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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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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城盡是煙灰,十分嗆人,屋頂地面已經積了厚厚一層黑灰。火山噴發的威力越來越猛烈,今天已可以清晰看到飛濺的火星不斷噴出山口。包括附近山頂的雪都已經融化了,出黝黑的岩石。城裏的井水全部升了温,帶着濃濃的硫磺氣。

鄉親們自發把家裏的刀鐵器捐獻出來給守城士兵,連婦女孩子都幫忙從山上採集石頭運做打擊武器。我越看越不對勁,雖然大家都衣着簡樸看着是一般百姓,可是有好幾個大漢也在其中,虎背熊腳步紮實,裝模作樣地推着車住城門走去。事不疑遲,關鍵時刻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我揚聲高喊:“阮星。”阮星立刻趕來:“什麼事?”我指給他看:“是細,想乘機去開城門的。你看他們腳步,個個都是高手!”阮星眼裏閃過寒光:“我這就去通知郡王。”

“兩手準備!”我給他手裏進一個瓶子:“恰好是西風,風一撒立即倒一大片。”阮星謝過,身而去,身影在樓宇間幾起幾落,就已經出去老遠。我同柳明珠握着手,繃着心絃等待着。運送鐵器的隊伍消失在轉角,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城門方向起了騷動。

柳明珠緊張地死死拽住我的手,疼得我五官糾結…

“怎麼樣?怎麼樣了?”問我?我又不是千里眼,我怎麼會知道?

就在柳明珠等得不耐煩鬧着要去看的時候,王府家丁傳來消息説細全部都被抓住了。

我和柳明珠都癱在椅子裏。説不緊張是騙人的,萬一城門真的打開了,遼軍直接殺進城來,據城對抗蕭暄。而如果我預料的不錯,遼軍還有一支後遣部隊正等着和同夥一起夾擊燕軍呢。

蕭暄是否支撐得住?

城外僵持一整天,傍晚時阮星一身風雪地回來,同我説:“打聽到遼軍主帥了。”

“是耶律卓?”小程手裏的茶杯啪得掉到地上摔個粉碎…

阮星點了點頭:“居然是遼帝親自帶軍。”我冷笑:“他那格,報仇當然得親手。”小程已經急得到處找地方鑽:“完了完了!這次再被抓回去,我就死無全屍了!”我又累又急又氣,忍不住指着他罵:“就是你這個掃帚星,上次見你遇狼盜,這次見你遇攻城,下次是什麼?彗星撞地球?”小程哭無淚十分委屈:“我也不想啊!誰叫你家狗屎王爺到處要找我,結果害我被趙家追殺。耶律老頭救了我,我就得給他那個整天發神經的娘解毒蠱。他二十四孝把他娘當天仙一樣供奉着,他娘説老皇帝死得好不甘心啊,於是他就揮師來報仇啦!”我要是聽到這裏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就真是一個傻子了:“你,你,你”小程苦着臉點頭:“我我我,我就是你們要找的張秋陽的弟子程笑生”我如狼似虎地撲過去,一把將他抓住:“原來你在這裏!”小程被我嚇住,用小鹿般的眼神怯怯地注視着我:“那個…你們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你不要打我。”我立刻揚起手,小程大叫一聲抱住腦袋。

“子啊…”我嗓子一吊,抱住小程:“上天果然還是眷顧我啊啊!這多麼陽白雪的孩子啊!我怎麼捨得打你呢?快快快把天文心記給我出來!”一邊説着,上下其手在小程同學的身上摸個不停,翻衣服掏口袋,外衣沒有就摸內衣,扯開衣服領口間袖子一番搜索。小程的臉脹得如透的西紅柿,渾身發顫手忙腳亂拼命掙扎力圖在我的狼抓之下維護一點清白。

“快點乖乖出來,煙花三月到底怎麼解?”我發狠。

“煙花三月?”程大娘一下放棄了掙扎“誰中這毒了?你嗎?”我在他細的皮上掐了一把:“我看着像中毒的人嗎?”

“不像!不像!”程大娘痛叫“可是解這毒要…”

“不好了!”桐兒大叫着跑進來,一下打斷我們的話。她焦急道“郡王爺受傷了!”

“爹…”柳明珠臉上的血刷地褪得一乾二淨,站起來就住外衝,沒跑幾步還不等我們去抓,她就軟軟倒在地上。

我們嚇得趕緊去扶她。

小程過來給她把脈:“又餓又累,一下子昏過去了。”他給她掐人中。

桐兒説:“還有,郡王爺中的箭上有毒呢。”剛被掐醒的柳小姐一聽這話,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真是百事無一順。我跳起來,頭重腳輕一陣天旋地轉,好不容易站穩“我去給王爺看傷,小程你照頓柳姑娘。”

“我等一下來找你。”小程到底不願放棄上城牆的機會。

我撇撇嘴沒有表示反對。

爬上城牆,我首先看到的不是受傷的昌郡王,而是城外遠處修羅場般的撕殺。那是戰場。

電視劇裏的場景全部洗刷乾淨,真正的戰場是硝煙中一個個手持兵器近身搏的戰士,是刀槍撞擊起火花,是利刃砍進體裏的悶響,是戰馬的嘶鳴,是呼嘯的狂風和遮天蔽目的黃沙。

我的腿發軟,冷風吹得我瑟瑟發抖,搖搖墜。眼裏的世界已經成了赤紅,燕軍朱黑戰旗和遼軍青白戰旗糾結在一起,橫飛的血,噴濺的血,斷裂的肢體,士兵痛苦的喊叫和垂死的掙扎。這才是最最真實的戰爭。不是光榮,不是名譽,而是用鮮血和生命換取來的別人的勝利。

阮星扶住我發軟的身子:“姑娘”我忐忑不安:“我看不到王爺。”茫茫撕殺的人海他在哪裏?

“我也看不到。”阮星説。

我深深了一口氣,鎮定下來,強迫自己轉身離開去給昌郡王看傷。

大伯的傷在前,幸好被盔甲擋了一下,只傷到皮。毒就有點霸道,肌腐爛,人也巳經陷入昏

我一邊給昌郡王清洗傷口,一邊慶幸沒讓柳明珠來。

快刀剜去腐,然後拔毒,薰香燒碳煮湯藥,再配以針灸,毒霸道,藥也霸道,非常刺鼻。衝得人頭暈目眩,連阮星都受不住,擰着眉頭。

房間裏悶熱如桑拿房,可是我身上的冷汗一直沒有停過,太陽地跳。耳邊則始終能聽見外面的轟隆聲,遙遠的戰鼓一下一下似乎都敲在我的心上。我覺得這裏氧氣越來越不夠,可是施針的手一停就前功盡棄,於是每一針紮下去,手都在發抖。

好不容易穩定住昌郡王的傷,我渾身上下巳被汗浸濕透,整個人如同水裏撈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