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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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吳胖子他們在玩牌,見到我就説:“我媳婦回來了,所以我們這個黨小組會挪到你這兒繼續開時”他又指着一個大臉盤的陌生男人説“這是我們新發展的黨員由於你經常缺席,無故不納黨費,我們決定暫時停止你的組織生活。”
“你玩我讓你。”大臉盤男人説。
“不不,不玩。”我説“我服從組織決定。”
“你怎麼啦?”劉會元問我“你那樣兒就像剛從茅坑爬出來。”
“我可能,”我往沙發上一倒。
“我他媽一些能成了殺人嫌疑犯。”吳胖子把煙從嘴上拿開,看看牌又看看我:“那你太幸福了,你用什麼招兒把自己成了這個重要人物?”
“別裝着受了重視的樣。”另一個人笑着説“留着你那二兩吧,你再捨得自己也沒人要你。”我笑:“跟你們這幫傻×真沒什麼好説。”
“我們跟傻×也沒什麼好説的。”大夥兒笑。
“不定怎麼回事呢,準是自己掛着空檔頂風走了八里路使足勁掄了個空。”
“噢,有兩個人找你在隔壁屋。”劉會元説“不是警察,估摸是‘明松’差來了那對寶貝兒,你不接人家,人自個殺來了。”
“你快去吧。”吳胖子説“新娘極了,得就象剛摳出來的蛤蜊。”
“別來這套。”我笑着站起來時我知道準沒戲,要不你早蒼蠅似跟蹤上去還在這兒坐着玩牌?
“我來到隔壁屋,那對新人忙站起來,倒還不是邋遢人,都有點南方式的細緻,只是穿着做工考究的西服顯得人有點傻,假裝紳士。我和他們打哈哈,説我昨天去接他們的路上忽然暈倒了被好心人送到醫院急救。我有癲癇病,什麼時候發作我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很抱歉曬了他們乾兒。男的説,沒關係的。他們已經聽打牌的那幫人説我犯病木他們不介意。他和明松是很好朋友,所以明松介紹他們來找我説我也是他的好朋友,沒説的還帶了二斤月餅給我嚐嚐。我正餓拿起月餅就吃,一邊問他們明松好,可否發了財,他和他媳婦離了沒有,孩子判給了誰。男的説明松很好,沒有發財,他媳婦沒跟他離,因為他們一直説結婚一直卻沒結,至於孩子你看見的可能是他弟弟。明松有個很小的弟弟,他從沒養過成了人模樣的孩子,他女友倒是做過幾次產。我咳嗽了一陣兒,説管他有孩子跟我也沒關係,愛誰誰不是一個人也沒關係。你們既然大老遠來了無親無故和就是你們的親人。你説吧,你在要幹什麼!男的結巴起來説,他什麼也不想幹就想玩玩。昨天在車站沒見着我,他們就到女的一個親戚家裏借了一晚上宿。那人家裏地方很小一間屋半間炕。炕讓給他們倆睡那人就在地上站了一夜,很不好意思很過意不去“。知道了。我説你要參觀主席住過的地方我不着票。你們要想自個找個住的地方那太容易了,就在我家住吧!不管飯,打滾可以敞開兒打。男人女人眉開眼笑剝開一埂糖用手餵給我。咱別這樣,這算怎麼回事!什麼禮節我不習慣受之有愧!打小就沒被人寵過,你冷不丁這麼熱情我容易當成你要害我。糖沒毒,我發誓這是喜糖從今往後咱們就是朋友了。我很樂意你這個朋友,都是年輕人相處得來。以後我們那邊有事一句話。
“得嘞。”我掙出身子對那二位説“你們那位朋友住哪兒?
你們今晚就搬過來吧。
“那二位又拉了陣呱兒笑眯眯地走了。
我回到牌的屋裏坐下傻笑着發愣,腦子短路忘了自己剛才盤算着要幹什麼。我問那幾位爺“我剛才要幹嘛來着?”他們圍着“中段”噴出種種齷齪想頭“單手扶牆”之類。我笑着腦筋一想起要給個人打電話。電話玲響了半天,一個女人拿起電話問我是哪兒?我説是公安局。她説許遜在班上,電話怎麼打家裏來了。我掛了電話又往公安局打,值班的問我是哪兒?我説是許遜家裏。許遜來接電話,聽出是我立即叫我把電話掛了:“我現在忙,一會兒給你打回去。”過了片刻,許遜的電話打了回來,他顯然換了部電話,聲音又小又模糊。
他告訴我在電話裏他什麼也不能對我講,讓我明天一早去他家一趟,什麼人也別帶。
““有這麼嚴重?”我還想開玩笑,他卻立即把電話掛了。
可能我臉上顯出那麼點鬱鬱寡歡,玩牌的那幾位都拿眼睛睃我。劉會元邊出牌邊問我:“怎麼啦,什麼事不痛快?”
“沒事。”我擠出些笑説“我自個跟自個過不去。”
“有什麼事跟哥幾個説説,”吳胖子叨着煙看着自己的牌説“別悶着,越悶越糟。”
“真的沒事。風事我也不當是事,咱誰呀?”
“不愛説,咱也別打聽了。”劉會元擋住又要開口的吳胖子。
“咱們玩咱們的。”這時門上一陣響,我的臉登時白了。玩牌的幾個看見我的臉不面面相覷,問我是誰?
“不知道。”我説。
“不會是別人。肯定那倆寶貝兒又殺了回來。”劉會元摔掉牌去開門,隨着一陣喧譁,那對男女拎着大小箱包滿面紅撲撲地出現在屋門口:“我們搬來了。”
“來就來唄,那麼大動靜幹嗎。”然後我笑,站起來指點給他們住的屋。
“那間屋暖和,怎麼景也作不下病。”
“噢,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愛人的堂表姐李江雲,昨天我們就是在她那裏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