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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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腦筋不清楚?了”跟着一個陌生人到那麼遠的地方去,那人是好是壞你本就不知道,而你居然就要跟人家同行,萬-…”
“哪會有什麼萬一,我一身男裝,難道他還會吃了我不成?”
“我不許你去!”薛氏斬釘截鐵的説着,絲毫沒有轉回的餘地。
“娘!”蘭採幽開始動之以情的懇求着,“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你想,有巡撫大人的擴衞跟着,還會怕有什麼危險?更何況您當真忍心讓爹在天之靈永不得安寧嗎?”這可真真切切説到薛氏的痛處了,她不忍心女兒跋山涉水,卻更不忍教另一半的屍骨永遠的暴在外啊!這…這要她如何取捨呢?”
“娘,您就不要再猶豫了嘛,錯過了這次,下一次還會不會再有,可是很難説喲!”
“你就會淨往好的方面想,萬一那位大人對你圖謀不軌,那…”潘靖在一旁偏偏還要在一旁猛澆冷水,真不知他是何居心。
“人家會圖我個什麼?你總不會認為人家有什麼不良癖好,這才會對我這麼好的吧?”蘭採幽不滿的反駁道。
“這可難説!”潘靖一臉不以為然。
“你…”蘭採幽當真讓他給氣炸了,“這是我們蘭家的事,請問閣下在這兒湊什麼熱鬧?”她終於想到一個能讓他閉上尊口最好的辦法。
“幽兒,不可用這種口氣跟你師兄説話。”薛氏已經為他發出不平之音,“再怎麼説你師兄也是為了你好哇!”
“是嗎?”她用懷疑的眼光瞟了潘靖一眼,卻不巧和他的相遇,她馬上調回自己的目光,免得等會又招來一頓罵。
“要我答應可以,除非…”薛氏緩緩道。
“什麼?”不管是什麼,看來蘭採幽都等不及接受母親大人所開出的條件。
“除非你讓潘靖也跟着。”
“什麼嘛,人家巡撫大人只答應要帶我一個人去,師兄去湊什麼熱鬧。”
“條件我已經説了,至於接不接受可就完完全全在你嘍,更何況…”薛氏故意嚇唬女兒,“人家潘靖都還沒點頭答應呢!成不成可是另一回事喲。”誰知道潘靖那個愣頭愣腦的小子,馬上滿中答應着,“我當然有,沒問題。”言下之意就是,只要肯讓他跟,剩下的全都不是問題。
薛氏對這小子,不知該心生還是怨恨,哪裏有人有這麼直的個的?
“好嘛!”蘭採幽怕事情有所變更,於是嘟噥着紅,百般不情願的回應着,“讓師兄跟就是了嘛,不過,萬一人家大人不肯讓他同行,我也沒有辦法嘍!”她反將母親一軍。
“倘若真是大人的意思,那我也無話可説。”薛氏轉過身子,代着潘靖,“我這個多事又麻煩的女兒,就麻煩你一路照顧了,還請你多費心些。”
“娘!怎麼這麼説人家嘛!”蘭採幽不有的説。
薛氏眼見分離在即,這麼一別,恐怕數月難以再見,卻又不能在蘭採幽面前表現出離情依依的不捨,於是她趕緊走進房裏,邊走邊説,“我去幫你整理行裝,別把該帶的東西落掉了那可不好。”母女這麼多年了,蘭採幽還會看不出母親眼裏那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嗎?只不過她也在強忍着,不捨的豈只是分離的情愁啊!
“喂!”潘靖在一旁看了也有些鼻酸,卻故意逗着她,“別這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好不好?又不是要嫁夫婚了,何必這麼傷?”
“你…”她讓他這麼一逗,淚水差點就滑了下來,“不説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很快的,她用手背拭去淚水。
潘靖聳了聳肩,他真不懂,女人哪來這麼多的眼淚啊。
蘭採幽和潘靖才踏出村莊門口,便見到上官無忌在那兒守候着。
“哇,這是怎麼了?還有勞大人親,這怎麼好意思?”潘靖故意提高嗓門。唯恐天下不知似的。
“還不是因為我們大人怕兩位少俠中途出了什麼差錯,所以特意要我在此備馬恭候兩位。”説着,他讓出身邊那匹澤雪亮較為嬌小的馬兒給他們兩人,“這匹馬兒比較温馴,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們就趕緊出發吧!兔得我們大人久等。”潘靖坐在前頭控繮繩,蘭採幽雖然平常和他稱兄道弟,但畢竟男女客授受不親,一時間和他幾乎沒有什麼距離,她還真是無法適應,所以,很自然的,她連手要往哪兒放都成了問題。
“不抓緊些等會兒你掉下去,可別説我沒警告過你喲!”蘭採幽才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呢!她很小心翼翼的拉着她的衣角,以為這麼一來就安全了,卻沒想到。潘靖腿雙一夾,那馬兒像瘋了似的往前一衝,這股衝勁,顯些讓她從馬背上結結實實的跌了下來,她一個驚嚇,雙手馬上玩抱住他的,而且還死命的巴着。
“我説了吧!不小心些恐怕有人會失足落馬喲!”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蘭採幽豈肯讓他佔盡便宜,她的手在他間用力一捏,疼得潘靖哇哇大叫,這下她可是稱心如意的朗一笑,“這叫做現世寶,看你下回還敢不敢佔我便宜。”天可為證,他佔到什麼便宜了?好心沒有好報倒是真的,他基於他不想再被凌一次,所以只好將嘴巴緊緊閉着,噤聲不語。
蘭採幽回過頭望着漸漸遠離的村莊,即將消失在眼底,她的心情是複雜的。
一方面,她為着終於盼到可以一償多年來的宿願而興奮不已,但卻又被暫別親孃家鄉而沖淡不少,可她心底也比誰都明白,放棄了這次機會,再也不會有更好的時機,所以,她必須狠下心來作這樣的選擇,如今,也只能在心底暗自祈禱母親能體諒自己的心情。
“喂,怎麼都不説話啦?”蘭採幽有意轉移自己因離鄉而有些傷的心情。
“我哪敢再説話啊?”潘靖實話實説的抱怨者,“等一下惹了大小姐你一個不高興,把我給推下馬去,那我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嗎?”
