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假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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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泰打斷了我紊亂的思緒，繼續説:“你還記不記，在三九被殺時他説了什麼”我點點頭，表示記得。畫面中，我抓住三九，説他該死。三九聲嘶力竭的説，自己是真的，我不能殺他。

“你能從他的話中想到什麼”何泰見我點頭，繼續問。

“我能想到，有兩個三九，而自己要殺死其中一個，我們要找的三九，就是被我殺的那個。”我不做任何掩飾，如實的回答。

何泰點點頭説:“我也是這麼認為，而且我推斷，畫面中的你們一定是要結伴去什麼地方，在路途中出現了同樣的自己，並且威脅到了自身的安全，所以才會殺了對方。”何泰説的比較繞口，但我還是聽的很明白，可未來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嗎我不敢想象，甚至全身都開始冒冷汗。

“但是，有一點我卻不明白。”何泰皺着眉頭，往火中添柴。

“什麼不明白”我心有餘悸的問，生怕他在問出什麼可怕的問題。

“如果畫面中的一切都在預示着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而你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卻為什麼還要去做”何泰猛然間抬起頭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何泰的眼神中除了不解，還有警惕，就像我有什麼事情在隱瞞着他一樣。關於三九失蹤的事，我對何泰沒有任何隱瞞，所以何泰肯定另有所指。

何泰的話我無法回答，因為他的問題確實是一個很讓人難以理解的問題，從畫面中自己喊着三九該死的表情來看，簡直是窮兇極惡，那表情就像我和三九有着莫大的仇恨，動起手來，沒有絲毫猶豫，也沒有絲毫的悲憫。

按理説，我既然知道了將來要發生的事情，肯定會去竭盡所能的去規避，即使未來無法改變，真的要殺死多出來的一個三九，那也絕對是無奈之舉，但我看到卻是，自己那麼迫切要殺死了三九。

這本就不符合常理雖然種種可能，都建立在諸多假設上，但我還是心驚膽戰，惑，無助，甚至恐懼，瞬間佔據了我的全部。

假設如果都是真的，那將來究竟會發生什麼我和何泰之間陷入了沉默，彼此不再説話，何泰也收起了惑不解的眼光，低着頭，開始沉思。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何泰發出了一聲嘆息後，我們之間的沉默才被打破，我抬頭看向他，何泰説:“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我只想找到三九。去證實這種猜測，因為只有他才能説明白，我們看到的是不是未來”我絲毫不領情。

“不用三九説，也可以證實。”何泰説。

“怎麼證實”

“去三九家，看他到底有沒有回家。”我不解其意，看着何泰，等他繼續講下去。

“假設，你從那場夢中回到現實，是因為三九殺了你；同理，另一個你殺既然也殺了三九，那他就應該回來才對。”何泰的話點醒了我，我立刻從地上躥了起來，迫不及待的説:“走咱們現在就回去”何泰説的不錯，既然我們都有被殺的經歷，我能回來，三九也一定能回來。

此時，外邊料料峭峭的冰雨已經停止，我拉着何泰，疾走在夜中，腳下全是碎石，十分的光滑，好幾次都差點滑倒，但是依然不能讓我放緩腳步。

當東方泛了魚白之後，整個山澗裏就升起了薄薄的一層霧氣，而此時，我們已經來到了那座有盤山公路的山腳下。

這座山十分的陡峭，光禿禿地，連雜草都很少見到，我攀着碎石向山上攀爬，很快就將何泰拋在了身後，我不停的催促何泰，何泰拖着一條瘸腿，滿臉的痛苦，的就像牛一樣。

當我們終於爬到公路上時，何泰就就癱坐在了地上，蒼白的臉沒有一點血。

此時，天邊的朝霞紅紅的，像少女臉上的紅暈，美麗極了，但我本無暇欣賞，而是站在路中間不停的前後眺望，希望能出現一輛汽車，然後搭車回到五里村。

在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後，終於出現了一輛汽車，我站在馬的中間，絲毫不理會發出的鳴笛聲，在聽到刺耳的剎車聲後，那輛汽車終於停了下來。

“你他媽找死啊”從車窗裏探出了一個腦袋，對着我大聲的喝斥。

我立刻奔了過去，説:“我們要搭車去五里村麻煩你送我們一程。”那司機一聽臉就白了，立刻將身子縮了回去，就想啓動汽車，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那人驚得發出了啊的一聲，然後雙手合十，悶着腦袋，開始唸叨説:“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我一愣，然後狠狠地給了他一拳，問他這是什麼意思，那人才回過神來，盯着我看了半晌，才結結巴巴的問:“你你你是人是鬼”

“我當然是人”我不置可否的回答。

這時，何泰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那人看到何泰穿着道袍後，終於舒了口氣，説:“嚇死我了，我以為遇見鬼了，原來是捉鬼的。”司機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濃眉大眼，方口寬鼻，我再次提出要搭車去五里村，小夥子説，只能將我們送到相對較近的位置，送不到村裏，原因很簡單，路太難走。

我們連連道謝，迫不及待的上了車，小夥子很健談，像個話匣子，我們一上車就對我們問這問那。

“你們捉到鬼了嗎”小夥子啓動了汽車，就拋過來一個問題。

“這裏鬧鬼嗎”小夥子以為我是鬼時，我已經覺察出了異樣，現在他既然主動把話題往這方面扯，那我也正好趁此瞭解瞭解。

小夥子吃驚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何泰“你們不是來捉鬼的他不是道士嗎不捉鬼你們來這裏幹什麼”雖然小夥子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一下拋出了三個問題，足以證明，這裏確實鬧鬼，至少在他看來這裏鬧鬼。

我忙信口胡説:“五里村有人來請我們做法事，車在半路出了問題，被拖走了，因為時間緊要趕路，所有在路邊等車。你説鬧鬼是什麼意思”

“這條路不太平，特別是這個路段，經常鬧鬼。我剛才還以為你們是鬼吶。”這條盤山公路是我去浦江上大學後修建的，對它瞭解甚少，也只在二舅結陰婚時，去接鬼新娘時走過一次，而且唯一的一次，我還在路上睡着了。

“你能不能給我們講講怎麼個鬧鬼法”我忙問。

小夥子立刻來了神，點上支煙，説:“這事還得從去年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