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那個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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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迫不及待地摘下口罩，凌厲的雙眼彎成月牙兒形狀，樂呵呵地將丈夫的糗事和盤托出:“熙熙我跟你講啊…我前段時間把馬天城的私人電話給了我們學校那個教導處主任，你猜怎麼着？後來真是樂死我了…”秀華一會兒説。

一會兒停，服務員敲門上菜的時候便收聲，人一走就繼續咯咯作笑，滔滔不絕地傾訴她最近的樂趣。美食不重要，重要的是和朋友相聚。

許多人在面對父母、親人、同事乃至伴侶時或多或少會有些保留和隔閡，只有面對某些個特殊的對象才會毫無保留，對秀華而言，婉熙便是這樣的人。

秀華打心底這位朋友多年的陪伴，沒有她，許多話只有憋悶在心裏，她打開話匣子就停不住，講到面頰微紅，豔光四，終於心滿意足地長嘆一聲“哎…熙熙，光聽我講這麼久，可別嫌煩啊。”張婉熙明眸善睞，笑容可掬“哪有啊…繼續講唄，我愛聽。”

“不説他了。你最近怎麼樣？”婉熙略微頷首“還是老樣子，平時上班，週末帶孩子，好的。”

“是啊…平平淡淡才是真。”秀華很贊同，看了一眼桌上琳琅滿目的菜餚，説:“你看，光聽我説，菜都齊了，來。”秀華給她夾一筷子“這家的芙蓉雞片做得特別好，趕快嚐嚐！”張婉熙舉起小碗，夾起豆花兒般軟的雞片送進繡口，閉上湘妃的瑤，扭鼓着半邊粉軟的腮幫優雅地嘴嚼兩下，細眉漸漸挑高，捧起一隻纖柔的手掌擋在嘴前，雙眼放着光，望着秀華使勁點頭“嗯！味道真好！”

“是吧！其他菜也嚐嚐！”秀華舉着筷子在桌上佳餚晃盪一圈，點在一隻圓口青瓷碗上邊停住，扭頭興奮地推薦道:“還有這竹蓀肝膏湯，滋味也特別鮮！”婉熙抿嘴一笑，也給秀華夾了一筷子橘潤澤的魚柳“秀秀姐你也吃！”兩人邊吃邊聊，從各自工作聊到到育兒經驗，中間偶爾吐槽兩句家中的瑣事，其樂融融，無話不談，不亦樂乎。菜餚過半，張婉熙卻目光忽閃，言又止，她瞟了一眼秀華，將有點嬰兒肥的俏美臉蛋埋進手裏舉着的小碗，默默嘬湯。

秀華以為閨是羞於講出夫間的私密，長眉一挑，側臉笑着問:“什麼心事啊…是關於小劉的？”婉熙表情愈發糾結，輕輕搖頭説:“…不是的，沒事。”秀華不柳眉一凝，沉聲問道:“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婉熙趕緊再搖搖頭“不是的秀秀姐，我、我好。”

“那快跟我説説，你在想什麼？別老把事情憋心裏。”秀華沒有兄弟姐妹，只把婉熙當成自己的親妹子。婉熙是小家碧玉，子如水一樣的温柔，童年卻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沒少受同齡人的欺負，受了氣也不吭聲。

長大後亦是如此，若沒人替她出頭，便會一直忍在心裏。婉熙扭扭捏捏，瑪瑙般透亮的圓眼珠子在秀華貞麗的臉上瞟了又瞟，捏住筷子的手指慢慢收緊，瑤輕挑，微笑着做掩飾。

“哎呀説吧！”秀華是典型的美人急。

“…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講。”

“到底怎麼了？”秀華往她身邊湊近了點，一臉擔心地望着她，伸手撫住她腿上的長裙。

婉熙柔亮的雙目中泛起闌珊微波，又沉默半晌，低頭看着手中的小碗，緩緩開口:“前幾天，公司派我去昶北見客户…晚上在酒店地下停車場，我好看到馬大哥和…劉謹玲在一起。”聽到劉謹玲這個名字，秀華臉一凝。

