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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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萬寶軒給丁小亞的覺好虛偽,表面上看起來風平靜,而也就是因為太平靜無事了,所以才讓她覺得不對勁。
這些天羅飛、崔皓龍、石風三人都不知道溜哪去商討大事,只留下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在偌大的宅院中閒逛,崔皓龍還叫人看着她,她要出門一定要人陪,令她大不適。
看這些巧奪天工令人目不暇給的人工造景,一、兩還算好,若三以上就覺得虛假不真實,倒不如山林鄉野中那種純樸自然的風格耐人尋味,因此第三天早晨,丁小亞開始煩躁不安了。
黎明卯時未到,丁小亞就睡也不是坐也不是,於是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偷溜下牀,趁着夜深人靜的時候出去外頭走走。
“這絕對不行!”當她躡手躡腳經過羅雲書房外廊時,無意間卻聽到一聲低吼;於是她連忙停下腳步。
她不是有這種偷聽癖好,只是好奇心使然!丁小亞為自己這種不道德的行為做辯解,她小心翼翼地蹲在窗台下,用食指沾口水在棉紙窗上穿個孔,單眼往屋內探看,雖然不是看得很清楚,但仍看得出一個黑衣人正和羅舵主在對談,而羅舵主似乎有些生氣地用手捶了下桌子,緊握的拳頭微滲出血。
黑衣人倨傲地冷笑:“你最好照我的話去做,否則不止你全家大小百餘口,還包括萬寶軒分舵數千條兄弟的命全掌握在你的手中,你好自為之。”接着他狂傲地大笑,走出書房門,留下懊惱又愁苦的羅舵主。屋內頓時一陣寂然…
“誰?誰躲在窗台下?”羅舵主突然發現周圍似乎有些詭異,疾喊一聲。
丁小亞知道自己被發現,無所謂地聳聳肩,站起身從窗台一躍進去,殊不知在另一個窗台下也有個傢伙正為有人自首而慶幸逃過一劫,悄悄竄走。
“是你!丁小兄弟。”羅雲在看清來人,微皺起眉頭道“你那麼早就起牀。”
“不對,你應該是問我有沒有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話。”丁小亞大方地坐在椅子上,自動為自己倒一杯茶喝。
羅雲負手而立,單手撫着山羊鬍背對着她,望着窗外天漸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你聽到什麼對我而言已經無所謂了,該來的總是要來。”
“你手血了!”丁小亞起身走到他的身後,輕握起他放在身後的那雙大手掌,撕下衣袖,替他拭血包紮,然後抬起長長睫下的大眼睛,關心地問:“有什麼事不能解決,説出來也許我可以幫你。”被丁小亞那雙澄澈靈眸一望,羅雲有些微怔,彷彿他可以對“他”毫無保留地坦白心中一切秘密似的。
任由她細心替他包紮好,羅雲不出淡淡的笑容,只是笑中有苦,苦中含悲“你的包紮功夫不錯,跟誰學的?看你的年紀應當跟我女兒差不了多少。”丁小亞被他親切的笑容所引,覺就像爹親對子女的呵護,不也輕笑“我老爹,可惜他已經不在世上了。”看見他微出歉意時,她連忙開口繼續道:“你別抱歉,我老爹常説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不必太去在意它,生即死之迄,死即生之時,有生有死,乃萬物自然之法則。”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也懂得這一番大道理!”羅雲出慈祥的笑容,牽起她的手走到椅子上“來,坐,跟羅大叔聊聊。”丁小亞開心地坐在他身邊,話鋒一轉“對了,你説你有個女兒,可是我來這些天怎麼都不見她人呢?”霎時,羅雲臉微變,萬般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嫁人了!為了政治利益而嫁給她不愛的人,這都是我的錯,害得我兒子至今都不肯原諒我…”丁小亞靜靜地聽他娓娓道來…
當朝權宦劉瑾收了一大堆義子以彌補他喪失生育能力之痛,而這些義子在他的豢養、寵溺之下,個個跋扈專橫,經常欺壓百姓、仗勢欺人。
而飛龍堡於京城華麗氣派的財勢…萬寶軒令人看了眼紅,因此得罪了他的其中一位義子劉豹的人。
羅雲抱着息事寧人的態度,任劉豹予取予求,當他的女兒不小心被劉豹看中,也只有忍痛嫁女,因此萬寶軒才能在京城屹立不搖,而且生意興隆,成為京城內最大最名貴的客棧,但好景不常,當劉豹喜新厭舊又納了妾之後,萬寶軒又成了劉豹的眼中釘了。
為此,他在不想驚動飛龍堡的情況下,不得已每個月都必須按時繳納為數不小的財富給劉豹,一半是為了飛龍堡在京城的地位,一半是為了避免自己的女兒吃苦,因為他相信只要有萬寶軒這個財庫在,劉豹還不至於對已形同打人冷宮的女兒加以施暴或凌辱的!
