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笑着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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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阿冰挑了挑眉，抬手一推眼鏡“至少啊…我説至少，王總希望你們能通過接觸小馬老弟，好好去受下外面不一樣的人和世界。

那就算沒有小馬，王總遲早也會給你們介紹小張小李小劉，如果有一天你們決定走出去，他會很開心，如果你們始終選擇留下，説不定看到你們那麼忠心耿耿。他會更開心呢。”

“王總會更開心？”聽到此處，小秦眼前一亮，抬了抬嘴角，微笑道:“嗯…我想…我明白了。”

“真明白了？”阿冰認真盯着她“就怕你一直不開竅，心裏還偷偷怨上了咱們王總。”小秦聞言，立馬蹙眉使勁搖頭“不會！絕對不會！我怨誰都不會怨王總！”

“逗你玩的啦…”阿冰咯咯笑了起來。

清脆的嗓音在小黑屋內飄蕩了片刻，阿冰斜眼盯着小秦那對碧月蘇般勾人的眼眸，意味深長道:“你對咱小馬弟弟，真就沒有一絲絲好麼？是因為秀華姐對你們的偏見，還是嫌棄小馬弟弟年紀太小，喜歡高大威猛，力能扛鼎那一號？”

“…”小秦認真斟酌了下措辭，輕聲回應道:“以前，我總擔心萬一離開了這裏，心裏面芳姐和王總在位置，會一天天變輕，最後變得可有可無。

聽了阿冰姐您的這些話，我發現其實我害怕的不是改變，是害怕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不想走出舒適區。”

“哦。”阿冰笑。小秦赧顏低頭，低聲繼續“這樣的我，也許將來會變得懶惰，會嚮往那些虛無縹緲的自由，甚至會變得喜怒無常，讓芳姐都厭煩，但我還是想呆在他們身邊，只有這樣，我才能到安心。

我想不管過多久，不管遇見什麼樣的人，我這份心情都不會改，除非…我死了。”

“説得這麼嚴重？”阿冰訝異道:“那你豈不是想變得跟我一樣，做條死皮賴臉的蛀蟲子，賴在這裏不走了？”小秦微微一怔，隨即沉下秀美的額頭，極為堅定地點了點頭“嗯。”

“有前途！”阿冰衝她豎起大拇指，鏡框下的眼睛彎成月牙兒，咯咯笑道“你要是變了心，我我我…我就從這裏走出去！”

“王總會很開心的。”小秦抿嘴淺笑。

“話説到這個份上，那有些事，我必須再跟你好好捋捋。咳…”阿冰輕吭一聲，收斂笑容，端端坐正，嚴肅道:“王總常説自己是上邊兒大人物的狗腿子，那我算什麼，我們算什麼？豈不是連狗腿子都不如？你別説，還真是這樣。

王總心的事，我們幫不上忙，但如果你想像我一樣賴在這裏，不求你有多大本事，至少要能遇着事吠兩聲，給王總提個醒也好。如果你又懶又蠢，説難聽點，那就連當看門狗的資格都沒有，今天我也不會跟你説這麼多話。”小秦忽閃着長長的睫，當即點頭表態“明白。”

“那我再次聲明，為了王總和芳姐，從現在開始，你就要把丟下的腦子拾起來，遇事多看多聽多想，想不明白的隨時可以來問我，正好我也想要個絕對信得過的幫手。”

“好…好的。”小秦忽然受到一股無形的責任，表情不凝重起來。

“嗯…”長髮亂蓬蓬的凍齡‮婦少‬看這即將到手的心腹被忽悠得一愣一愣，心中難免飄飄然，端起老前輩的架子，伸出指甲長長的白皙小手，拍拍她的肩膀，老氣橫秋道:“術業有專攻，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我不會強人所難，你若能學會我八成識人斷事的功夫。

那就很了不起了。千萬別小看了秀華姐，今後有機會就多和她接觸，等你真正開竅那天，就會發現，在她身上能學到的東西比我這更多。”

