兩個莊子,珊兒的老太太備下了,這些都給瑤兒吧,也省得讓蕭家小瞧了咱們府裏。”顧氏向來冷清冷的人,卻被自家男人這一番言語所動,淚又滴下來。蔣宏生耐着子哄了半,夫婦倆才回了房。

倒也不怪顧氏傷心,府裏四個小姐,嫡庶且不論,所備嫁妝自然一視同仁,宮中出多少,老太太出多少早有定論,餘下的不過是看各個房裏太太對女兒的情誼。

大小姐,二小姐的婚事老太太多少還些心。嫁妝什麼的也與大老爺,大太太有商有量。

如今輪到四小姐了,老太太便甩手不管,其用意不言而喻。當初你顧氏不是説四小姐。三爺的親事須得你點頭嗎,行哎,我便索不管,也別想讓我出銀子,你自個看着辦。

老太太這招也是因着前些子顧氏把侯府與四丫頭説合的幾門親事給推了去的緣故。

老太太如今雖然認可了這個媳婦,可多年的心結始終還在。天底下婆媳本就是天敵,更何況當年還是兒子上杆子去求娶的,這讓老太太心裏更為不舒坦。…沒過幾,蕭家便派了人來“納彩”來人正是蕭寒的姨夫杜雲鵬。

蔣宏生對杜博士早有耳聞。卻未曾有集,當下便引了往外院去。其它的倒也罷了,一對活蹦亂跳的大雁使得老太太的臉有些難看。

雖然禮制中“納彩“是以大雁為贄禮,但京中如今哪裏還能看到大雁的影子?當初三小姐納彩,鄭家是以木雕的大雁替代。偏蕭家不知從哪裏來這麼一對寶貝。別説是老太太。就是蔣欣珊見了,也生生別過頭去。

蔣欣珊原本以為蔣欣瑤與蕭家定親,不過是因着那一夜的緣故,蕭家不得不向蔣家提親,二太太為着欣瑤的名聲這才應下。以她的想法,蔣蕭兩家對這門親事應該都是不滿意的,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所以。她也不甚在意。

只這一對活雁的出現,讓她不得不對這門親事有個重新的認識。

蕭家門第不高,家世不顯,偏偏送來的贄禮與鄭家不相上下。一心想在婚事上壓欣瑤一頭的蔣欣珊心中便有些酸澀。

好在聽説那蕭寒不過是個指揮史,想必也是打腫臉充胖子而已。且蕭寒這人,出生不明。指不定是哪來的野種,如此一想,蔣欣珊的臉上,又有了幾分笑意。

吳氏扶着丫頭的手,看着滿院子的贄禮。心中自是另一番天地。

吳氏的父親吳為雖是個小小的給事中,卻耐不住是天子近臣。因此朝中的事,多少有幾分看得分明。京城誰不知道蕭家與杜家息息相關,杜家又與二皇子,六皇子榮辱與共。

老太太真真是個厲害人,捨棄一個孫女,搏蔣家一個前程,後誰贏誰輸,蔣家全無干系。

吳氏與欣瑤好,如此一想,心中不免為四妹妹不平。當年蕭家大小姐被休棄一事,吳氏出閣前就聽母親説過,若不是清涼山一事,四妹妹何需嫁給蕭家?因此對着四妹妹,更為親厚幾分。

倒是蔣元晨看了一雙活雁,陰沉了好幾天的臉上方有了些鬆動。

顧氏自然笑得見牙不見眼,心道那孩子果然是個有心的,他既如此看重瑤兒,想必後待她不會差。…正當所有人圍着那堆贄禮各用心思時,作為事件的主角卻靠在牀上拿了本閒書看得起勁。

自打換過藥方以後,欣瑤明顯覺到身子比以前有了好轉,血基本咳不出來了,口疼得也不那麼厲害,也能自己慢慢撐着坐起來。身上擦傷的地方結了疤,杜夫人讓兒子拿了幾瓶上好的去疤膏,效果是相當的好。

欣瑤這人便是這樣,做決定的時候須左思右想,一旦定下了,她反倒坦然了。

當初她之所以對蕭寒那廝猶豫不決,很大的原因在於,她從頭到尾沒真正在意過這人。

換句話説,這廝長得是圓的,是方的,她都沒瞧清楚。他在十六那羣人中,就像個影子一般的存在。若不是那一他飛身一躍,把她護在懷裏,她甚至不知他還會功夫。

且欣瑤得知蕭府除了他祖父,只有蕭寒光桿司令一個人,倘若將來她真要帶着孩子和離,這蕭家可捨得放手?至於蕭寒的身世,門第,與杜家的淵源,這些統統不在蔣欣瑤的思考範圍內。

