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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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鬱竹君跟錢笑笑終於離開梨家時已是半夜,大雨早已下過一陣,暫歇了。
梨大娘一點也不怪錢笑笑,甚至直言如果她夠勇敢,早就剁了丈夫的雙手讓他無法再賭。
今晚的事實在讓她心涼了,她打算天一亮就帶女兒回南方老家。她對丈夫沒信心,覺得沒了雙臂的他還是會想法子去賭,她不敢也不願想象萬一女兒成了萬人騎的女的畫面,所以,離開成了惟一的選擇…
梨大娘看着躺卧在牀上仍痛苦哀號的丈夫,“我不能照顧他,一旦他好了,也許就是他把我跟女兒賣給別人的時候。”何老爹離梨大娘住的地方最近,“我來顧吧,反正我也沒啥事,你們孃兒倆就去過自己的生活。”眾人都覺得這樣的安排最好,決定後,大夥紛紛掏出僅有的碎銀兩給梨大娘當盤纏,讓她動得淚如雨下,小梨兒更是抱着鬱竹君不肯放,號啕大哭。
“該走了,好像又要下大雨了,而且…”錢笑笑難得話多,他看着臉蒼白的鬱竹君,“你臉很差。”這一説,大家才發覺他的臉比梨大娘還蒼白,紛紛出言關心,也要他留在屋裏休息,但這破屋子裏只有一張牀,梨威還躺在上頭呢。
“我回去,我真的該回去了。”鬱竹君清楚他臉怎麼會那麼差,因此婉拒到何老爹家躺下休息的建議,他忍着腹部的不適跟小梨兒道別,並要梨大娘珍重,就步出屋外。
何老爹拿了加蓋的油燈追出來,“恐怕還會下大雨,快走吧。”
“謝謝。”鬱竹君先行上馬,錢笑笑拿着油燈利落的上了馬背,策馬而行,才不過一會兒,雨就滂沱而下,兩人渾身都濕透了。
不管下得忒大的雨勢,錢笑笑心裏更擔心因身體不適而蜷曲着身軀的鬱竹君,他面緊繃的策馬奔馳,駿馬的鬃須飛揚,只是隨着雨勢愈來愈大,雷聲轟隆隆、閃電頻頻,小喜福也開始腳步不穩。
鬱竹君視小喜福為親人,見雨大得路都快看不清楚了,就怕一個不小心牠會跌斷腿,對馬兒來説那樣的傷勢只有死路一條,因此他連忙回頭,不在乎落在臉上的大雨,張口大喊,“小喜福怕雷電,咱們得找個地方先躲雨。”風大雨大,就怕自己的聲音被吹散了,他喊得很急。
錢笑笑聽到了,“這附近哪裏有地方可躲雨?”他並未像鬱竹君一樣用吼的,反之,好像只是輕輕開口,但他的聲音竟清楚的傳到鬱竹君耳裏,他無法想象錢笑笑的內功到底有多雄厚。
“往右方走!”他開始指示他怎麼走。
雷雨中,兩人來到一個頗大的山,鬱竹君看着錢笑笑將小喜福拉入山內,便道:“這裏常有獵户或是我上山採藥時避雨、避難的地方,很乾淨,一直都備有乾柴及打火石。”他才説完,就“哈啾!炳啾!”的連打兩個噴嚏。
錢笑笑連忙將油燈放在一塊平面的石塊上,抱了一些幹木柴來生火,不一會兒,火勢即起。
鬱竹君將小喜福拉得靠近火堆一些,但也因為靠近火堆,錢笑笑發現一身濕淋淋的鬱竹君,部下方的白袍竟然血跡斑斑!
他臉悚地一變,“你後面怎麼血了?該死的!那兩名大漢傷到你了,你怎麼都沒説?”他又急又怒的一把將他揪到眼前,就要轉過他的身子看個更清楚。
他這一説,讓鬱竹君原本就蒼白的臉更慘白了,他急急的又轉回來,“沒有!他們哪有傷到我?你知道的,你也在場啊。”
“那怎麼會血?難怪你臉這麼差,我看看。”他再次將鬱竹君轉身背對自己,動手就要拉高他的衣袍。
鬱竹君嚇得又轉身打掉他的手,驚慌的大叫,“我是大夫,我知道自己沒事,只是這段子過得太緊張、太緊繃、情緒又起起伏伏的,它竟然提早到了!”