“好的！”小秦認真點頭。

“早先你剛進來，聽我講秀華姐那麼整小馬弟弟，是不是很驚訝？不像是她這樣的人會幹出的事吧？但細想下好像又合情合理，對吧？”小秦着阿冰期待得眼神，便主動用起了腦子，應聲道:“有了王總做靠山，許是秀華姐沒那麼多顧忌，徹底放開本了。

加上她不希望看到小馬弟弟和我們姐妹發生關係，才這樣做做樣子合王總的喜好吧？終歸對我們姐妹來説，算是好事。”阿冰翹了翹嘴角，緩緩點頭“秀華姐還天天給我發寫好的誌，諮詢王總對哪些場面興趣哩。

所以啊…我就這麼被她麻痹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私底下的動作。”

“什麼…動作？”小秦偏偏頭，冰潔動人的瓜子臉上掛着不解，像是一隻雪地上好奇打量前方動靜的銀狐。阿冰笑着解釋道“其實秀華姐一直在套我的話，暗地裏再通過她本家那邊的關係，還有一些其他渠道，打探王總的底細，確認王總給她的那些把柄是否屬實。

這還是昨天她主動告訴我的，説她直到現在，才對王總完全放心。”她呵呵兩聲“你猜，真的是這樣嗎？”

“我，猜不到…”小秦如實相告，心想阿冰既然這樣問，那其中必有隱情，但她是真猜不出個道道來。

“秀華姐啊…放心了一大半吧，大概。”阿冰抓起肩頭的一縷髮絲，挽在手指上打着圈結“秀華姐心思細膩的地方，就是主動告訴我她在私下查王總，那就算我“出賣”她，王總也挑不出病來。但真正厲害的還在下面。”阿冰嘴角一翹，目光如炬“她跟我討論了一個假設。問我萬一不是王總，換成了其他誰誰知曉了他們母子的秘密，然後以此要挾她做不可描述之事，那要怎麼辦？”小秦聚會神，小聲質詢道:“秀華姐假設的對象，其實就是王總吧？”阿冰點點頭，扭過椅子，探手摟起一瓶大號可樂。

除了玩網遊，阿冰難得一次與人説這麼多話，仰頭灌下一大口可樂緩解口內乾燥，小嘴哈出一道氣嘆聲道:“我和她討論了很久，越聊我背上越冒冷汗，哎…”咕嘟，咕嘟。

阿冰再灌下兩口可樂，甩着蓬髮望向小秦“口渴不？你要不要來點兒？”小秦微微一笑“謝謝，我不渴。”阿冰擰上可樂瓶子，道:“秀華姐打聽到的消息，比我想象的還要多。一些官場上很隱秘暗線，甚至王總對我都沒説太清楚。你想她才花了多長時間？況且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阿冰往桌上可樂瓶，繼續説道:“我們討論中假設的那個人物明面上是周老總。這麼跟你説吧。

就算沒有王總橫一腳，周老總要敢亂來，最後的結果註定不死也要掉層皮。光是綁架周家那心肝寶貝孫女的方案，秀華姐都説了好幾種。這還算小的，其他還有好些個辦法可以對方坐到平等的位置跟她談，到底誰威脅誰還説不一定。説來説去，秀華姐無非是想告訴我，誰想動她們母子都要好好掂量掂量。

她有那個能力把事情捅到天上去，大不了自捅一刀，誰也別想好過，她這樣的人…我相信，是下得了那個狠心的。”聽着這些事，小秦表情漸漸凝重起來，憂心道“阿冰姐，我覺得王總不該給秀華姐自曝那些黑料，萬一哪天…”

“你能這麼想，對，也不對。還有啊…私底下要叫我師傅。”

“師傅？噢…師傅。”小秦很聽話。

“好好。”阿冰單手虛按，笑着繼續“你小看了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