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如影軟語罵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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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前廳，康熙已經在那等着吶，我一官服就跪在了地上:“我主萬歲萬歲萬萬歲！微臣接駕來遲，請萬歲恕臣之過！”皇帝大哥笑着説:“得了，接什麼駕，本沒想讓你知道我來，你到哪去接駕？快起來吧，別來那套虛頭把腦的事！你説説臨安調糧是怎麼回事？”我把到臨安去調糧，嚇死知府，吊死庫官的事説了。大哥沉了半天才説:“官員貪功虛報之事，我早有耳聞，沒想到如此嚴重！揚州就是不丟失庫糧，也得差十餘萬石，臨安差十餘萬石，其它各州府糧倉短缺之事也必不能少！如今幸好沒遇大災，如有大災，那可就太危險了！看來虛報政績，冒功買爵之事確實還是真有其事啊！可惜沒有得力之人前去測查此事啊！”我怕皇帝大哥又動殺心，急忙説:“我們考察官員的辦法本來就弊端百出，一些人想升官晉爵，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萬歲可免去他們的官職，大可不必開殺戒！”皇帝大哥嘆了口氣:“都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但殺一儆百，還是必須的，既然臨安府前知府何德仁為此死兩條人命，那就拿他開刀，讓他當一回被殺之雞！”我覺得這也是合情合理的，就點頭説:“殺幾個人能剎住此風，也是利國利民之好事，既然要開殺戒，當然得事出有因，順藤摸瓜？殺何德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皇帝大哥點了點頭:“那就只好委屈韋老弟前去臨安知府衙門查辦此事，老弟快去快回，爭取近就處理此事，剎住虛報政績，冒功買爵之風！”媽的，繞來繞去在這等着我吶，我***腦袋怎麼就少弦呀，稀裏糊塗又上了他的當了，不去肯定是不行了，去，可得考慮好了，別鑽進他什麼圈套裏去！

皇帝大哥看我猶猶豫豫，當時把臉一撂就説:“揚州知府韋笑天聽旨，臨安府官倉出現庫糧短缺，朕命你為欽差大臣，賜你‘如朕親臨’金牌一面，上方寶劍一口，代朕前去臨安查辦此事，限你三天回來令。欽此！”媽的，開始拿勢壓我了，明擺着是熊人呀！沒辦法，我只好跪下喊:“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接過太監遞過來的金牌和寶劍。

皇帝大哥身子一轉邊朝外走邊説:“不要辜負朕的信任！我在揚州聽你的信！”送走了康熙老兒，我走進後堂，做在那越尋思月生氣:“媽的，你朝中大臣那麼些吃閒飯的，你幹什麼不讓他們去呀？我一個小知府去查另一個地方的知府，夠得着嗎？

月兒、雪兒、雲兒一聽此事，都氣得忿忿不平，説皇帝大哥拿我當猴耍吶。雲兒邊收拾東西邊説:“這明擺着是拿咱們當大頭熊吶，不給他幹，咱們回家去，不當他這個破官！”就連一向護着康熙的月兒也説:“他是不是想把咱們支開呀，他那些吏部的人養着幹什麼，為什麼讓你去呀？”我想了想説:“都跟着我走，你們留下彆着了他的道兒！”三個女人都打扮成我的跟班，隨着我趕到了臨安。

