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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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殺的，這會兒竟下起雪來了。”轆轆駛過覆冰道路的馬車中，亞力怒視着喜兒。

她不馴地揚起下巴，又將膝上保暖的毯往上拉些。

“不是我做的。我已經説過我什麼都沒做了，這些都是意外，包括斷掉的輪軸在內。”他眼中充滿懷疑。

“還有，”她説道。

“女巫也無法控制天氣。”

“提醒我寫一張列明女巫能做和不能做的事的清單。”他轉而瞪着窗外紛飛的雪片。

“該死，真冷。”

“這是唯一的毯嗎？”他看看她並點頭。

她咬咬。

“我可以想辦法。”

“不。”

“但是我明明可以再條毯時，你為什麼非要挨凍不可呢？”

“我説不，不準有魔法。”

“但這不應該是例外的情況嗎？”

“不。”

“緊急狀況？”

“不。”

“那如果是…呃…生死關頭，我能使用我的能力嗎？”

“這不是…我重複一次“不是”

…

生死關頭，”他又轉向窗户。

“只是一場雪而已。”

“但是很冷呀。”

“我不想討論這事。”

“是你自己提起的。”他的呼變得非常自制，而且大聲。

“只要一彈”她瞥見他的表情後，改而喃喃道:“算了。”經過半晌的沉默後，她也望向窗外皚皚的白世界。起霧的玻璃使她看不清楚，於是她伸手想擦去玻璃上的霧氣，卻冷得連忙又收回手。馬車慢了下來，搖搖晃晃地前進，然後在車伕的吆喝聲中顛躓一下。這情形重複三次後，亞力的表情由惱怒轉為擔憂。他站起來敲敲車頂，打開車伕那邊的小窗。

“外面情況有多糟？”老詹姆答道:“比女巫的頭還冷哩，閣下。”喜兒控制不住地驚一聲。

一陣長長的沉默，亞力沒動也沒説話，雖然喜兒清楚覺到她丈夫想説些什麼。

結果詹姆的聲音先從上面傳下來。

“請夫人原諒，我一時忘了您也在場了。”亞力清清喉嚨問道:“路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