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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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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慶生卻心裏着急。

自家這師妹,他雖接觸不多,但從上次的事來看,她絕對是個明事理、知深淺的人。她既然那樣淡定地微笑,必然是對孩子的情況做到了心裏有數。可汪太太得罪了師母,師母不想讓師妹出手醫治,他也不好把這話説出來。

可不説,這孩子…

他只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到了夏衿身上。

卻不想,夏衿站在那裏,臉上仍帶着淡淡的笑容,一語不發。

邢慶生忍不住正想開口,就聽那孩子的母親拉着汪太太道:“娘,您等等。”她轉過身來,對夏衿道:“夏姑娘,你是不是知道了我兒子啼哭的原因?如果知道,還請你告訴我。這孩子已哭了兩天了,我怕他…”説到這裏,她眼眶一紅,淚水就落了下來,走到夏衿面前深深行了一禮:“還請夏姑娘救救我的兒子。”

“汪嫂子,你別這樣。”夏衿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汪嫂子眼淚汪汪地只是瞅着夏衿。

看到兒媳婦這樣,汪太太此時也將信將疑起來。回想起剛才的情形,倒好像是她多心了。夏衿那笑容,並不是無故歡笑,而是有成竹的樣子。

“夏姑娘。”她回過身來,對夏衿道“剛才是我心急,態度不好,如果有什麼衝撞的地方,還請你見諒。如果你能治好我孫兒的病,我定給你磕頭賠禮。”夏衿哭笑不得。

又是個治好了病要給她磕頭賠禮的人!

她要他們磕頭幹嘛?沒的折壽。

“汪太太這話不敢當。”她道“即然汪太太和汪嫂子相信我。那我就試一試。”

“儘管試。儘管試。”汪嫂子大喜。

“薄荷。你來。”夏衿向薄荷招了招手。

待薄荷到她身邊,夏衿便湊到她耳邊輕聲説了幾句話。薄荷答應一聲,轉身去了。

夏衿對汪家婆媳道:“大家先坐吧,我讓她們去準備去了,一會兒就好。”

“是啊,先坐吧。這是知味齋出的點心,你們也嚐嚐。”舒氏本就是個情温婉的人,剛才女兒被人嗆聲才炸了。此時汪太太歉也道了。看在孩子面上,她也不好再板着臉,熱情地招呼汪家婆媳坐下吃點心。

要是放在平時,汪太太定然忍不住要向夏衿問個明白。可剛才得罪了夏家,夏家母女不計較,還繼續幫自家孫兒看病,她便不好多問,否則倒顯得不相信人似的。於是便坐了下來,喝茶吃點心。

過了一會兒,薄荷帶着丫鬟婆子進來了。大家有些手裏拿着衣物,有的提着水桶。水桶裏還有熱氣騰騰的水,一個婆子手裏還端着個大木盆,看這樣子似乎是要做沐浴的準備。

“夏姑娘,你這是…”汪太太忍不住問道。

“給孩子洗個澡,或許他就不哭了。”

“怎麼可能”這句話,汪太太差點説出了口,不過話到嘴邊又及時地嚥了回去。昨晚她們還給孩子洗了澡,可孩子還不是一樣的哭?

夏家這宅子面積寬大,廳堂十分寬敞。除了大家現在坐着的大廳,兩邊還有偏廳。

薄荷照着夏衿的吩咐,指揮大家把東西都拿到偏廳,倒好水調好水温,出來對夏衿稟道:“姑娘,好了。”夏衿微一頷首,對汪嫂子道:“你去給孩子洗個澡吧。”

“好。”汪嫂子鼻子尖,剛才薄荷提水桶進來的時候,她就聞到了一股子藥味。夏衿給她孩子沐浴的不是水,定然是藥。

她歡喜地抱了兒子,去了偏廳。

汪家雖然不是大户人家,卻也算殷實,汪家婆媳來時身邊帶了個四十來歲的女僕。這女僕也跟着一起去了偏廳幫忙。

一盞茶功夫後,汪嫂子抱着孩子回來了,一進門不待汪太太發問,她就滿臉喜氣的道:“娘,聰哥兒睡着了。”

“啊?”汪太太驚喜地叫了起來,急步上前去看自己的寶貝孫子,孩子果然睡着了,而且還睡得極為香甜。

要知道,這一天一夜,她這孫子一直在不停的鬧騰,給他吃,他吃兩口便又哭起來;眼看着他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可閉上眼睛沒一個呼的功夫,便又哭了起來,渾身扭動,滿身不舒服的樣子。可這一會兒,這孩子卻呼哧呼哧地睡得極為香甜。

“夏姑娘,這叫我怎麼你好?”汪太太對夏衿簡直得不知如何是好,轉過身就要跪下去給夏衿磕頭。

夏衿哪裏稀罕她這個頭?未等她膝蓋彎下去,就一把扶了起來:“汪太太快莫這樣,舉手之勞,不必掛懷。”

“是呀,汪太太,她小孩兒家家的,你給她磕頭,她哪裏受得住?”舒氏喜氣洋洋地道。

她這還是第一次看女兒給人看病,這種覺簡直像是六月天喝冰水,從頭到腳到了極點。

原來我女兒竟然這般厲害!