有御賜的金牌和上方寶劍，案子沒什麼難查的，沒用三天我就查了一個一清二楚，帶着一些證人，第三天上午我就打道奔回了揚州府。

離城還有二里地，肖師爺就在城外等着我，看見我，他慌忙跑了過來説:“韋大人，您千萬要冷靜，千萬別表現出來！萬歲的御林軍可還駐在城裏吶！”他這話説得我莫名其妙，我看着他不知所以地問:“老肖，你到底要説什麼呀？你這天一句地一句的，我我都糊塗了！他御林軍駐不駐在城裏該我們什麼事啊？”肖師爺看看我的樣子説:“你還不知道呀，萬歲已經帶人回京了，讓我轉告你，案子查明白了告訴秦大人一聲就可以了！”媽的，什麼人了，急三火四地着我去查，現在查出來了，他到不急了，還先走了，急着奔喪啊？什麼人了，耍我吶？可我還是不明白這和老肖的話有什麼聯繫，我不解地問:“萬歲走了我能有什麼不冷靜的呀？”肖師爺愣了一會兒，一跺腳説:“你怎麼到現在還不知道啊？萬歲爺已經把你的沒過門的子花如影帶回皇宮了，聽説要封為才人吶！”我一聽，如晴天打了個霹靂，震得我暈暈乎乎的，媽的，什麼***查案子，分明是調虎離山呀！媽的，狗皇帝竟敢搶我老婆？真***欺人太甚了！反了他，我這麼給他賣命，他還霸佔我的子，這樣的狗皇帝我保他何用？我去殺他個狗康熙！

到是月兒沉得住氣（那個狗東西跟她有親戚，當然她不上心了），急忙對我説:“你別急，我怎麼不相信他能辦出這樣的事吶！君佔臣，這隻有歷史上的昏君才幹得出來，康熙畢竟是一代明君，他怎麼會幹出此沒有廉恥，不顧倫理之事吶？我們是不是先上花家把情況清楚再説，如果他真要是搶了如影妹子，月兒也不管他是什麼人了，月兒陪着你殺上皇宮，殺了他個無道昏君！”我一想也是個理兒，就急忙去了花家，一進屋見花老夫婦正在相對而泣，我心裏格登一跳，眼淚跟着就下來了。

“如影啊，我悔不該那天就聽了你的話入了房了，讓他再也沒惦記的了！”我悲從心起，一邊大哭一邊説。

我的腔大嗓一哭，把屋裏的人都嚇得一驚，人們都看着我愣住了。

花子聖看清是我，急忙説:“賢婿，你終於回來了，為了你的子，康熙把我們一家都要死了！你就不能把你子帶在身邊，你擺的什麼譜啊！”我“嗖”的拔出寶劍:“岳父、岳母你放心，我這就殺進京城，讓那康熙老兒把如影乖乖給我送回來！他狗東西敢搶我的老婆，他不想活了！”花老夫婦一見，急忙拽住我的手腕子説:“賢婿，別衝動，我們是在人家的矮檐下呀！”我衝動地説:“不行，殺爺爺的仇我本來唸他還多少有點人心饒了他，沒想到竟敢搶我的老婆，這該死的昏君保他幹什麼，不如一刀宰了他！”花如影是我媽媽給我定的子，我們又有附體之緣，我説什麼也不能不管她呀，我得去把她救回來，讓她嫁個如意郎君！

想到這，我説:“你們等着，我這就去把她救回來！”我的話一説，嚇得花子聖急忙拉住我的手:“賢婿，不行啊，萬歲爺要是知道了，我們全家可就得滿門抄斬了！”我笑了笑説:“我能明目張膽去救人嗎？您放心吧，我會考慮周全的！你們在家裏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是不會讓如影失身的！”我吃了顆紅玉，轉身就來到了運河上航行的一艘大船上。

京杭大運河上，一溜龍舟在河上緩緩的行駛，前面的四艘和後面的四艘龍舟上站滿了御林軍，兩岸也飛跑着大清的鐵騎兵，真是保護得風雨不透！

康熙還真拿如影當回事兒，他和如影就乘坐在第五艘龍舟上，現在兩個人在邊吃飯邊説着話。我躲在暗處聽着他們的談話，沒貿然出手。

如影拿小勺在湯碗裏舀了一勺湯，看着裏面翠綠白的菜葉輕輕吹了口氣，對康熙説:“萬歲，天下女人就像這勺裏的白菜葉，沒下鍋之前，都是白鮮活活的，煞是可愛，但下鍋之後，都是一個菜味，也失去了那種鮮活可愛的樣子，不管原來那菜葉何等的嬌媚，何等的鮮，了之後，都是一樣的白菜味，絕沒有二樣，萬歲追的那種嬌媚，那種鮮活都沒了！這大概也是萬歲家有萬千女人猶想再找新鮮的原因吧？”康熙一愣，也舀了一勺湯，看着那葉白菜説:“人是活的，是有靈魂有生命的，這比喻怕不太貼切！”

