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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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玉虛子已將金四娘捆個結結實實。九華羽士奪了金四孃的大革囊，革囊外層有防水油綢包得密不透水，他不敢打開，在未問清內情之前，打開太過冒險。小艇向下遊，進入了低攤，船輕水急，一瀉而下。

灘下方，雙方高手見面了。

前面，巴山蒼攝和舵士們駕了六艘小艇。這一面，是兩艘快船，秋雷和江南子快船當先向前衝，一劍三奇和玉面郎君的船銜尾跟上，兩艘快船勢如奔馬，向六艘小艇衝去。

下游半里地，君山秀士的船剛從灘下轉過頭來，水輪轉動如飛，破上航。

巴山蒼猿的狂笑分江面震盪。六嫂小艇兩翼包抄上，最有的一艘站着三名壯大漢，擁着巴山蒼狼。

“你們的船呢？哈哈哈哈！”巴山蒼猿仰天狂笑，笑完又道:“一劍三奇，如果你能逃出三峽，算我巴山蒼猿栽了，除非你們能翅而飛。下去！水裏見。”六條小舟左右一統，巴山蒼猿一頭鑽入水中，悍賊們接二連三往下跳，一個個身手超人，入水便蹤跡不見。

江南子雙手一揮，兩艘快船加快向前面的小艇衝去。

一劍三奇冷笑一聲，向手下們叫:“把住兩舷，不必管底艙的事。”江太急，想翻這種中型快船談何容易？除了擊破船底，別無他途。

“嘩啦！”一聲水響，巴山蒼猿象鯉魚出水，從船側躍起，鋸齒刀猛揮，然後水花一湧，隱入水中不見。

“啊…”慘叫聲驚心動魄，一名大漢的右肩連手綿被砍落水中，慘叫着栽下船去了。

秋雷機警過人，他挫身伏在右舷旁，只出一隻眼睛，凝神注視水面的動靜。他身側，一名大漢隻手提刀，隻手槳留意着江面。

一個模糊身影冉冉上升，鐵鈎突然出水，半分不差，鈎住了大漢的船漿。

秋雷身形暴長，伸出船外，長劍湖水中扎去。鐵鈎鬆了，水中冒起一片紅水，死了一個。

但另一面，一名大漢發出一聲慘號，被水中突然仲出的一把分水鈎鈎下水去了。

“咔嚓！”雙方向的尾撓突然折斷，船開始不聽指揮了:江南子額頭冒着冷汗，向秋雷説:“秋老第，我們下水，拼了。

““下水？”秋雷吃驚地問，他怎敢下水。

江南子還不知道他不會水，説“非下水不可，他們人多，在船下鬼，等會兒船底被鑿穿，一切都完了。”正説間。一劍三奇的船有人大叫:“晃爺，前艙漏水。”尾撓被斷，方向無法控制，這兒已是鐵灘的尾部，澎湃，花洶湧，斷了尾撓，還了得？

“砰砰！”巴山蒼猿的一艘小艇突然撞在黑礁上，船身一扭，突然翻覆。

“轟隆隆！”秋雷這條失去主宰的船，也離升航道，撞在暗礁上了。

似乎天在動，地在搖，艙面上的雜物一掃而光，人亦被擲飛落水，花象大海的怒濤，也象是百丈飛瀑下墜，沒了船，然後再吐出，萬鈞力道將船象玩具般拋擲玩，在大自然無窮威力下，船顯得如此渺小而微不足道，一撞之下，立即四分五裂，兇猛的濤，將船象拆骨般撕得七零八落。

這瞬間，秋雷象被人抓住扔出的小石頭，飛拋兩丈外，身畔還有數塊艙板飛舞着蹦起。

同一瞬間，巴山蒼猿的腦袋，剛在下游三丈餘浮出水面，顯然他泡在躲避水底的暗礁。

秋雷驚得心中發虛，幸而他早知道大難當頭.心中已作了最壞的打算，接受即將到來的厄運。所以惡運臨頭，他並不到太突兀。

“完了！”他心中大叫。

這瞬間，他看到了剛冒出水面的巴山蒼猿，鋼牙一挫，便將劍全力擲出，提氣輕身虎急扭閃過飛來的一塊船板，手一抄便扣住船板的一端。

眼角中，映出巴山蒼猿臨死前的掙扎，劍不偏不倚，入巴山蒼猿的右頸，這個橫行三峽的水上悍寇絕望地張口喊叫，無助地伸手亂抓已貫入體內的鋒劍，花一湧，不見了。

“噗通！”水聲震耳，秋雷重重地跌入水中，距巴山蒼猿的沉沒處只有丈餘遠近。

他到冷冰冰的江水淹沒了他，身軀向下沉，向下沉，兇猛的江帶得他向下翻滾，天地不分，江水向他的口鼻灌。

這次他比上一次沉着，一次經驗一次乖，閉氣定神，渾身儘量放鬆，僅抓住船板不放。

果然花一湧，他到船板帶着他向上浮，頭一拾，腦袋伸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