因為當初以為他好歹也是堂堂飛龍堡舵主,於是想以舵主之力自己解決此事,沒想到漏愈捅愈大,而劉豹就像個無底。
丁小亞聽完不緊皺眉頭“你就任他這樣予取予求卻不思圖解決?為何不呈稟崔皓龍或者想辦法把你的女兒救出來?”
“我試過!可是劉瑾建給劉豹的豪宅,牢不可破,而加上劉豹自身豢養一大堆打手在看管我女兒,我連見她一面都很困難,更何況救她逃走?而且劉豹是絕對不可能放人的,你想,我還能有什麼辦法?”羅雲撫着額際愁苦地道,話語中透着無奈,愈顯得白髮是為煩惱而生“婁子都已經捅下,再稟告少堡主也無濟於事,而且我若暗中通報少堡主求援的話,劉豹會用反叛或找任何藉口來剷除飛龍堡的勢力,那我豈不是連累了飛龍堡。”看來情況相當糟!丁小亞有些發愁地撐着下巴嘆道:“這該如何是好呢?官字兩個口,怎麼説都是官有理,而我們這些江湖人的鄉野莽夫也只有逃命,對了,我差點忘了問你剛才那個黑衣人是…”
“劉豹的手下,他們這回要的東西是飛龍堡老堡主珍藏的龍鳳佩。”羅雲深了一口氣,搖頭嘆道:“這龍鳳佩是一對,據傳上面刻了一幅藏寶圖,但堡主向來不在乎那些錢財身外之物,因此也沒意思去尋寶,唉!也不知道劉豹是從哪傳來的消息,如今我又怎能對堡主提起呢?”一提到龍鳳佩,丁小亞就愣住了,該…該不會是她身上這一塊吧?但在還沒有確定之前,她睜大眼睛遲疑地問:“羅舵主,你認識丁劍秋丁老前輩嗎?”
“認識!怎麼不認識,丁老和老堡主是好哥們,從小打到大,怎麼?小兄弟你也認識呀!”
“嗯。”丁小亞靦腆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是他的小孩。”
“什麼!不可能!”他的表情就跟飛龍堡內初見她的人表情一樣驚愕“丁老只有一個女兒…”丁小亞尷尬地笑“就是我啦!丁小亞。”丁小亞趁着大夥午休之際偷偷溜出分舵,準備找崔皓龍請他幫羅雲這位老人家的忙,但她才走出分舵就了路,只好邊走邊問路,用她來京城時那樣烏龜走路找地標。
“好俊俏的小鮑子!”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郎,是否有婚配?”
“哎呀!你發哪!都已經三十好幾的老女人,誰要?”
“哎呀!你想到哪去,我是在為我女兒打算。”一路行來這些婆婆媽媽的頭接耳特別多,丁小亞一點也不引以為意,反而喜滋滋地朝那些三姑六婆微笑,沒辦法,她父母生得好,品質保證,幹嘛自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