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以命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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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野太刀怒極,大喝一聲:“八格野路!”銜尾追去,看也不看滾落溝底的寧不凡。
這踢寧不凡下溝保命,抱柳佩兒一氣狂奔的人,正是中了一招拔刀斬而不死的李墨。
當拔刀術發出的真空斬臨身的那一剎那,李墨的身體本能的覺到了危機,瞬發力雖然無法持久,卻自發的在刀氣臨身之時灌注全身,擋了一擋。
故而李墨雖然中刀,只是多了條極長的刀口,卻不致命。關鍵在於刀氣聚而不散,雖劈不進去的同時,卻也將李墨震翻在地。
李墨被這一刀劈得固然傷重,卻也因此清醒了不少。知道面前這名大敵不是已方几人能夠力敵的,那麼強戰無益,只有把希望寄託在不遠處的別墅裏,那裏還有張吉帶領的一支伏兵,能不能笑到最後,就看這一注了。
李墨抱着柳佩兒,瞬發力不斷髮力催生,腿下奔得飛快之極,縱然身上鮮血橫也渾然不顧,李墨心中只有一個信念,不能再有朋友因為此事而受傷了,哪怕拼着軀殘身死,也要把這本鬼子引到伏擊圈中去。
卻説之前的唐鋭,抱着依兒發瘋一般狂奔而去,硬是憑着信念,衝到了北天幫眾的伏擊圈中,一路上依兒的血染得唐鋭滿身鮮紅,猶如個血人一般。
張吉眼尖,老遠見到唐鋭懷中抱着一人飛奔而來,慌亂起身了上去。從唐鋭手中接過依兒軟軟的身軀,唐鋭便重重一跤跌在地上,口張了半天説不出一個字來,一雙虎目深望着好友。
邊上陸凝霜一招手,三名北天幫的好手跑了過來,見到面前的慘樣,心中不由得都是一痛,這般美貌的女孩子,被這三支竹刺定在身上,有出氣沒進氣的,臉更是白得嚇人,怕已是沒有多少血可了。
張吉眉頭緊皺,面對這三支穿體而出的竹刺也不敢輕舉妄動,咬咬牙,從上摸出一支真管與三支小藥瓶,手腳極麻利的將三支藥水分三次推進了依兒的血管之中,再掏出一包藥粉,掰開依兒那幾乎已沒了半點血的櫻,倒了半包進去,再將餘下半包藥粉盡數灑在竹刺周圍。依兒的身軀被側放在別墅內的沙發牀之上,由兩名幫手扶住。
張吉應該是在場最冷靜的人了,灑下藥粉的手都不由得一抖再抖,只因這傷勢實在是太嚴重了。
張吉轉過身來,對着一言不發的唐鋭道:“我用身上最好的藥加上杜冷丁給她吊命,傷口在這動不得,必須馬上送醫院還可能有一線希望。我跟車去,你怎麼辦?”唐鋭此刻已恢復了語言功能,方才是因為太緊張才導致失聲,唐鋭遲疑了半秒鐘,決然答道:“依兒給你了,我去找傷害她的人算賬!”説罷頭也不回的走出大門外。
唐鋭此刻心裏亂作一團,找到張吉,給了他一絲希望,可他實在不敢跟着車去醫院,因為他怕自己承受不了從希望到失望,再一次的眼睜睜失去至愛。
張吉知道依兒的傷勢嚴重之極,來不及多待,找了兩名北天幫的人幫着抬起沙發牀,借了北天幫來時的大客車,一路朝山外開去。除了擔心依兒的傷口之外,心中也焦急李墨那邊,倒底面對的是個什麼情況。
張吉隨車而去,陸凝霜自然要留下來帶隊,見唐鋭恢復得差不多了,陸凝霜小心翼翼的問道:“唐先生,我們現在該怎麼做?”本來依着陸凝霜的陸大小姐脾氣,是不會對個初次見面的外人如此客氣的,不過見着唐鋭痛不生的神情,便知他和剛才那個血模糊的女孩子關係非同一般,人家痛失所愛,心中一定是難受之極,自己説話的口氣自然客客氣氣的了。
唐鋭經此一事,嗓音一下子變得沙啞了許多,陸凝霜問話過了半晌,唐鋭才從喉部緩慢而低沉的發出聲音“我要殺了他,殺了他!”説話間透出濃烈的恨意,聽得人不寒而慄。
唐鋭説罷甩開大步朝着來路走去。步伐雖堅決沉重,背影看上去卻無比的淒涼搖曳。陸凝霜鼻頭一酸,不知為什麼,竟有種想哭的衝動。陸凝霜擺擺手,示意幾名北天幫的小夥子跟上。
沿着河牀發力狂奔,李墨心中不敢有任何的牽掛,熱血從肩頭和口的傷處長直下,沾染了柳佩兒一身。這時懷中的小人兒微微動了了,口中發出嚶嚀一聲。李墨受影響之下,腳下一個收勢不住,腿彎一軟,差點直直摔倒在地。
不用回頭便知道那實力強得有些恐怖的本劍客還追在身後,要不是自己靠着瞬發力加速,恐怕早就被追上來一刀兩斷了吧。
李墨的頭有些暈暈然,大概是失血過多了吧,一次又一次的催發瞬發力,自己的身體始終處在崩潰的邊緣,全憑着一股毅力,我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李墨堅信,只要衝進了伏擊圈,一切有如惡夢般的情況便能來個大逆轉。
跌跌撞撞的拖着沉重的身子又前進了數十米,猛一抬頭,看到了前方河牀上空架起的一座吊橋,李墨眼前一亮,這場無盡的追逐就快要到盡頭了,腳下又是一陣發力前衝!