“別把我説得這麼惡形惡狀,行嗎?那種事我怎麼可能做得出來。”女人心,海底針,他想是這麼想,卻不敢直截了當的説,於是將話題一轉,“你倒是説説看,為什麼會對那位巡撫大人這麼放心?”
“你呢?又為什麼會對那位大人這麼不放心?”她不答反問。
“要聽真話?”
“你這不是白説了嗎?如果要聽你瞎説一個理由,那我還問你做什麼?”既然如此,潘靖可説不客氣的直言不諱,“老實説,我看那個大人雖然長得是人模人樣,但究竟他心裏在想些什麼東西,咱們可就不得而知了。”
“説來説去,你還是認為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着好心眼嘍?”
“這可是你自己説的,我可沒這麼講。”
“繮繩在他的手上,她可不想跟他起什麼爭執,而失足落下馬去,這種死一定相當難看,而且鐵定不是她預期的那種。
不過儘管如此,蘭採幽還是表現了自己的看法,“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等我安全抵達了京城,我看你就後悔曾經這麼説過人家。”這一路兩人拌嘴,不知不覺到了承天靈寺外,遠遠的他們就瞧見守護着巡撫的那批忠侍衞一干人等,果然在約定地點等候着。
“瞧,這麼大的排場,還真不是咱們這等市井小民所輕易瞧得見的呢!”她順着潘靖手指的方向望去,高官的確有着不一樣的氣勢,而這隊人將領着自己走向不可知的未來,尤其是坐在那轎上的大人物,更是掌控着所有的一切。
不知怎麼的,蘭採幽對這位巡撫卻是出奇的放心,也許,也許正如潘靖所説的,他的英俊秀本來就容易獲得別人的信賴,只是,他真是個可以信賴的人嗎?
這會兒,連她也不再自信滿滿。
“我還以為你又反悔不來了。”他們一下馬,秦子夢就向前去。
“怎麼會?”蘭採幽很自然的變聲回答着,“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道理我可還懂呢!”她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才説出口,已經讓秦子夢在心底暗笑了半天,明明是個女之輩還説什麼君子?
“令堂大人已經答應讓你一同上京城?”秦子夢問道。
“是啊,如果她老人家沒答應,我也不敢擅自作主離家啊!”他見潘靖也在一旁,自是明瞭潘靖的用意,便客套道:“潘少使若能一起成行真是太好了,這樣一路上大家也好有個照應。”只見潘靖附在她耳旁輕語,“看吧!我就説人家大人不會在呼多我這麼一個人跟在身旁,就只有你窮緊張。”
“是!人家高高在上一個大人物,哪敢當人嫌你這個無名小卒,人家説的可是客套話,你還拿來當真呢!”她毫不留情的一盆冷水,沒得潘靖頗不以為然,“我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是你不是我。”
“哼!”蘭採幽冷哼一聲還想回嘴,卻見秦子夢要上官無忌揮揮啓程,於是再度躍上馬去。
“漫長的旅程開始了,你還是要當心些,不上讓人看出真實身分哪!”潘靖不放心的提醒道。
“放心!扮男裝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難道師兄還信不過我的本事?”看來,潘靖是存心要和她抬杆,她卻懶得理他,此時秦子夢了過來。
“我們會經過豐湖,那兒的風景優美,而在這時節去,正是賞湖的好時機。”真不懂他們這些朝廷命官出來巡視,要體察的民間疾苦,還是來遊覽山光水的?要説他是個什麼了不得的好官,她才不信呢!
秦子夢很小心的看着蘭採幽的臉上一閃而過的輕藐,冷然道:“難道你不相信我所説的話?”
“大人説的話,草民怎麼質疑?你多慮啦!”
“既然如此,我們就上路吧!”秦子夢見她與潘靖兩人同乘一匹馬,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卻不好在這時候表示什麼意見,他必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這樣才有可能與佳人同行啊,一想到此,他把一股醋意全都按捺着,有道是,小不忍則亂大謀,“兩位可要跟好,尤其到了豐湖,那兒遼闊無比又雜草叢生要是一個不小心跟丟了那可就慘啦!”潘靖心想,才怪,他跟採幽兩人騎的可是馬耶!難不成會比他坐轎子的還慢不成?居然還敢口出狂言,想唬誰啊?不過想歸想,他畢竟沒有説出口,最起碼這條未知路,還得仰仗眼前這人,若是不小心罪了,豈不是玩完了?所以他決定三緘其口,不要多作評斷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