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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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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劍掛在牀頭的柱欄上,身上穿了一襲紫藍的長袍,沒繫帕,屠蛟匕已隱藏在衣內。如果動手,是不易拔出的。

昭華始終不接腔,只用充滿怨毒的眼睛死盯着他,一步步緩緩退向妝台。頰輕輕地搐,身軀雖向後退,但明顯地可以看出,她象是發威作勢攻擊的貓,隨時皆有突起發難撲上伸爪的可能。

秋雷神變得柔和極了,象一頭温順可人的雌貓,在另座靠近妝台的錦墩上坐了,微笑道:“好親親,請平心靜氣聽我解釋。”他伸出雙手,做出希望昭華投入他懷中的姿勢。但昭華不為所動,仍用怨毒的眼神死盯着他看。

他尷尬地收回雙手,嘆口氣道:“昭華,你該知道,驅使這些該死的黑道強盜是如何的困難,我相信你也瞭解的,對付這些無法無天的傢伙,你得用大批的金錢,滿他的漏得可怕的錢囊;你得用他們需要的東西,填滿他們貪得無厭的慾望;你得不忘記在適當的時機,讓他們發殺人放火浮擄掠的衝動,而又得設法加以適當的制。

總之,這是一羣瘋了的狼,和不易馴伏的獵狗,餵飽他們,但又別忘了在他們身上加上套,更不可忘他們的鞭子,不然他們便會將你撕得血橫飛。因此,邢罰嚴律是必要的,不然你就無法驅使他們,便會被他們反噬。

在決定行事的重要關頭,不管決策是否合理可行,必須執行到底;任何反對的舉措,皆足以動搖人心,那是不可寬恕的…”

“你説完了麼?”昭華冷冷地打斷他的話。

他聳聳肩,裝出無可奈何的姿態,稍頓又道:“我只想讓你瞭解,今天在大廳的舉動是如何的不得已,假使我不斷然處理,爾後我的手下們豈會聽我驅使?令兄也是一方之霸,青泉山莊人手有數百之多,我相信令兄也必定訂了莊規罰律,不然便成了一羣烏合之眾,豈不可伯?我寧可私下向你陪罪,決不讓我的手下對我不敬不懼,昭華,你難道不肯見諒麼?”他整衣站起,含笑向昭華走去。

“別走近我。”昭華尖叫,伸手摘下佩劍,又道:“你這人反臉無情,險如狼。哼!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對我的用意麼?”

“皇天后土同鑑,我今天對你沒有任何用意;即使有,也是善意的。你難道希望我被手下這羣瘋狼輕視?希望我拿掉管制他們的鞭子?”

“我不會再聽你的鬼話了…”

“好親親…”

“甜言語我也不要聽了。你説吧,你把我哥哥怎樣了?”

“令兄已和獨角天魔走了,今晚連夜起程返回青泉山莊。獨角天魔已和我約定,下月中秋午正在德星亭一決生死。你如果不信,請立即離莊上道,咱們到南關福星客寓為令兄送行,大概他們還沒走。”

“我會去的,但不要你同行。”陽華恨恨地説,自顧自將劍佩上。

她袖底裝了一具紫銅打造的巧九龍筒,那是她師父飛針仙子海雲道姑賜給她的防身至寶,危急時用手或以劍靶一拍小,便可觸發機捩,一發九枝三寸長的怪針。

筒長九寸九,而針僅三寸,可知機簧的力道是如何強大,內家氣功亦難一擊。飛針出時,五尺內可散佈三尺圓徑,可遠及五丈外,力道仍可貫穿一寸木板,十分霸道。

但九龍筒的缺點是隻能發一次,發後必須重裝,因此她不敢亂用,平時晝夜不離身,用皮套扣在左小臂上,珍視至寶。這就是秋雷不敢妄動的緣故,他必須用笑臉攻勢接近,方能猝然下手一擊。

秋雷無法近身,心中暗暗咒罵昭華該死。酒筵上不能久缺他這個主人,又怕獨角天魔和青雲客大舉前來救人,他必須迅速制死昭華主僕永除後患。可是,以目下的情勢看來,想成功十分困難。難在他必須秘密處決,不能驚動旁人。

昭華要走,那怎麼可以?他心中雖焦急,但臉上絲毫不變,從容地哀傷地説道:“親親,你獨自前往,我想,你不會回來了,我將失去你了,近兩月的恩愛,轉眼將化為輕煙消失,我…我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好吧,你走吧。令兄一口咬定我誘拐你,不容解釋,致有今天的惡,我幾乎在劍下肝腦塗地。你回到令兄身邊,請在令兄前多加解説,希能化解雙方的仇惡。謝謝你這月餘來所給我的難以或忘的情意和歡樂。請記住,我會永遠懷念你的。請忘掉今天的不快,我向你道歉。”説完,他膝然轉身,沉重地嘆息一聲,舉步向房門走去。

他那一聲沉重的嘆息,令昭華心絃狂震。

“雷哥…”她心酸地低喚。

他站住了,並不轉身,顫聲道:“親親,恕我仍是這樣喚你。忘了我,但別忘了我會為你祝福,永遠的祝福…”

“雷哥。”昭華顫聲叫。

他聽到急驟的腳步聲,到温暖的服體己抱住了他,看到兩條粉臂從背後伸來,蛇一般纏住了他,耳聽昭華伏在他寬闊的背部低喚:“雷哥,我會回來的,我只須看到哥哥安全無恙。便會立刻轉回。今天的事,我不怪你,原諒我,原諒我。”粉臂從後面抱住了他,裝有九龍簡的手就在他的前,他告訴自己,是時候了。

但他反而不着急了,老鼠已抓在貓的爪子上,用不着一口下腹中的。

他温柔地將她拉到身前來,轉身緊緊地擁住她,以臉頰輕輕摩着她的秀髮,情地説:“親親,你知道,我是多麼的愛你,多麼不願失去你啊!你請放心,我不會和未來的大舅子作對的。等他氣消了之後,便不會象今天這麼衝動憤了,我便會找到適當的機會,讓他消氣安心。”女人,真是不可思議。昭華明知秋雷七柳灣家中有八個女人,一度是綠鳳的情夫,但她卻依然愛他,區區幾句帶有情的話,她便軟化了,把白天所受的委屈和羞辱,全部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她埋首在秋雷壯實的膛中,喃喃地、痴地叫:“雷哥,我怎捨得離開你呢?只是,你…你竟派人看管我,我的心碎了,你…”奄奄一息的侍女,從秋雷的眼中看出了危機,突然掙扎而起,驚叫道:“小姐,小心他的手啊…”可是,叫晚了,秋雷的手掌已按在昭華的脊心上,金針掌力己發,兇猛的掌力直迫心腔,一個小孔直透前

她僅輕嗯了一聲,身體一震,隨即雙手變軟,安詳地爬伏在秋雷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