“什麼東西提早到了?”錢笑笑困惑的問。
鬱竹君一怔,瞪着他,“天,我説了什麼啊?!”他懊惱的嘀咕一聲,不知該怎麼解釋,“那個、那個…其實我是有隱疾的,那個沒事的,我休息一下就好,真的沒事,哈啾!我好冷啊,我要烤烤火。”他急急的蹲在火堆旁,滿腦子想着要怎麼辦,他的秘密會不會被發現…
“還有隱疾?難怪歐陽大夫説你的病很多。”錢笑笑喃喃自語,想着鬱竹君到底啥隱疾?還會血?真的沒事嗎?他難掩擔心,又見鬱竹君噴嚏打得沒完沒了,沒有多想,立刻一邊下濕淋淋的上衣一邊説:“雖然有火,但以體温取暖會更好一些。”他將濕衣服放到另一邊靠近火堆的石頭上烤,再靠近顯然在恍神,本沒聽到他説什麼的鬱竹君,“你全身這麼濕,烤也沒用,先下來。”他一手扯掉他的帶,接着又要扯掉鬱竹君濕淋淋的外袍。
鬱竹君當即嚇壞了,雙手揪得緊緊的,跟他搶着外袍,“不用了,我烤烤就幹了!”
“你會染上風寒的!”錢笑笑火冒三丈的用力一扯,撕裂聲陡起,鬱竹君的外袍被撕壞了。
錢笑笑扯掉外袍後,馬上要解開他的內衫。
嚇呆的鬱竹君開始抗拒,“不要!真的不要!”他乾脆轉身跑走,但錢笑笑動作更快,拉着他的衣領用力一扯,瞬間內衫也被他給下了。
完了!鬱竹君連忙蹲下,雙手環抱住纏了層層白布的上半身,再將臉埋進膝蓋間,不想讓錢笑笑看到他的上半身。
殊不知,錢笑笑的目光已落在他的下半身,僅存一件白褻褲,讓他更清楚的看到那血跡是來自鬱竹君的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狐疑的將目光往上移,在火光下,他發現鬱竹君上半身也有異樣,他走到他身邊蹲下來。
鬱竹君的心跳愈來愈快、愈來愈快,“你、你到另一邊烤…”
“你上身纏布條做什麼?”他覺得奇怪,想起第一次為鬱竹君沐浴守門時,曾見到屏風上有奇怪的布條,後來也見過他將一些布條、素巾晾在自己的房內。
他曾問鬱竹君那是做什麼用的…
“有時,有些病患需要包紮外傷時要用的。”當時的鬱竹君是這麼回答的。
但是,是不是有哪裏不對勁?記得有一次鬱竹君要自己請他吃好料,他甩開鬱竹君的手時也不慎打到他的口,當時的觸就頗奇怪。
還有,記得他被剛救時,幾次醒來都依稀認為是名女子在照顧他…
思及此,他突然一把將鬱竹君拉起身,在對方還在怔愕之際,魯的一扯,鬱竹君當即前一涼!
錢笑笑屏住氣、瞪大了眼。
鬱竹君也瞪大了眼,驚傻的忘了反應,一陣緊繃的窒息沉默後,錢笑笑艱困的開了口。
“你…是女子?”她也在瞬間回了神,雙手急急環抱着**的上半身,驚恐的想逃開,沒想到跑沒兩步,一陣暈眩襲來,身子無法剋制的往後仰。
他迅速的衝上前,及時抱住她的身子,“鬱竹君!”怎麼辦?他發現她最大的秘密了!她是個女人!她不想當縮頭烏龜,但她沒辦法解釋眼前的狀況啊!
手足無措的鬱竹君乾脆緊閉着眼睛,假裝自己真的昏倒了。
但她僵硬環抱身體的雙手,以及緊閉眼眸因此微微顫抖的眼睫,都讓錢笑笑明白她是清醒的。
她竟然是個女人!他腦海浮現自己曾被她捏肌輕薄的一幕——“手還真不錯!唉,我這輩子都練不到這樣的體格。”她説。
“我正在沐浴!”他冷聲提醒。
“我要回避嗎?大夫的眼裏是沒有男女的,而你也不是閨女,更甭提我還是男的,有啥問題?”鬱竹君拍拍他結實光滑的肌,站起身雙手環,“再説了,當初是誰將髒兮兮的你洗乾淨的?這個月誰替你擦了幾十遍的澡?能看的早就看過了,緊張什麼,何況你有的,我也有。”她哪裏有了?錢笑笑哭笑不得,倒是她有的,他沒有!
而她害怕洗澡的怪病,看來也是真的,因為她怕讓人撞見她本不是帶把的!
由於鬱竹君雙手仍緊緊環抱前,殊不知這動作將她發育良好的渾圓擠出更誘人的線條,隨着她過於急促的呼上下起伏,這畫面着實誘人,整個石內氣氛也變得灼熱無比。
錢笑笑明白自己該非禮勿視,但他非柳下惠,更甭提她就在懷裏。
他微微吐氣,沙啞着嗓音問:“你確定要雙手抱着luo裝睡?”
“啊!”鬱竹君馬上睜開眼,又急又慌的以雙手矇住他的眼,“不許看!”不許看也是得面對現實。
鬱竹君真的很難堪,竟因癸水被迫演出女兒身現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