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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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暄嘆了一口氣。
我看到這,忍不住問:“什麼事啊?”蕭暄看着我,有點猶豫,還是開口説:“太子大婚,娶了一正一側兩位妃子。”
“哦?然後呢?”我愣愣。蕭暄沉沉地説:“翡華…是太子妃,你姐姐謝昭珂是側妃。”我的腦子被這句話得嗡嗡作響,老半天才反應過來。
“啊?”我只發得出這一個聲音,全因這條信息實在太勁爆。把我滿腹錦繡都給炸得灰飛煙滅。
東齊兩大美人都做了太子,這天下還有比這更美好的齊人之福嗎?只是秦翡華不是蕭暄的紅顏知己嗎?而我姐姐謝昭珂,明明眼裏心裏只有宋子敬一個人啊。這到底是誰亂點的鴛鴦譜?
我太過震驚,以至於一下口無遮攔,説:“倒是給太子揀了雙倍的便宜。”蕭暄面如水,低聲説:“一個不愛自己,一個自己不愛,娶無數個,都不如娶一個和自己心心相印的。”他心裏不舒服,因為秦翡華嫁了人,新郎不是他。
想到這點,我心裏也跟着一陣難受。説不出的壓抑鬱悶,讓人心情沉重。
那天晚上,我用完晚飯,又去了燕王府。
老總管見了我,低聲説:“王爺一個下午都一個人在院子裏。”唉,果真。愛人他嫁,鐵打的漢子也會有一顆血的心,這當下對月撒淚借酒消愁不為怪。只是他既然真的這麼喜歡秦翡華,當初幹嗎不拼一口氣把她也帶走的好。我想秦小姐肯定是很可以同他攜手私奔的,什麼家族恩怨什麼政治立場統統放
,只有真愛才無敵,蕭暄賺得美人在懷哪裏還顧及那麼多。
可是他沒有。
我嘆着氣,走到蕭暄院門外。
他就在院子裏坐着。夜涼如水,月照在地上如同籠罩了一層白霜。還好蕭暄披着厚披風,我也就不用學温柔佳人給他披衣服了,就快冬至了,也只有失戀的人才會在大夜裏坐在外面受凍。
我咳了兩聲,蕭暄怪聲怪氣地説:“別咳了,早聽到你聲音了。”我沒好氣。
“我來看看你。”我説。
“我有什麼好看的?”蕭暄譏笑。
我端詳他,還好,就是臉落寞了點,離我設想的雙目赤紅頭髮爆炸振臂高呼蒼天無眼還有一段距離。我是來安
失意人,不是來安
失心瘋的。
蕭暄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看夠了沒?我頭上又沒有長角。”我忍不住笑,又覺得不厚道,趕緊剋制住:“你一個人喝悶酒多沒意思,我來陪你。”蕭暄雖然嗤之以鼻,還是也給我滿上了一杯。酒帶着桂花的香,光是聞着就讓人心神盪漾。
“嚐嚐吧。”蕭暄自己先乾為敬“老管家自己釀的陳年桂花。”我小心翼翼抿了一口,果真醇甜勁辣,
齒留香。多喝了幾口,身上暖和了。我放開手腳。
“二哥,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可是你這樣乾坐着喝酒,又不可能把時光倒回去,也不可能把人喝得飛到你身邊,有什麼用呢?你要是實在放不下,乾脆去把翡華姐搶回來。”蕭暄掃了我一眼:“你説搶就搶得來的?她是太子妃,不是路邊的阿珠阿花。”我撇撇嘴:“説真的,我不明白,你若真的喜歡她,當初為什麼不帶她一起走。真的,跟你走並不是很難的事,我不就跟過來了嗎?”蕭暄臉上浮現愧疚之
,自嘲而笑:“帶她走是容易,可是我還是把她留下來。因為需要用她來穩定趙黨。她在名義上是我的女人,趙黨緊抓着她不放,以為抓住了我的
命。如果一天把柄不在手了,他們惶惶不安甚至掀起戰事,現在的我恐怕還招架不住。”我聽着一愣一愣的。
