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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2010-01-1921:30:59這下子,張敞真的沒戲唱了。接着,劉病已公事公辦的樣子,把他罷免了,同時派人告訴他,最好儘快把官印送到未央宮來。張敞一聽,兩眼一眯,兩耳一緊,接着呢,了官印後,就沒別啥事了?不去監獄報到了?

張敞的心揪得緊緊的,恐怕中央使者嘴裏,還要蹦出啥爆炸的詞來。但是他等了很久,只見人家拍拍手,像説完事走人了。張敞一愣,就那破官印,就沒啥事了?

可是人家不説有事,也沒説無事,真是可怕。張敞心頭不由一跳,他現在成了落水狗,憑他對漢朝官場的瞭解,人家不可能就此放過他。那怎麼辦,沒了公職,手無寸鐵,總不能幹等着被那幫瘋狗咬吧。

頓時,張敞心頭又閃過一個念頭:老子惹不起,總躲得起吧。跑,先跑人了再説。一想到這,張敞提起袍子,捲起官印趕到未央宮北門,了那破玩藝,然後一溜煙似的跑到老家躲起來了。

張敞一跑百了,數月就過去了。那幾個月,全家人都在擔心吊膽,彷彿掛在樹上的雞蛋,隨時都要被風吹落,砸黃了全部。託皇帝的福,逃難以來,沒見瘋狗追來,子總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這種爬着鋼絲活命的子,到底要捱到什麼時候呢?張敞不知道,張家上下更是沒譜,反正就等着吧。是禍是福,總歸會有答案的。

答案馬上就要見曉了。有一天,張家上下突然慌成一團,接着有人哭了,帶領全家都哭了起來。他們捱了好久,總以為張敞躲過了初一,説不定能躲過十五,沒想到還是沒能逃死劫。沒想到,皇帝突然派使者來,準備要帶張敞走了。

那時,皇帝使者還沒到門,張敞一看全家哭倒一片,不由昂天哈哈大笑起來。張敞狂笑,那邊就哭得更猛了。這時,只見張敞笑着叫道:“別哭了,都趕快起來給我準備接客人,俺要被重新起用了。”本就沒人相信張敞的鬼話,張家大人都接着哭。這時,張敞又笑道:“你們還哭個呀,怎麼都不拍腦袋想想,如果是皇帝要讓我死,派個警察就夠了,今天來了特使,肯定是要起用我了。”張敞一語撥醒夢中人,對哦,皇帝使者駕臨,説不定是好事呢。

張敞不愧是老江湖啊,皇帝派使者來,果真是起用他,而不是拿他人頭去的。劉病已之所以要起用他,實在是找不到個像樣的人,卻做張敞曾經做過的工作——捕盜。

對長安那幫盜匪來説,張敞是閻羅王,他們不過是小鬼。閻羅王不在了,小鬼都跑出來作亂了。自從張敞不當那京兆後,長安都亂了套。官員工作效率下降,盜賊四起,捕盜的警鼓都被打破了,也不管用。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據説冀州的巨盜們,乾脆跳將起來,公開跟政府對着幹。

這幫盜賊,簡直太目中無人了;這幫盜賊,簡直就是我的死難兄弟啊。如果沒有你們,皇帝怎麼會想到我張敞,如果沒有你們,我張敞還能混得下去嗎?

的確也是,人一有兩把刷子,就不怕沒前途。劉病已當初要放過張敞,就知道自己將來有一天會用得着他的時候。不過,劉病已這次不是讓張敞回來,繼續做他的京兆,而是派他到祖國最需要他的地方去。那個地方,就是冀州。

但是,張敞來到長安後,他沒急着去工作,而是先擺平那件,讓他全家吃喝拉撒都不安穩的命案。張敞當然也知道,跟皇帝討價還價,必須得趁熱打鐵。於是乎,他給劉病已寫了一封書,替自己殺人辯護。

辯護書送上去後,劉病已就接見張敞。皇帝很實在,對張敞殺人的事,絕口不提,直接封他為冀州刺史。

可怕的多骨米諾效應,終於還是被可愛的張敞逃過了。

期:2010-01-2100:24:15四、劉病已及他的皇家搏弈論張敞重新開始了打黑生涯,正如劉病已所期待的,不久,冀州黑社會被張敞擺平。好人戰勝了壞人,世界又恢復了和平。當然,和平只是暫時的。

公元前49年,三月,漢朝的天空出現了慧星。這是一個不好的兆頭,果然,這年劉病已患上了重病。那年,好皇帝劉病已不過才四十三歲。

四十三歲,多好的青啊,劉病已卻覺自己活不長了。莊子説,人從無中來,又回無中去,順其自然,應該鼓盆而歌。但是,對劉病已來説,重要的似乎不是生死糾結,而是國家社稷。他走了沒關係,留下這麼大的家,他很不放心。

