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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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雨過得不快樂,一點兒都不快樂。
她自己也説自己是不快樂,一點兒都不快樂。
我笑了,我説我看透了你的心,你瞞不住我。
她説是呀是呀你真行,什麼都瞞不住你。
我剛自作得意,她説但那是以前。
我一愣,問她難道現在快樂?
她説yesyes沒錯,你果然聰明的很。
我還愣,沒話説,無言以對。
她説我給你講我以前的故事吧。我説好。
我從小學一年級起,就被親戚鄰人稱為“神童”媽媽以我為驕傲。我一直在媽媽的呵護下成長着,快樂着,真的很快樂的。那時——現在回憶起來,卻是我到現在為止最大的快樂時光了。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笑容,總在我臉上浮現。真的,沒騙你。
但這生活註定不能長久。我上四年級那年,媽媽再次嫁人,一個又老又醜的男人成了我的繼父。媽媽跟了他,我也就開始了不好的生活。那年我10歲。
我對這個男人很不滿意,甚至有好長一段時間我拒絕開口叫他“爸爸”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個百萬富翁之,媽媽跟他估計也是看上了那幾個臭錢。
誰知道這個男人對我也看着不順眼呢!他本就沒有一點兒慈父的情懷,反而把我當作“小保姆”、“小傭人”啦!
百萬富翁就這姿態嗎?就這德嗎?吃喝嫖賭,他自打和媽媽結婚那天——不,誰知道是哪一天——開始,就沒停止過。在外面拈花惹草、惹事生非,回家又總是醉醺醺的。這些還暫且不提,在我上六年級的時候,就從那時開始,他越來越魯了。動不動就對媽媽和我惡語相加、拳腳相向。還徹夜不回家,一到夜晚我和媽媽兩人在那偌大房子裏相偎着,難免害怕。媽媽曾多次向他提出離婚,得到的回答是更惡毒的咒罵和更加兇狠的拳腳,媽媽身上總是舊傷未愈即出新傷…
她嗚咽着對我説這子不能過了,可又有什麼辦法呢?我們在他眼中,只是兩隻弱小無助的羔羊…
思雨哭了,很傷心很難過地哭了。
我掏出手絹給她,讓她把淚擦乾。
我有點替她難過,但我只是讓她説。
她擦了擦眼睛,看着我點了點頭。
這還不夠呢,還遠遠不夠呢。要是真的只有這麼一個“父親”那也許我會比現在活得好些。你聽我説,宇華,要不是那個人,也許我會更開朗些。
真的,我每個字都是真的。你知道的,宇華,我上小學時雖然有那麼一種壓迫,但我還是能控制住自己的,學習也不錯,每次試考都是班裏前三名的,從沒出過前三名——這你是知道的,我給你説過。所以,我理所當然地直升省重點中學。
我當然想勉勵自己前進再進,當然想好好學習,好讓媽媽多一點點,真的,就哪怕一丁點兒欣呢。我也是這麼做的啊。
可這世界就是這麼着,這人也就那麼回事。你越是成功,他就越看你不順眼。沒轍。
我們學校那教導主任,就初中那個。對對對,沒錯。頭上沒幾,胖大的。你認識?太好了。對,就他。
剛進校的那會兒,他知我繼父是“大款”就樂得眉開眼笑的,三天兩頭找我“談話”鬼!就是套近乎拉贊助唄!我最瞧不起這種人,我跟他直説我煩“爸”我和那男人沒一點兒關係。少費口舌啦。
唉,就變這麼快。跟你説實話,在這之前,我從沒見過這號人,以後也沒見過。一轉眼,就能把態度由火的熱情化為冰的冷漠。你百分百想象不到。
一切都好像到了冰點,比在家裏還難受。
他倒不像“款兒爸”那樣惡語相向拳腳相加,他的最大本事就是橫挑鼻子豎挑眼,千方百計使盡渾身解數給你找碴,沒碴找碴。這最損人。
一切都好像到了冰點,比在家裏還難受。
他好像有什麼病症似的,人家打架他不管,煙喝酒他不管,看見了裝沒看見。這叫什麼來着?叫…,對了,“視而不見”成天只會盯着我,好像我必須受管束,他真比我的“監護人”還能“監護”呢!不,是“監而不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