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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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從未聽過的温柔呼喚,她直覺的抬起眼,整個人立刻陷進那潭深不可測的黑瞳中,她看到了自己,可是臉上的神情有些陌生不像她…而且影像還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想伸手碰觸,卻被人給抓住,温熱的手抓着她發燙的手顯得微涼…她突然清醒過來,幾乎貼在眼前的臉孔令她差點兒整顆心都跳出來,她想開口,卻不敢,直覺一開口事情可能更加無法收拾,只要她稍微動一下,很可能就會碰到他的…
“要親就快親,你們這樣大眼瞪小眼的,我看得好累。”突如其來的抱怨嚇到琉璃,她心驚的轉頭,整個臉輕輕的從書祈的掃過去,與他…
驚呼一聲,她直覺想跑…卻被眼前的人給擁進懷裏,整張臉藏着不敢抬起。也好,藏一輩子好了,不然真的太丟臉了!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她這麼失常?為什麼她奇怪他也跟着奇怪?而且還被赴麒給看到!天吶!為什麼偏偏是赴麒,他可是個大嘴巴,嗚,太可恥了,她去跳湖算了!
“夫子沒教過你『非禮勿視』嗎?”被人打斷好事,書祈到不悦極了。瞧赴麒兩手撐着下巴蹲在地上,顯然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模樣,他真想一腳踹他回孃胎。
“不看一下怎知是不是『非禮』?”難得碰上這等有趣的事兒,就算要冒着生命危險也要看到底才行。
“你們繼續呀,快點繼續,千萬別因我而壞了興致,這樣小王會有罪惡的。”如果他有所謂的罪惡的話。
“對了,若可以的話,希望你們動作快一點,不然小王我的腳很累。”他説得理所當然,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此舉有何不妥。
眼尖的看到幾名宮女自不遠處經過,他立刻出聲要她們端來涼茶和小點心,再回頭,那對未婚夫早已失去蹤影。
怎麼這樣?看戲看一半最討厭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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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坐馬車。”宮門外,琉璃瞪着眼前的男人——書祈。
自從被“命令”跟他一塊兒回他的府邸後,她的臉就一直沒和緩過,看他像看仇人一樣,不過若他轉頭看她,又馬上將視線移開至天邊去。
沒辦法,剛剛太丟臉了,她這輩子再也無法像以前一樣正視他了。
雖然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甚至是更羞於啓齒的事,但卻沒有像這次這樣是在光天化之下,而且他還相當清醒!想把剛剛當成沒發生過什麼本是不可能的事!不過,她絕對不要坐馬車,一路的顛簸會讓她忍不住將今天進肚裏的東西全給吐出來,而且會頭暈好一段時間,為了自己好,她怎麼也不能坐上那輛馬車。
“不坐馬車,難不成你想騎馬?”她這般文弱豈受得了馬背上的折騰?被他説中了,她就是想騎馬,打從一出宮,她就看到了它——書祈的愛駒,凌風。
她不是第一次這麼近看馬,卻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的馬,漂亮到讓她想將它佔為己有。瞧它健壯的身體、烏黑晶亮的、壯的蹄子,彷彿輕易就能將人給踹到天邊去,而那睥睨萬物的眼神更宛若王者般,偶爾的嘶吼彷佛在告誡着眾人千萬別靠近它…它真的太美了,太引人了!瞧她雙眼熠熠發亮的盯着愛駒,書祈認為只有瞎子才看不出她的企圖。
“除了凌風,你要騎哪匹馬都行。”沒意外的話,他的耳朵將難以安寧。
果不其然。
“為什麼?為什麼凌風不行?你沒看到它也很希望載我一程嗎?”琉璃睜眼説瞎話,而且還不顧他的攔阻,直接衝過去一把抱住凌風的脖子。
嘶!凌風突然低吼,頭一別將她給甩開。書祈張開手一勾,將往後跌的小身子給勾進懷裏,免去她一場皮痛。
“除了我以外,它不會讓任何人坐在它身上。”抱着她因受到驚嚇而輕顫的身子,他頗無奈,因為她的眼神太明顯了,她不接受拒絕。
“除了你以外?”忘了剛剛的曖昧羞怯,她抬頭問着身後的他。
“難不成它是個姑娘家?”馬會愛上人?別説笑了!
“凌風不是姑娘家,但它的脾氣卻比姑娘還難應付。”當初馴服它也花費了他不少力和時,截至目前為止,它也只肯讓他接近而已。
比姑娘還難應付?