準確地説,他還不是放心不下這個家,而是即將接他班的新當家。那個新當家,就是太子劉奭。

劉奭是劉病已和許皇后的愛情結晶,這孩子命好,出生不久,老爹就當了皇帝,八歲時就立了太子。命好只是先天條件,在漢朝,要想當好皇帝,當然還要具備諸多後天因素。比如,治國的基本能力與素養,這是一項技術活兒,必須長期實踐與磨練,才能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劉病已本人就是這樣,一年年,一步步才練成了蓋世神功。

然而,劉病已很遺憾。因為他的神功,太子本就練不了,不是那塊料。

冥冥之中,好像都是上天的安排。劉奭小時候,腦袋好使,反應靈活,沒啥異樣。可是長大後,卻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劉病已發現,劉奭最大的問題就是柔仁好儒。

自漢武大帝以來,儒家思想基本上已升格為國家治國理念。從古到今,從中國到外國,所謂理念治國,事實就等同於技術手段。劉徹好儒,但不信儒。儒家深入人心,但不實用。不實用,那是儒家多數都很迂腐,還特喜歡復古。在他們眼裏,所謂賢人政治的最高境界,就是三王五帝時代的事。

所以,劉徹認為,僅以儒家治國,很不靠譜。在他看來,最實用的治國手段,就是王道霸道兼雜之。提倡王道的人就是儒家,喊霸道口號的人,則是法家。法家就像建築工,沒有它就修不成房子;儒家就像是粉刷工,沒有它來裝修,住進去就不好看。

道理似乎很淺,説起來話也不長,但劉奭就是不懂。劉病已在位上時,殺過的高官也不算少,牛人有趙廣漢,韓延壽,楊惲等。有一次,劉奭就此向劉病已進了一言,説道:“陛下您用刑太冷酷,為什麼不多用一些儒生來治國呢?”劉病已一聽那話,臉都變了,他大聲喝道:“小子人,你整天讀書,是不是讀傻了呀。漢朝自立國以來,治國自有制度,都是霸道王道一起來。儒者好古非今,不達時宜,如果重用儒者,純用德教,那天下還能守得住嗎?”劉病已罵着,覺得罵得還不過癮,又搖頭嘆息一聲:“亂我家者,太子也!”是啊,照此發展下去,丟掉漢朝天下的,可能就是劉奭這個不肖子孫了。一想到這,劉病已就發愁,一發愁,他就想要不要把劉奭這個膿包換掉呢?

事實上,劉病已是想換人了。他已經物了一個好人選,這就是淮陽王劉欽。劉欽老媽姓張,母因子貴,迅速得到了劉病已寵幸。然而不久,劉病已又打消了換太子的念頭。

不為別的,只為了許皇后。許皇后是劉病已在民間時,張賀做媒好上的。劉病已跟許皇后情一直很好,只可惜這女人沒長好命,被霍顯派人下毒毒死了。一想到許皇后早早昇天,丟下劉奭這麼一個可憐兒,劉病已內心總不起波瀾。哎,看在許皇后的份上,不換了吧。

劉病已四十三歲這年,太子劉奭二十七歲。這個年紀,換到今天,早就研究生畢業,能做好大一羅筐的事業。在漢朝,二十七歲的男人,都是老爸爸身份的人了。

想當初,漢武大帝十七歲就登基,修明堂,罷丞相,大有一翻作為;想當初,你老爹劉病已,十八歲被霍大將軍派人,從地方召到中央,忍辱負重多年,終於搞死霍氏家族,坐穩了股。可是想想看,我家這兒子都二十七歲了,俺怎麼還是不放心呢。

身體是壯年的,腦袋裏的思想,卻還停留在十歲以前。這,怎麼叫人放心得下呢?可換又捨不得換,快要死的人了,又死不放心,怎麼辦?

事實上,劉病已已經找到了辦法。他的辦法很舊,卻很管用。這個辦法,之前劉徹用過一次,那就是託孤。

要託孤,就要找幾個比較靠譜的人。劉病已想到了三個人,他們分別是史高,蕭望之,周堪。史高是劉病已的表叔,時任侍中,靠譜;蕭望之,時任太子太傅,周堪,時任太子少傅,經過多年考慮,也靠譜。

既然靠譜了,那就叫來説事吧。

不久,劉病已把以上三人,召到病牀前。然後就宣佈:樂陵侯史高,任你為大司馬兼車騎將軍;蕭望之,封你為前將軍兼光祿勳;周堪,拜你為光祿大夫。三位聽好了,請接受遺詔,共同輔佐幼主。

冬天,十二月七,劉病已崩於未央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