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公安局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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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副院長,你法院獨立辦案這一點我不干涉,可是你查封公安局賬號就欠妥當吧。你法院的黨組織還歸新城市委領導嘛!在新城市社會治安問題十分嚴峻的情況下,你們這樣做是在幫誰的忙呀?法律上的問題,我于波得向你學習…
一5月247時。多雲。
新城市環球娛樂中心對面新城飯店前樓306室,汪強終於聽到了“天”外之音。
守候了一個晚上的區紀委幹部,終於從安裝的高新技術竊聽收錄裝置裏聽到了對面“新樂咖啡屋”二樓方麗麗卧室裏傳來的聲音。
方麗麗:“祁書記,你醒了?”祁貴:“起來吧,拿紙筆來。”方麗麗撒嬌的聲音:“不嘛,昨晚你醉醺醺的從夜總會來,一上牀就睡着了,嗯,來麼。”祁貴:“麗麗,我要出事了…”方麗麗:“出啥事?”
“辛銀殺人了,讓公安抓走了,下落不明,他知道我們的事太多了。只要供出一件,我就得進去。”
“那咋辦呢?”
“來,把我的手提包給我。”一陣沙沙啦啦的聲音。
方麗麗驚奇地問:“這麼多存摺?”祁貴:“小聲點。給,這十張存摺共一百五十萬,你記一下密碼。按存入的時間記吧,這五張是假名字:假名字叫秦雨田,號碼是,你,你乾脆照着抄吧。…對,嗯,錯了,是五不是三。對了。”又是一陣沙沙啦啦的聲音。
祁貴的聲音:“這五張都是你的名字。我要是出事了,你就從你的名字存入的摺子上提前支出,為我活動。主要找這幾個人。…”方麗麗:“都有誰?”祁貴:“市上你找政協的×副主席,人大的×副主任。噢,對了,首先給錢虎打電話,告訴他們我的情況。還有,你拿上一百萬元去省裏,找省委的馬副書記和省檢察院的×副檢察長。”方麗麗:“你真要出事了,我怎麼辦?我要是給錢虎打電話了,呂黃秋和吳旺發來欺負我怎麼辦?”祁貴:“別怕,呂黃秋已答應我了,他是不會再來找你的。這個人很講義氣。再説,他有那麼多的女人陪着呢。吳旺發,就是現在的呂興環,他那個保安部的總經理是咋當上的?還有我的功勞呢,他能不買我的賬?”方麗麗:“我給你點吃的去。”祁貴:“別,等會我出去吃碗牛
麪。這兩天我心驚
跳,怕是真要出事兒了。快上來吧,寶貝…”一會兒,傳來了祁貴呼哧呼哧的
氣聲和方麗麗哼哼嘰嘰的聲音。
汪強説:“太好了,這個老狐狸,終於出了狐狸尾巴了。劉科長!”
“到!”區紀委的劉雲科長立即站起來答應。
“你和公安局刑警隊的兩名同志喬裝打扮成送早報的工作人員,等祁貴離開咖啡屋十五分鐘後到方麗麗的卧室。第一,把剛才那些存摺、密碼全部拿出來;第二,把方麗麗打扮成男人也帶出來,公安局的同志帶到安全的地方去審訊;第三,儘快去銀行核對存摺,並凍結存摺上的全部存款;第四,要嚴格保密措施。”
“是!”劉雲神飽滿地答應道。
汪強佈置任務後又撥通了刑警支隊長宿偉的電話,宿偉躺在支隊辦公室的沙發上還不到一小時,電話鈴響了兩下,他就抓起了話筒:“喂!是汪書記,好,李虎山和田小寧同志馬上趕到。”服務員把牛麪端了進來,汪強吩咐道:“大家抓緊時間吃,吃飽了好工作。”正説着李虎山、田小寧進來了。他倆異口同聲説:“我們奉命向汪書記報到。”汪強説“好,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快吃碗牛
麪,吃完了出發!”劉雲、李虎山、田小寧扮成送報人,來到了環球娛樂中心與“新樂咖啡屋”之間的小過道里。祁貴手提皮包走出了咖啡屋,左右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麼,就大踏步走到馬路上,攔下了一輛桑塔納。三人看着表,過了十五分鐘敲開了咖啡廳的門。兩小姐警惕地問:“你們找誰?”劉雲説“我是報社的發行員,方小姐剛打電話讓送幾份報來。”一小姐剛想説什麼,三人麻利地進來,關上了門。李虎山掏出手槍説:“別叫,叫我崩了你們!”劉雲和田小寧噔噔噔地上了二樓。方麗麗沒有鎖卧室的門,他倆便輕輕地走了進去,卧室裏沒有人,但衞生間裏有放水的聲音。一會兒,方麗麗穿着睡袍走了出來。看見有人,田小寧晃了晃手槍説:“別出聲,我是公安局的,請把一百五十萬元的存摺
出來。”方麗麗抵賴道:“什麼存摺?我不知道。”劉雲説:“方麗麗,放明白點,祁貴把什麼都説了。他説剛剛把一百五十萬元的存摺
給了你,還有密碼。五張是以你的名義存的,五張用的是假名字。”方麗麗吃驚地説:“你們?在偷聽?”劉雲説:“笑話!我們才進的門,不信你去問一樓的兩個小姐。”方麗麗絕望地説:“你們要我做什麼?”田小寧已經從牀頭櫃上拿到了存摺和一張紙上的密碼。他合計了一下數字説“劉科長,沒錯,是一百五十萬。”
“那好吧。”劉雲説:“方小姐,請把這套衣服換上,跟我們上公安局。”方麗麗無奈地穿上了寬鬆的一套男裝,鎖上門走下了樓。一樓的兩小姐已被李虎山捆在了暖氣管上,嘴裏堵上了東西。李虎山晃晃手槍對兩小姐説:“你們放心,冤有頭債有主,方麗麗欠我們老闆的情債,讓她去陪陪我們老闆,過兩天就回來了。”李虎山説完隨劉雲他們出了新樂咖啡屋,順手還拉下了卷閘門。
馬路上是上班的騎自行車的人。劉雲攔一輛出租車,四人全上車。出租車開走了。
等到咖啡屋上班的時候,幾個服務員打開卷閘門後,發現了捆着的同伴。兩小姐被鬆綁後,忙給祁貴的辦公室打電話。祁貴問:“什麼事?”小姐説:“祁書記快來吧,方姐被三個人帶走了。”祁貴問:“三個什麼樣的人?”小姐説:“三個人是外地口音,説方姐欠他們老闆的情債,讓方姐去陪他們老闆幾天,就回來了。”祁貴接完電話,叫苦不迭。想到的自然是那一百五十萬的存摺了,如果讓公安局和紀委的人拿去就不得了啦。祁貴嚇出了一身冷汗,爾後又想,方麗麗果真被哪個老闆帶走了,自然不會有天大的事。可是,存摺呢,她放起來了沒有?他不敢往下想了,翻身下樓打了個的就來到了新樂咖啡屋。他徑直到二樓,打開了卧室,見牀還是他走時的樣子,他在
斗裏、皮箱裏翻了一陣,除了一身汗,什麼也沒有翻出來,存摺要是落在了這三個人的手中,那可是不得了…祁貴後悔得直揪頭髮,説我他媽真混蛋呀!
