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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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我説的那些話裏肯定是有水分,文我當時也聽出來了,有些事是她自找時但我覺得她整個的情是痛苦的這不是裝的。也許有些事她當時是樂對於的但事後現在想起來特難受特後悔。我告訴你們,她打動我的讓我覺得產生了責任的不是別的,就是她説起後悔事時的痛哭涕那簡直不能自制。她要不後悔樂那我當然也不會客氣,可她已經特後悔了;這時候我不是高尚起碼也該有點人味兒退一步給人一個機會,別再雪上加霜落井下石,那也忒猙獰了。”高洋、許遜、汪若海嘿嘿樂瞅着我牌都扔到了茶几上。
“真的。”我直身誠懇地對他們説“我覺得我這人夠壞的,可這件事和做的仁義。雖然是於吧聊了一晚上什麼也沒沾上,但咱哥們兒你們講話拯救了——説拯救有點過分,安了一靈瑰。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我眉開眼笑接着説:“我特滿足,比真練了她還滿足。我發覺我這人品質還行,關鍵時刻抹布擦擦就能閃出光來,有點犧牲神”高洋忍着笑,對我説:“你知道你安的那個得到你給的機會重新作人的苦主兒現在在哪兒嗎?”
“不知道。反正她説過她不會再見你們了。”我得意地説“我已經告訴她了;你們全是壞人。”
“你先別樂。”高洋笑着“你出這門敲對面的門,你看看誰在裏頭,正在幹嗎?”
“誰在裏頭?”
“我不知道。”高洋笑着大揮着手。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許遜和汪若海也瞅着我叵測地笑。
我笑着站起來,朋友們也笑着站起來,我笑着看着他們退向門“,手扶着扭把兒側身拉開門,走廊裏穿的風猛地灌進來,吹落了茶几上輕飄飄的紙牌,吹得嗡嗡作響的電扇沒了聲音,吹動了牀上睡着的喬喬和夏紅的衣裙和鬢髮。窗外樹葉一陣響亮的悉悉——對面的門也被風一下吹開了,無聲地在地板上滑行貼住牆壁。窗簾飄動,對面房間拉着墨綠的喬其紗窗簾,室內昏暗牆角的落地扇在左右搖着頭風歐向隱在凸出的衞生間後面的牀上,順牆擺着的一對木扶把沙發上效亂地扔着幾件男人的內外衣褲和幾件女人的內外衣裙,罩耷拉在木扶把上像一隻下垂的手。窗簾飄動,牀簧吱呀,人在呻,聲息楚楚。有人在大笑開門關門,水龍頭在滴水,水滾過喉嚨鳴咽噎…高晉赤着遮掩着從衞生間牆後探出頭探出身子飛快地跑過來衝我們怪樣一笑,咔嗒一聲上了褐紅的門。嵌在牆間的風停了,走廊上靜悄悄寂無聲響。
我關上門笑着回過頭,朋友們怪樣叵測地笑着,瞅着我站在原地。
“我真傻。”我笑着説“忒帽了。”
“你真傻。來朋友們笑着説,”忒年輕,你説你留着她幹嗎?
““我留着她幹嗎幹嗎?”
“天與不取,反受其咎;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女人都是一路貨。”
“一路貨一路貨。”
“你那凌瑜也一樣。”
“一樣一樣。”
“別以為她跟你特鐵,我當着你面就能把她勾搭定。我們一直因而不打不是因為她骨頭硬而是怕你心眼窄,不信把她叫來你看着。”
“我看着我看着。我笑嘻嘻。”把她叫來吧。
““你是不是真無所謂?你不是號稱‘真愛’她?要是你這勁兒沒過就算了,別我衝上去你再跟我急了。”
“難説,這你還真得小心。”
“無所謂無所謂,我又不是在私有制社會長大的。”
“好,那先説好不許急呵。”
“不許急不許急。”我們笑嘻嘻地互相瞅着互相審視着賽着看誰最自然。高洋拿起電話,笑着瞅着我把指頭進號盤撥號;電話通了,高洋轉過身去對話筒裏説話:“我找凌瑜…凌瑜嗎,不不,我不是方言我是高洋,你好你好。”高洋回頭朝我們眨下眼又轉過去“有事,我找你有件事。怎麼,沒事不能找你嗎?能找,噢,這就對了,就是,咱們什麼關係?你現在能出來嗎?到我這兒,當然是到我這兒。”高洋回頭看我一眼。
“他呀?他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兒了,有個女的打電話把他叫出去了。”我們站在一邊笑了,我笑的時間最長。
“管他在不在呢?咱們的事就咱倆辦…當然重要,不重要我也不會找你。你能出來嗎?是不是怕方言…不怕?對對,怕他幹嗎?不怕就對了…現在,現在就出來,好,那我等你。”高洋放下電話,笑着對我們説:“一會兒就到。”我們一起互相點煙,我擦火柴,連劃幾才擦着,剛點了一支又滅了。許遜使勁着燃不燃的煙瞅着我:“別哆嗦,別哆嗦呀。”
“不是我抖,是地震。”我笑着重又擦着火柴。
“一會兒她來,你別面。”高洋叼着煙説“把你房間的鑰匙給我,我帶她到那屋去。”我把繫着住宿證的鑰匙掏出來遞給高洋,微笑着煙。站到窗前往樓下看的許遜回頭説:“她來了,進了樓啦。”
“誰也不能過去呵。”高洋手忙腳亂地抓起一件條格襯衫穿上。
“你們只能聽響。”他一笑,拉門出去。
片刻,走廊裏傳來高洋的聲音:“夠快的,我還當你得慢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