“但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樣的，她的鮮活、她的嬌媚也是據環境變化的，一個女人到了她喜歡的環境，和他喜歡的人在一起，才能有她的鮮活，才能有她的嬌媚！妾已經許給韋公子，心已經系在他的身上了，妾的嬌媚，妾的鮮活只能在他的身邊才能存在，妾雖然沒和韋郎合體，但妾之身已經和他有接觸之實，妾怎能再侍奉君王，豈不有辱萬歲聲名！而且妾也有悖於三從四德之古訓，使妾從此再無顏見天下人！”如影還是軟語温言慢慢地勸着康熙。

康熙想了想，把湯喝了下去，站起來説:“這湯，喝到口裏叫我的湯，喝不到口裏，就不知道是誰的湯了！他沒喝到口裏，那就不是他的湯，是他沒有口福，這也就怨不得朕了！至於和他有肌膚接觸，這原不是女人歸屬的依據，我的女人都必須經太監檢查身體方可臨幸，難道它們都得歸屬太監嗎？女人屬於誰，當以誰摘其紅丸為準，他既然沒摘你的紅丸，那你就是自由之身，朕就可以獲得你，包括你的心！”康熙説得很霸氣，他以為他是皇帝就可以擁有一切，真***不是個東西！我的手已經接近了中的寶劍。

如影淡淡一笑:“萬歲爺確實很霸氣，但您還是難以佔有妾的身體，一是妾會武功，隨時可咬舌自盡;二是你皇家祖訓在那，你既想當有道明君，就不能不有所顧忌！至於您想佔有妾的心，那就是更難了！您佔有不了妾，還不單單是妾的原因，就是大清祖制，恐怕也不讓萬歲遂心所吧？別忘了，妾可是一介漢女呀？大清祖制可是明文規定大清皇帝是不得娶漢女為妃的呀！難道您也像江南的小地主一樣在宮外養個小妾嗎？”康熙一愣，忿忿地説:“有什麼不可？”如影笑道:“萬歲要為，誰敢説不可，可小女子偏偏要説有三不可為！”康熙冷着臉問:“有哪三不可為？”

“一曰為國家、萬歲不可為！萬歲明知道國家現在面臨萬千險途，國內臣未清，他們媚上驕下，貪贓枉法，窮奢極，刮民脂以肥自己，庫銀以飽私囊，敗壞朝綱，起民怨；此等惡賊不除，國將不國，民將難安；外有強虜未除，戈爾丹擁兵犯境，意在大清江山，俄羅斯陳兵邊境，屢侵我膏腴之地，意在蠶食我國土，倭賊常犯我沿海，使萬民不安。這一切，都要靠萬歲統忠之士，率正直之臣除污去垢，萬歲此時就必須審言慎行，方可得萬民擁戴，使國人齊心，軍士效死！萬歲忠臣之，強民女之意，天下知之，豈不傷臣心悖民意，使萬歲千古大業毀於一小女子之手，豈不令人扼腕嘆息！這是妾説的一不可為！”如影侃侃直言，真也是難得之人。

康熙仍舊板着臉，一言不發，見如影停了下來，手一擺，讓她繼續説下去。

“二曰為大清、小女子不可為！大清進關以來，國家初定，民心思安，小女子一介草民，文不能安幫定國，武不能開疆裂土，卻憑蒲柳之姿惑萬歲於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地，使萬歲失卻忠臣之心，萬民愛戴，小女子豈不是千古罪人？所以説從小女子論是二不可為！”康熙氣得渾身哆嗦，手已經按在劍上。媽的，想殺人滅口，真***不是東西，我急忙運起雙掌，準備打出龍虎拳。

但他終於把手離開了寶劍，長出了一口氣説:“你太放肆了，竟敢仗着我寵你就敢罵我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你説，我怎麼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了？今天你要不説清楚，我就連你帶韋笑天一起綁上菜市口！”媽的，還想殺我？你也不秤秤自己幾兩重！我也收回了雙拳，捏緊了懷裏的劍柄。

