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交鋒之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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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月忍不住心中叫好!
她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吵什麼,只是為了金衣公子這句話,陌月也要為他喝彩!這樣直截了當説自己不是君子,又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直斥天下,果然非常人所能為之。即使如此,他還是明擺着告訴他們,他不屑與小人為伍,暗諷了他們都是小人,他卻也不是君子,何其無奈。金衣公子,不愧金衣公子!雖然從沒和他打過道,雖然立場不同,陌月心中也暗自敬佩起來。
陌月自小沒佩服過什麼人,拜入竹老門下之後,對一羣沒大沒小的長輩、前輩也從來都是打打鬧鬧,就算是跟師傅相處也是隨意至極點。莫説佩服,就是尊敬二字都欠奉。簡簡單單一句話,並不能説明金衣公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這句話卻對極了陌月的胃口。若不是立場衝突,她倒真想和他個朋友。但現在,她也只能嘆一聲可惜。
而金衣公子口中所説,唯一一個勉強算是君子的人卻引起了陌月的興趣,能得到金衣公子這種人如此讚賞的人也該是十分有趣才是。
在陌月慨之際,那裏已經是來回鋒數回合了,金衣公子説完那句話後,再不言語。耍嘴皮子的工作自有連蔚軒這個大商人、大行家代勞,只見他們你來我往,對方的二人一個盛氣凌人、一個看似苦口婆心,和國舅爺一比起來簡直就是兩隻雞在和八哥比説話,二對一也佔不了半點上風。國舅爺那張嘴可叫厲害,不愧商賈出身的貴族,官大一級壓死人,仗着自己身份不同,那二人不敢説半句重話,諷刺的話就像洪水似的“嘩嘩”地就淌了出來,中間不帶半點遲滯,硬是説得杜總鏢頭和江南第一劍的那兩張臉青一陣,白一陣,像刷了塗料似的。
前前後後三個人打了快一刻鐘的機鋒,陌月才終於聽懂,他們爭執的內容是什麼。原來那五十位大人物們,昨商量了一晚,最終分成了兩派吵了起來,一派人主張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同意按照陌月提出的條件與陌月易,這一派人以金衣公子為首;另一派人主張乾脆用暴力,把陌月抓起來,重刑之下無論是真是假不信她不説,這一派以北海船王古豐為首;還有一部分人是牆頭草,沒任何意見,隨大,這派人就沒什麼首領了,都是郭三才那一類的商人。
原本這種情況早在陌月的預料之中,但他們之中那些人會站在哪一方她卻完完全全猜錯了!原以為格直的古船王必定不會贊成使用卑鄙的手段;而金衣公子如此心高氣傲,讓他出來求人已經是令他十分鬱悶,就算不走也決不應該和其他人一樣爭執不休,頂多冷眼旁觀;至於國舅爺,她是第一個把他算在“卑鄙”者的行列內的。結果竟大錯特錯!
金衣公子同意公平談判,還能解釋是他珍惜生命,或者説他其實並不在乎臉面之類的問題。國舅爺那子乍一看典型的小人一個,卻沒想到是個硬脾氣,竟然不屑耍手段,這真是讓人意想不到。而古豐老爺子居然會同意耍陰招,也是陌月怎麼也想不明白的。
前面七八個人吵得天翻地覆,後面卻有一個很沒形象的女人正盯着他們發呆…
幸好今天來走了這麼一趟,若是仍舊像原先那般自信,不清楚立場,那麼她計劃的第一環節就徹底失敗了。只是這樣一來,她原先的應對計劃就要全盤修改了。想到此處,陌月身上猛然一涼,便是一身冷汗。
再顧不得聽他們尖酸的廢話,陌月遠遠地繞開,從另一個方趕回霜院。時間緊迫,她要用最快的速度想好對策,做好安排,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剛跨進霜院的院門,就看見在院中像遊魂一樣晃悠的孟蝶。陌月見到他,先是一呆,隨即本能地舉起右手,捂住了鼻子。
若香晶既是若香,就不是奇臭無比的東西,它只是會持續散發一種古怪的味道,讓聞到它的人本能地覺不舒服,有想躲開的覺,若是聞多了,還會全身無力甚至昏。孟蝶給若香晶折騰得夠嗆,一夜下來,整個人無打采,只想儘快把身上可惡的氣味去除掉,原本還想和陌月好好討價還價一番,哪知剛一看見她,就瞧見這個極度刺人的動作,頓時又火冒三丈,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臭丫頭!
…
(以下省略三千字)”陌月眯起眼睛,將正在“妙語連珠”的孟蝶上下打量了一番,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一個點子閃過。這個方法…或許可行!她心中暗道。
“孟公子——”她故意拖長語調,笑眯眯地看着孟蝶,一雙耳朵如同神奇的過濾器,直接過濾掉所有她不愛聽的話,然後以不容拒絕的口吻對他説道“咱們做個易吧!”小狐狸要對付五十多隻老狐狸,有時候是必須要藉助一些道具的。
§§§當一切再度平靜,院中只留下陌月一人。
秋風似乎永不停歇,無數花瓣旋落滿天,暗香縈繞。陌月接過幾瓣,發現竟是方才的小白花。叫什麼來着?好像那個人説是…藤溪草。
原來她的院門口竟也爬滿了大片大片的雪白…
伸手折下一串,卻一不小心,被藤上的刺劃了個正着,手指馬上冒出鮮紅的血珠。怔怔地望着手上的血珠,剛剛從身體裏出的血鮮豔、刺眼、美麗,為何有時候又那樣絕望。藤溪草,是怎麼樣一種花,花中分明已經有毒,為何藤蔓上還密佈着尖利的刺,它為何要如此保護自己?還有那個人,究竟又是什麼人?
手指已經無法維持血珠的停留,不一會便沿着手滑落到地上,鮮豔的紅…好像那天那個女人的衣服,那個美麗高傲的姑江郡主。
想到姑江郡主,陌月心中一動,片刻,釋然地笑了起來。原來是他!那天在寂院看到的眼睛,那位郡馬爺。哎呀!難怪他那麼絕望了,娶了一個討厭男人的女人做老婆,能不絕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