“你在隱喻什麼?”説她吧,他是在説她吧?
“別老拿這種想把我吃了的眼神瞪着我。”她非得這般張牙舞爪嗎?難道她就不能像一般姑娘那樣柔順、貼心?
“豈敢,您可是堂堂的將軍大人呢,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敢對您不敬。”滿滿的嘲諷似要溢出來般,可當她眼珠子轉了轉後,諷刺的臉頓時化為動人的甜笑,而語氣更是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我想騎馬,我想讓凌風載我一程,可不可以?”黑眸裏閃着請求的光芒。
為了美得嚇人的黑駒凌風,她委屈點是值得的。
“它不會讓你騎的。”他也不會,若一個不小心,她可能摔斷脖子。
“你是它主人,你跟它説説看嘛!”琉璃撒嬌道,轉身扯着他的衣服請求,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己跟他有多靠近。
“它很任。”瞧她這般温馴,他不自覺的臉也柔緩不少。
“我也很任。”得不到凌風,她誓不罷休。
“好啦,幫我想辦法啦,只是一小段路而已,你就跟它説説看嘛,説不定它會答應呢!”要不是她完全不懂馬的習,她拜託的對象會是它。
“和我共乘或許可行。”在他的保護下,凌風應該不至於傷害到她才是。
和他共程?那還有什麼好玩的?就是要她一個人騎才威風嘛!想她琉璃活了十七個年頭,頭一回對騎馬如此興趣,尤其是這種美得讓人想把眼睛黏在它身上的好馬,自然要好好體會一番,要是多個人來破壞她的“第一次”那可是讓人覺得很嘔的!而且今天已經夠丟臉了,若再和他共乘一騎,説不定她真的會無顏面見江東父老…江東父老太遙遠了,光是現在離自個兒最近的他,她就很想死了。
“你不會騎馬就別想自己一個人騎,萬一要是出了什麼岔子,你也就不必找你娘了。”她不必開口他就能看出她想在什麼,不過他絕不會讓她拿命去玩。
“你説話好惡毒。”她的運氣一向好的,那“萬一”才不太可能發生在她身上。
“只要你別拿命去玩,我就不會惡毒。”他這麼做都是為她着想。
是嗎?
“我怎麼記得你經常是很惡毒的?”那個常常威脅她、諷刺她的人,不就是他嗎?
“你還敢説別人?”和她那張利嘴比起來,他哪是她的對手,就連皇上都得讓她三分了。
怎麼不敢?雖然她一向欺善怕惡,但她可沒掐着他的脖子過!瞧他直盯着自己,她又想到稍早時所發生的事兒,而且還被赴麒給瞧見。晤,好丟臉!她覺得臉好像漸漸的熱了起來,這下更是不敢看他了。
奇怪,為什麼他一點也不會覺得彆扭?同樣是當事人,為什麼她覺得無法面對他,而他卻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這很不公平耶,沒道理就她一個人在煩惱。
“我要騎馬。”越想越哀怨,乾脆來個縱馬狂奔好了。
“好。”相當意外的,他居然一口就答應,只是琉璃還沒來得及端出猜疑的表情,一陣懸空後,她人已經在馬背上,而他人也已經跟着上馬,幾乎是與她貼在一塊兒。
怎麼回事?她有説要跟他共乘一騎嗎?沒吧!他怎麼…
“抓緊了。”他話才出口,跟着一踢馬腹,琉璃還來不及找到可以抓的地方,連人帶馬已經往前衝去了。
“啊——”尖叫卡在喉嚨裏,她覺得自己快被摔出去了,腦袋無法思考運行,唯有緊緊抱着他。如果她會被摔出去,怎麼樣都得找個墊背的才行!
“它發狂了。”除了疾馳而過的風聲以外,她僅存的一絲理智接收到他的聲音。
“什麼?”他、他説什麼?一股不好的預自心底深處冒出來。
“凌風發狂了。”才剛把他的話給聽進耳裏,更劇烈的顛簸嚇得她差點摔飛出去。這本不是普通的狂奔,它恐怕是想把他們給摔下來才甘心!天吶!她才活了十七年就要香消玉殞了嗎?孃親還沒找到,想玩的東西有一大堆還沒玩到,她怎麼可以這麼早死!她還活不夠本吶!除了死命的抱着身邊唯一的依靠,琉璃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對了,有件丟臉的事她能在心裏做,那就是——救——命——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