如影卻微微一笑，接着罵道:“你也太看重小女子了，小女子手無縛雞之力，豈用萬歲拿劍動刀，萬歲只要説句話，小女子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何須污了不忠不義不仁不孝的萬歲之手！”康熙臉一紅，手哆嗦起來，但他還是冷冷地説:“説！我今天就讓你罵個夠！”

“韋笑天是大清的一位忠臣，他救我主於危難之時，討逆賊，收回二百萬兩帑銀，解揚州無糧之困，保萬民於水火之間。可謂有功於大清之人，你卻搶他所聘之，這難道是仁人之舉嗎？説你不仁委屈嗎？”如影臉不變，口氣不緩，説出的話還是像金豆子，嘎崩脆。

康熙沒説什麼，手一擺，讓她繼續説下去。

如影接着説:“你和韋笑天結拜為兄弟，民間猶有‘兄弟、不可欺’之説，講的是一個義字，您卻要把兄弟之據為己有，想亂於我，這難道是講義嗎？”康熙身子一哆嗦，但仍沒言語。

如影又説:“大清江山是萬千大清將士浴血奮戰得來的，萬歲身為大清君王，不思固民心，安民意，卻為一小女子冷萬千將士之心，違忠臣之意，強搶臣下之，想亂我朝綱，這難道是您忠的表現嗎？小女子説了幾句真話，您就按劍而起，想殺之滅之！此事傳了出去，民心動盪，國本難固，這難道是您忠於大清之舉嗎？”如影越罵越順，説出的話擲地有聲，不愧是江南才女！

康熙頹喪地坐到了凳子上，雙目失神，不知道想的什麼，我更為如影擔心了，我忙又舉起雙掌，準備殺康熙於此。

如影微微一笑，接着罵:“大清祖制明文規定，你卻不管不顧，硬要搶個漢人之為，擺出與祖宗相抗架勢，這難道是孝順你家先人嗎？你這不中不孝不仁不義具都是為一民間小女，你覺得值嗎？更何況你考慮沒有，韋笑天一旦知道他的子被你搶奪會怎麼樣？那豈是位肯受人侮辱，連自己子被辱也知之不管的人？他一旦反了大清，因你使大清國脈動盪，你這不忠之名還逃得掉嗎？你這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具都是為一民間小女，你覺得值嗎？”康熙手一擺，如影又接着罵:“從為兄弟講，萬歲三不可為！萬歲和韋笑天結為兄弟原是萬歲金口玉牙所提，韋笑天正是因為是兄弟才效死力救萬歲於危難之時，如今萬歲明知道妾是韋笑天之，公然搶掠，此事傳揚出去，萬歲將何以面對天下人？用什麼堵天下悠悠之口？聖人説，防民勝於忙川，民心一變，似是洪水猛獸，大清國脈震盪，皆是為一小女子，萬歲想想該也不該？”康熙半天沒有言語，過了好長時間，他突然按劍站起説:“花如影，你太放肆了，朕什麼時候説要亂於你了，朕是念韋笑天有功於社稷，朕念你才華橫溢，收你為朕的女兒，想封你為如影格格，賜你和韋笑天成婚，你怎麼亂加猜測君王之心，壞朕之美意？”媽的，什麼人了，翻臉比翻書都快，這麼一會兒他成好意了，真是數他嘴大！

如影不理康熙的盛怒，跪下就磕頭:“花如影謝主隆恩！皇阿瑪在上，恕女兒不恭之罪，女兒如影在此向皇阿瑪賠禮了！”她這一來，到真把康熙鬧愣了，他一甩袖子走了。

我一看如影已經憑三寸不爛之舌化險為夷了，現在我也不好面了，只好暗隨這康熙來到了他的房間裏。

康熙進到卧室就出寶劍猛地朝桌子砍去，輕聲罵道:“韋笑天，你個臭小子，憑什麼這麼好的美女要落到你手？我偏不讓你得到，看你怎麼辦！”罵完坐到牀上兩眼發呆，半天才長嘆一聲:“江山，江山，你壓得我好苦啊！”説完他突然站起來:“來人，把花如影帶到我房間來！”説完他咬牙切齒地説:“我今天就把她睡了，我看你韋笑天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