那個打電話的小姐推門進來了,他問:“真是外地人?”小姐説“沒有錯,我聽着是省城那邊的口音。”祁貴問了些詳細情況後又問:“這三個人沒打她吧?麗麗反抗來沒有?”小姐説“方姐好像認識他們,沒有反抗,也沒有聽見那幾個人打罵她。”祁貴有點放心了,如果是這樣,大不了這筆錢落到他們手裏,總比落到公安紀委手裏強吧。祁貴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安頓説:“如果有人來找麗麗,千萬別説出我來。”小姐説:“祁書記,你放心吧,你的事就我和金蓮知道,其他的人還沒有見過你哩。”祁貴掏出了一萬元遞給了小姐説“給金蓮也分上幾個,好好管店。”小姐千恩萬謝地走了。
這一切,都讓汪強聽了個一清二楚,並錄了音。十點不到,劉雲和紀委的兩個助手回來了。劉雲彙報説:“汪書記,幾家銀行都做好了工作,如有人打聽或取款就説早上一上班就讓人提走了。銀行方面見我們是紀委的,非常客氣,他們表態,絕不走漏消息。”汪強説“很好。下面就由我去審了,我走了,祁貴就放心了。可是,我找個什麼理由走呢?”劉雲説“找個上學的藉口最好了。…”汪強打斷了劉雲的話,用手機立刻打通了于波的手機,把這裏的情況和想法做了彙報。于波説“你做準備吧,我讓市委辦公室通知區委辦,讓你上北京進修!好了,就這樣吧,我正在開會呢。”説完掛上了手機。
二5月248時30分。多雲。
新城市公安局,財務室的會計説,局裏的賬號讓法院查封了。
每月的今天,公安幹警們都會擁擠進財務科領取當月的工資。那些常年出差的刑警們則愁眉不展,問及啥事不高興時,他們會説今天是“黑24號”是啥意思?他們長年出差,花銷就大,領工資的
子非但領不上當月的工資,連下月的工資都要程度不同地扣掉一些。
今天的刑警們比往常更多了一份憂鬱,連二趕三的突發案件,正副局長捱打挨炸。再加上社會上老百姓對公安的指責、不信任,簡直讓他們受不了。老百姓説:這幫公安沒一個是好的,隨便開槍打人,連刑警支隊的頭也殺人。這些傢伙也太不像話了,跟罪犯勾勾搭搭不説,還勾引霸佔人家的老婆,人家找上門去了還殺人。這樣子的公安憑什麼讓老百姓信任。大大小小的案件一個接一個,你們破了幾個?老百姓整
裏提心吊膽、擔驚受怕的,這還是和平年代嗎?等等等等。
作為一個公安,作為一個刑警,還有什麼比老百姓誤解你、罵你更嚴重呢?真的,老百姓罵得也沒有錯,公安內部確實有敗類存在,你能説老百姓不對嗎?還有,那些逍遙法外的罪犯們,明明知道就近在咫尺,可你就不能去抓他們,就抓不住他們,彷彿有一把神話中的保護傘,你瞅準罪犯撲上去了,可那把傘就把罪犯保護起來了。大家就憋氣,這還是共產黨執政、老百姓當家的時代嗎?好像壞人就可以無法無天,你公安就拿他們沒有辦法。
其實,大家也知道,這種沒有辦法只能是暫時的,是黎明前的黑暗,天亮了,太陽出來了,就會來一個風和
麗的好
子。同時,他們也知道,他們的對手是狡猾的,有政治上、經濟上的保護傘,一旦有了強有力的證據,一旦有了成
的機會,這幫惡魔們,連同他們身後的幕後老闆們,只能是甕中鱉、門中狗。
幹警們懷着不安的、興奮的、憂慮的心情走進了財務科辦公室。會計説,今天沒錢發工資。幹警們問為什麼?會計説,局裏的賬號讓中級法院查封了,提不出錢來。
法院查封?他們敢查封公安局?
公檢法是一家嘛,他們為什麼要查封?
會計解釋説,原來局裏的三產借了環球集團的錢沒還上,是局裏提供的擔保,所以人家環球把咱們告上了法庭,法院就查封了我們的賬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