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秀華藉着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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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秀華靜坐車內,頭靠窗沿,悽婉的醉眸望着窗外轉的燈光,心中不知罵了自己多少遍傻。期盼的人是一個謙謙君子和大丈夫,平時保持好界限,需要的時候就會來到身邊小酌對飲,而剛才那個傢伙,卻是個豬狗不如的臭東西。
苦澀的微笑浮出嘴角,秀華受傷的心,變得更痛。還是自己品行不正,難怪只能引來一隻只蒼蠅,這時,她想到了丈夫。和丈夫相遇,是在大三暑假期間,那年她十八歲,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支教。
二十八歲的馬天城,正好也在那個鄉里履職。秀華還記得同窗好友們對自己的誤解,説她人看起來就像一塊冒着寒氣的冰,一塊生着尖刺的鐵,她不好解釋。
高冷的一面,僅僅是因為嗅覺上的潔癖刻意與人保持距離,尤其是身邊的男。內心深處,她認為自己和其他女生沒有區別,一樣期盼着唯美的愛情。當年在那個不通公路,見不着電器。
甚至磚房都很稀有,一切一切都很原始,但是風景很優美的小山村裏,對於未來的丈夫,那個高高瘦瘦的年輕鄉幹部,秀華的第一印象很不錯。發福前的馬天城有樣貌、有學識、有能力,堪稱體貌雙全,氣質憂鬱。
兩個高冷的年輕人互相引,旁人也都在有意無意地撮合他們,最終幫助他們走到一起。丈夫告白那天,秀華印象很深,那是個山區驟雨轉晴的午後,空氣格外清新。
黃泥壘成的破舊校舍後面的小山坡上,翠綠的草地在聯茵成片,碧藍的天空中飄着一朵朵棉花糖似的白雲糰子。
幾束鑲嵌着紫燦燦裙邊的牽牛花蔫搭在一面大青石的陰影下,花瓣上沾着新落的雨滴。暖融融的微風撫過,小草們搖曳出綠油油的波,沙沙聲像是在和花兒竊竊私語。兩個年輕人並排坐在青石旁的草地上。草地的清香沁人心脾。
丈夫身上的白襯衫,像天上的陽光一樣耀眼。沒有甜言語,沒有海誓山盟,馬天城看着山坡下泥牆砌成的破校舍,輕聲述説着人生的理想,他想讓孩子們走出大山,改變他們的命運,他想做更多實事,讓山裏窮苦的老百姓過上好子。
他不想要榮華富貴,只希望身邊的人都能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理想和信念的重合,讓秀華心間湧起一股股甜的動,於是等聽到那句“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努力”她雙手動地着褲腿,將曬得白裏透紅的俏美臉頰藏進膝蓋,羞澀着點了點頭,儘管異常挑剔的嗅覺固執地勸説她要冷靜。
她還是毅然決然,選擇接受馬天城。秀華想要愛情,就像這山村裏的景一樣唯美的愛情。只要遇到對的人,哪怕身上散發着惡臭也要嫁給他,更何況馬天城是個正常的男人,體味並不算重,非要説。
她覺得是自己有問題。秀華特別中意丈夫的還有一點,就是他對自己相敬如賓的態度,直到長輩們特地為她籌備的盛大的中式婚禮上,夫兩人才第一次牽手,那天,新婦鳳冠霞帔,衣香鬢影。
禮廳內珠搖玉動,熱鬧非凡,一眾男賓衣冠齊楚,相伴的女眷風光迤邐,那天,秀華見到了自己最美的樣子,那天,本也應是她有生以來,最開心子。
只可惜…房花燭夜。秀華本也期待着一場熱吻,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決心,蹙着心勾畫的闕月眉,極為突兀地躲開了丈夫的嘴。丈夫很尷尬,她也很抱歉。
這些回憶,讓秀華難受,或許從那時開始,丈夫心裏就有了芥蒂。我總是覺得丈夫做得不好,可哪有自己這樣的子。新婚之夜都要捂着鼻子,婚後半月要分牀睡。十幾年時間都沒有好好盡到子的義務,可以想象,馬天城這樣自尊心很強的男人,心裏會有多彆扭。
而我,哪來的臉去質問他有沒有出軌。如果…秀華突然想到,如果天城在家等着我,我會跟他認錯。
要是他還生我的氣,我不介意做任何事讓他開心,哪怕他讓我他那又臭又噁心的東西…我一定能忍住,我可以做到。
或許不該等他提起,我應該主動,無論如何,今後我做一個好子,再不和他吵架,裏裏外外捧着他,滿足他的虛榮心。***懷揣着種種思緒回到家中,已是凌晨時分。
看着空蕩蕩的房間,秀華期待落空,悲從中來,她重重倒在沙發上,仰頭望着天花板,嘴裏發出將死之人一樣的醉。
茫和彷徨隨着酒在體內重新肆,失去神采的雙眼,不停湧出淒涼的淚水。我好傻。明明瞭解馬天城,怎麼還期待這樣的人?結婚這麼多年,每次吵架,我聽得最多的就是埋怨,不論對錯。
他總是怨這怨那,就算明擺着做錯了事也不會承認,只會擺起那副令人厭惡的官威一味敷衍。細細想下,不要説好好説話。
他真就從來沒有向自己放低過姿態,哪怕一次都沒有…是,我是對不起他,我也不想讓他做活鰥夫!我努力過了,可我確實克服不了!那晚我就有認真跟他解釋。
他也表示願意包容我,對此我很。我為了他去求醫問藥,凡事都依着他、讓着他,可他卻得寸進尺,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
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討厭他的?是在父母心籌備的婚禮上,看他對從馬家村趕來的窮親戚很冷淡,然後對自己家這邊做官的長輩格外熱情?還是知道了他拿陪嫁的黃金去巴結上司,問他話。
他很痛苦的表示要在官場內生存,免不了這樣的手段?他讓我為他調動的事宜去親戚家走動,我自知理虧,儘管心裏百般不願,還是替他去,或許他本沒愛過我。
只是把我和我家當成他升官的工具。真不知這麼虛偽的人,我是怎麼忍受了這麼多年?他拿王金福來噁心我,我居然還念他的好,還想着跟他道歉?誰知道他揹着我做了些什麼,搞不定,早就在外面有了女人。管他的,管他想幹什麼,各過各的也好。
可是他好找貼心的婦情,我去哪找個合心合意的好男人?孤獨終老的悲哀湧上心頭,無奈的現實,更讓秀華傷心。婚離不了,知心知情的愛人也找不到。
她醉意未消,又去櫃裏翻出紅酒,擰開瓶蓋,咕咕噸噸灌進喉裏。借酒消愁,愁上加愁,自古如此。什麼狗愛情,什麼相濡以沫。還不如喝到不省人事,被酒吧的男人帶走糟踐!老天要我討厭男人,那要我長這張臉和身前身後的兩團東西幹什麼用?!
若能治好那惱人的潔癖,我倒願意成那整天在男人堆裏打滾的蕩婦!可恨、可氣!我就連出軌都做不到!頃刻間,整瓶紅酒入腹,想到傷心處,秀華藉着酒意,自嘲般地傻笑起來“嗬嗬赫赫赫…”她笑自己是淺薄的女人,身體和心理都有病。
年過三十,還跟個小女生一樣,總對現實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世上的好男人還是很多的,唯一的問題還是自己就接受不了,守着寧缺勿濫的想法,結果只有暗自神傷。笑着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