蕭暄呵呵苦笑:“我真是無恥的男人。她這麼多年來不嫁等着我,我卻生生把她往別人懷裏推。不説愛不愛,就連珍惜都欠奉。她是我穩定軍心的棋子,她自己恐怕也知道,可是從來沒有埋怨過。”我看着他,心裏糾結成一團,也不知道説什麼的好。
我知道蕭暄有他的苦,他不是單單自己一個人,他揹負的千千萬萬人的命,他的每一步都要前思後想格外慎重,他也沒有他的自由。帶走一個秦翡華輕易,可是,就如同他説的,結果卻是沉重的。所以他犧牲了這個愛着他的女人。
我當然不能認同這種行為,可是這一刻,看着他臉上的落寞,責備的話也出不了口。
他早早就做了選擇,他現在就在承擔這個後果。他不需要任何責備和安,這一切他都承受得心安理得。
我説:“你真的很愛翡華姐姐啊。”蕭暄笑了笑:“我對她很愧疚是真的。我同她分別時,都才情竇初開,走的時候只覺得捨不得她。我都沒有想到她會這樣等我這麼多年。”我點頭:“是,換我早變心了。”蕭暄低着頭:“她越這麼做,我越覺得欠她的。我本來一直隱瞞和她的關係,就怕連累她,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是被外人知道了。她爹想把她嫁出去,她寧死不從。趙皇后便將她招進了宮看管住。”我説:“也許將來,你可以把她搶回來。你知道,失而復得的總是格外珍貴。真的。”蕭暄笑,苦笑:“那時物是人非,還不知是怎樣的。總之,我欠她良多。”我長嘆一口氣,蕭暄同學肩膀上的擔子可又重了幾分啊。
“往好處想吧,你們終究會重逢的不是嗎?”我藉着酒勁拍了拍蕭暄的肩膀“我念詞給你聽。我不記得開頭了,好像是這樣寫的:舞低楊柳樓心月,波ok/17326/歌盡桃花扇底風。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紅照,猶恐相逢是夢中。”蕭暄歪着腦袋聽了半晌:“倒是好詞。”
“何止是好詞,寫得多人啊。”我撫着心口“歌盡了桃花,這是多麼美的景象啊。”蕭暄皺着眉頭轉過臉來,眼裏迸
火光,張口就數落我:“宋子敬到底是怎麼給你上課的?”我納悶:“好好的你罵宋先生做什麼?”蕭暄怒我不爭:“你到底會不會斷句?波ok/17326/歌盡桃花扇底風。歌盡、桃花扇!什麼波ok/17326/歌盡桃花?你出去不要説認識我,丟臉丟臉。”大概是喝多了酒,我也不覺得羞,反而厚着臉皮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就是波ok/17326/歌盡桃花又如何?桃花雨中説離別,這才是將來夢中的相會嘛。”蕭暄把頭埋進手裏:“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我們兩個又笑又叫,你一口來我一杯,很快就把那一罈子桂花酒給喝乾了。蕭暄又打開了一罈女兒紅繼續喝。我喝到後來,站起來想放開喉嚨唱一嗓子,結果頭重腳輕,身子一斜,倒在蕭暄身上。
他抱住我,又好氣又好笑,不住拍我的臉叫我名字。他的懷抱可真舒服啊,我當時的腦子裏只有這一個念頭。他的眼睛被酒氣燻得亮晶晶的,平時刻薄地抿着的嘴也温潤動人,在我眼前一張一合。
聖人都説,飲食男女,人之大存焉。我被酒
侵蝕的腦子已經不能做出理
思考,憑着本能,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湊上去在他
上親了一口。
蕭暄身子猛地一僵。
恩,軟軟的,帶着酒香的。
吃到豆腐的我,滿意地兩眼一閉,倒在他懷裏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