若換了旁人對她説那九個字,蔣欣瑤二話不説肯定嫁了。恰恰是因為那縱身一躍的捨命相救,使得蔣欣瑤不得不認真對待這門親事。

到底是救命恩人,又是一脈單傳,在情上她蔣欣瑤可以自私,可以決絕,可一旦有了恩人這一層身份,事情便有些複雜。

當初她讓李媽媽送信,也是想着讓這個男人知難而退。哪曾想。他卻送來了那樣一句話,這讓蔣欣瑤頗為痛苦。

這種痛苦,就好比你手上有一塊開了口子的石頭,從口子顯出來的質來看。是塊好料,倘若你要買下來,便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裏外一致,那就是物有所值;還有一種可能是裏外不一,是塊廢石,那就要虧本,一切只看你的賭運如何!

蔣欣瑤雖然認為一個好的賭徒應該知道何時下注,何時身,可賭搏最高的境界是不賭。不賭便沒有輸贏,沒有勝負,不會受傷。

於是她痛苦,糾結,為難。末了恨不得衝到蕭寒跟前,把手上的石頭朝他臉上一扔,再吼上一句:“我了個去,姑娘我不想賭。”意很痛快,現實很痛苦。

蔣欣瑤最後能作出抉擇還得謝那朵快謝了的杜鵑花。方法很簡單,單數答應,複數回絕。李媽媽不明就裏。巴巴的數了兩回,結果很不幸,均是單數。於是,蔣欣瑤哀號一聲,只得欣然接受。

過後她壞壞的想,那廝若知道她用一朵杜鵑花來決定是不是嫁人。那剛剛癒合的三肋骨會不會又氣得斷裂開來。想至此,蔣欣瑤臉上又有了笑意。

納吉之後不過幾,蕭家便讓人來蔣家換庚貼,合八字。蕭,蔣兩家均合出個大吉來。婚事定在來年的二月二。

二月二龍抬頭,象徵着大地回,萬物復甦,且這又是蕭寒的生辰,是個好子。

之所以推遲到來年,一是兩人的身子尚未康復,二是顧氏着實捨不得欣瑤嫁人,想留在身邊多呆些時

按理説定了親,欣瑤應該守在房裏繡嫁妝,京城講究的人家則會給府中的姑娘請宮中的教養嬤嬤教導規矩禮儀,以便後在婆家,一言一行不給人病垢。

欣瑤連牀都下不了,這嫁妝自然由府中的繡娘代勞。好在府裏的這幾個繡娘都是從老太太從蘇州帶來的,手藝自然是好的,蔣欣瑤樂得在牀上混子。

顧氏這回算是真正忙開了,蔣府主子雖不多,可奈不住事多。

蔣欣珊,蔣欣瑤的婚事就讓她忙得團團轉。更何況二爺房裏還有兩個人懷着身孕。再加上蔣家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府外的人情往來,統統落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

偏寶貝女兒又病着,顧氏只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沒幾天,人便消瘦了下去。

欣瑤見此情形,把微雲,淡月兩個移了回來,把李媽媽支到母親身邊。顧氏身邊有了夏荷,蘭,李媽媽等人的,又有女兒在旁出謀劃策,自然省時省力省心。

而微雲,淡月兩個經過兩個月的調養,已恢復得七七八八,除了淡月的腿還不能動,旁的已是無礙。…蕭,蔣兩家聯姻的事傳到沈老太爺子耳邊。老爺子把自個關在書房半天,思來想去總覺着這門親事透着蹊蹺,卻又説不出哪裏不對。

於是書信一封往北邊去,趁此斷了孫子的念想。

倒是沈力的母親劉氏聞訊,心中泛了酸意。自家兒子好不容易有了動心的人,想着成家立業。卻因老爺子的變褂,變成了蕭家的媳婦。

劉氏想着小兒子十九了,還想着小兒子十九了,還孑然一身,在外頭飄着,也沒個知冷知熱的人疼,劉氏忍不住滴下幾滴淚來,暗中留意起京城那些未曾出閣,門當户對的姑娘來。

劉氏留意來,留意去,總覺得這些個姑娘比不上蔣府的四小姐,心下便又添了幾分不痛快。

ps:就瞧瞧妹子送來的兔子,包子甚是喜歡,的話,便不再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