頓時陷入沉寂。婉熙看她面漸漸陰冷，慌忙搖鈴似的搖擺起纖柔的手指替馬天城打圓場“我想是我誤會了！下個月昶北市政府要開招商會，馬大哥…應該和她是正常的往來。”

“熙熙，沒關係。”秀華收回搭在惋惜裙上的手掌，低頭再一臉苦澀地笑了笑，深呼一口氣。沉思片刻，她推開座椅，當即決定驅車趕往昶北市，當面與丈夫對質。

“抱歉熙熙，我想去昶北一趟。”

“秀秀姐！”婉熙跟着起身，着急道:“你別去！是我誤會了，一定是我看錯了！”

“唉。”秀華強作笑顏，柔聲安她:“放心，我只是去問問，不跟他吵。”

“秀秀姐…”

“沒事沒事啦！你慢慢吃，回頭我跟你聯繫。”秀華格雷厲風行，決定的事立馬就要去做，誰也拉不住，轉過頭。

她就變臉似的出一副極為陰冷的表情，快步去前台結完賬，離開餐廳口罩也不戴，只把腦後的秀髮用膠圈簡單系上，氣勢洶洶、一臉殺氣地快步走向停車場。並非她太，而是馬天城早有前科。

前些年，秀華就發現過丈夫與老相好藕斷絲連，當時夫兩人爆發過烈的爭吵，結果馬天城拍着桌子保證無論出於什麼原因，今後都不會和劉謹玲產生任何瓜葛，再不見面，絕不聯繫。

秀華如此生氣，也不僅是因為此事。夫兩人都格要強，早年間就大小矛盾不斷。新婚不久。

他們便被各種各樣的瑣事給回枯燥的現實中，總之有句話説的沒錯，婚姻是愛情的墳墓，甜期忽閃而過，彷彿從來就沒存在過。秀華要強，但也講理，每每爭吵過後。

她都會反省自己哪裏做得不對，所以儘管她打心眼裏厭惡丈夫的某些做派，依然選擇事事避讓三分，一面兢兢業業持好家庭，一面利用孃家的人脈為他的事業搭橋鋪路，唯有對婚姻忠貞，是她的逆鱗和底線。

因此，一想到自己多年的隱忍可能還是換來丈夫的背叛，她是絕無可能嚥下這口惡氣。婉熙踏着小碎步跟到餐館門口，遠遠望着秀華快步離開的背影，面紆鬱難釋，直到秀華完全隱沒在人中，她用力抿着粉，低着頭，緩緩轉身，回到包間，取下掛在牆頭的小包，打開包蓋，拿出裏邊的手機。

＊＊＊嗡…嗡…嗡…放在鍵盤旁邊的手機亮起，小馬斜眼一瞟，看來電的不是母親也不是父親，當即選擇了無視，他專注在顯示屏上，劇情正到彩處，不想因為電話分心。

av裏那名女優扮演一位ol，被上司脅迫，在上班期間藏在上司的辦公桌下口…儘管那惱人的馬賽克看着很礙事。

但遮不住女優那嬌麗蠱媚的表情和優秀的演技，凹陷的雙頰如呼哧的風箱般滋滋着大，靈動的雙眸恰如其份地出對於被脅迫的痛苦和不甘，極大地刺了看客小馬心底漆黑的慾。

這段他已經反覆回退看了三次，最喜歡的是緊接着的後面那一幕:同在一個公司的男友進辦公室報告，桌下的美女眼睛大大一睜，一臉驚恐地吐出雞巴，卻被上司一把將頭按下，一邊跟她男友説話，一邊單手控着桌下的腦袋繼續吐。

小馬也是單手放在桌下，幾手指捏在上歡快地，神情專注，嘴角掛笑，就好像是屏幕中的美豔ol在桌子下面替他口…嗡…嗡…沉寂了片刻的電話突然又亮起，小馬撇了撇嘴，按下暫停鍵，拿起電話接通舉到耳邊。

“喂？”

“嗯…小馬哥，那個、那個，哎…”電話那頭支支吾吾，小馬眼睛盯着靜止的屏幕催促道:“什麼事啊小胖？”

“唔…沒事，就是想找你聊會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