北野太刀的心頭窩火之極,這人明明沒有內力在身,居然中了自己一記拔刀斬不死不説,還能搶了人從自己眼皮底下跑掉,實在詭異。而且看他的身法,分明不是習武之人,卻每每在自己快要追上的時候,有如鬼神上身一般,速度快得驚人,一下子又將雙方距離拉開好遠。和這人怎麼都近不了身,這種覺,讓北野小太刀想起了和屠明帥的那一次,也是這般,對方扛了個人都把自己甩得遠遠的,這種不的覺接連兩次出現,在北野太刀的心中,已化成了某種程度的恥辱,誓殺此人不可。
兩人一追一逃在河牀中又前進了數百米。儼然已經進入了北天幫眾的伏擊圈。
這邊唐鋭才走出數百步,聽到邊上河牀裏傳出響動,心中只想着報仇的他,竟沒有朝河牀裏望上一眼,直直大步向前,還是唐鋭背後跟着的那三個北天幫小子中的一人朝河牀裏瞟了一眼,見個青年如同瞎子般跌跌撞撞,衝了過來,懷中還抱着個人,跟剛才這姓唐的一般模樣,不由得驚呼了起來。
這一下驚呼,引得唐鋭朝河牀下望了一眼,沒看到已到自己身後位置的李墨與柳佩兒,倒讓唐鋭看到正疾掠如飛般朝這邊趕來的北野太刀。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唐鋭也不顧腳下路面與河牀相距這四五米高度,如大鳥般直投而下,正面上北野太刀。
北野太刀眼見李墨抱着柳佩兒在前方搖搖墜,已是力跑不動路了,心中獰笑不已,腳下更是奮起直追,不防備從上面直躍而下的唐鋭挾着勁風一頭撞了上來,北野太刀避之不及,唯有將內勁遍佈全身,饒是如此,這一撞還是撞得不輕,急速奔跑之下被上方丟下來的大塊頭砸到,這種滋味也實在不好受。
兩人在空中一撞即分,唐鋭被北野太刀強大的護身內勁彈開,而北野太刀卻因為衝力和自身慣的作用,一頭飛進了河牀邊上的亂石堆中。
前方的李墨渾然不覺,只吊着一口氣憑着意志盡力向前,每一步跨出都是一次意志的凝聚。終於,抬頭看了一眼頂上的吊橋,李墨知道目的地到了,再也跑不動了,眼前一黑,險些失去了知覺。
一頭撞進亂石堆中的北野太刀,極快便彈起了身,周身沒有大礙,只是不免擦破些皮,北野太刀此刻已是極度的不了,對上這麼幾個在自己眼中看來一錢不值的小角,居然搞到如此狼狽。
仗着皮厚,唐鋭搖搖晃晃又站起身來了,紅着眼如頭蠻牛一般,再次衝了上來,這一次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北野太刀也起了血中的兇。右足發力左足前蹬,雙手持着刀柄,做出了一個標準的劍術突刺動作,雪亮的長刀瞬間便定穿了唐鋭的肩胛骨,帶着呼嘯般的衝力,將唐鋭牢牢定在石壁之上。長刀貫體的劇痛,非常人難以忍受,加上剛剛和北野太刀衝撞了那麼一下子,被對方護身氣勁反彈之下,渾身氣血翻騰,口好像積了不少血塊一般,難受之極。
唐鋭雙手緊握身前的白刃,只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可給這惡人殺死,心中實在不甘。
北天的幾個見這姓唐的飛身下河,和另一個傢伙撞在一起,然後撞倒的兩人都以非正常人類的承受能力站了起來,再然就唐鋭就被這人一刀定在了河牀邊的石壁上,這一切的發生,只不過幾呼間,乖乖!老子們出來混的,什麼狠人沒見過,卻也沒見過這麼狠的吧。這兩人都像是拿命在搏啊。
河牀之上的幾人均是這般想法,只是他們眼力太差,明明是唐鋭一人在用命搏,他的對手,只不過亂了一亂罷了。
不過饒是如此,這幾名北天幫的好手還是迅速尋了個矮些的地方跳下河牀,對着唐鋭這邊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