汪太太從懷裏掏出一錠碎銀,放到桌上,有些忐忑地對夏衿道:“姑娘那藥,不知這五錢銀子夠是不夠?”夏衿擺擺手:“用不了那麼多,汪太太給個十五文錢就夠了。”

“十五文?”汪太太一愣,抬頭看了邢慶生一眼,隨即笑道“我知道你們是看在生哥兒面上,沒跟我們計較錢。可你們這藥,也是要花成本的。總不能讓你們治了病還倒貼藥費不是?這銀子,你們收着吧。”説着,她將銀子往舒氏這邊推了推,然後不待夏衿再説話,她又問道:“不知我這孫子得的什麼病?他現在睡着了,醒來後不會又鬧吧?要不要抓些藥回去吃吃?”

“孩子真沒病。”夏衿淡淡一笑“問題是出在你家那棵木香樹上。這種樹最多刺蟲,你們大概把孩子的衣服晾在了樹下,衣服上落有刺蟲的刺。這種刺大人或者沒有覺,但孩子皮膚細,穿了這種衣服刺得皮膚疼的難受,所以他才會不停地哭啼。”汪太太婆媳兩人面面相覷:“竟然是這樣?”

“師妹你剛才用的什麼藥?”邢慶生不住問道。

“是甘草。”夏衿笑了笑“甘草有治療過和緩解疼痛的作用,用藥洗又能洗去孩子身上的刺。所以洗完澡後,孩子就能安然入睡了。”説着她示意薄荷將銀子遞還給汪太太:“甘草不值幾個錢,看診費和藥錢,汪太太給個十五文足矣。”

“喛,這、這還真是…”汪太太訕訕地笑着,將銀子收了回來,又掏出一把銅錢放到桌上。

她儘管知道價不值而效值的道理,要是治法不對,便是用價值千金的犀角煎水也沒用。且不看她原先花了好幾錢銀子,別的郎中也沒治好孫子的病麼?但她家也不是特別富裕,這次為孫子的病已花了不少錢了,夏衿推辭不要,她自然能省則省。

汪嫂子見婆婆果真把銀子給收了回去,十分不好意思,將孩子遞給下人,站起來給夏衿福了一福,道:“多謝夏姑娘。道理雖淺顯,説出來似乎誰都知道,但看了這麼多郎中,他們誰也沒找出病。要不是夏姑娘醫術高明,我家孩子還不知要遭多久的罪呢。”

“汪嫂子不必客氣,並不是我醫術好。這事説來也巧,要不是我們早上正好去邢家看望過邢伯母,我也不會知道你家有一棵白香木。”

“是啊,合該你家孩子有福氣。”舒氏也附和道。

十五文錢治好了孩子的病,汪家婆媳的不行,謝了又謝,方才抱着孩子離開。

汪家婆媳離開了,邢慶生卻沒有走,而是站在夏衿面前,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師兄,你這是怎麼了?”夏衿奇怪地問道。

“我、我…”邢慶生吭吭哧哧地道“昨天汪家人就讓我給孩子看病了,我什麼都沒看出來。那株木香樹,我天天看着…”夏衿不由得笑了起來:“這有什麼?你只是沒往那處想罷了。以後遇上這樣的病人,觀察仔細些就是了。”邢慶生點了點頭:“那孩子不停地舞動手腳,脈相上又沒有病,除了餓了冷了這些原因,只有身上難受了。這事現在説起來簡單,但這麼多郎中都沒想起來。説到底,還是師妹你觀察細緻的緣故。”夏衿看舒氏送了客轉回來,一腳跨進了廳裏,可見她跟邢慶生在説話,又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心裏又無奈又好笑。

她這個娘怎麼就這麼想把她嫁給眼前這個年輕郎中呢?

想到這裏,夏衿不由得仔細打量了邢慶生一眼。

邢慶生的長相,並不如羅騫和蘇慕閒兩人俊朗。他眉眼長得極普通,但鼻樑又又直,倒讓他頗有幾分男人的英氣。他個子很高,身體也魁梧。與她站在一起,兩人無論從外貌還是身材上倒是很相配。

而且邢慶生此人,情温和,為人勤勉,極為好學,生活上也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再加上家中人口簡單,邢母善良温柔,無論從哪方面來説,配她都極為合適。

邢慶生覺到夏衿的目光,剛剛恢復平靜的臉上又微微紅了起來,神情頗不自然。不過他卻沒有告辭離開,而是從袖子裏掏出那份醫藥材料,將裏面一些不解的地方拿來請教夏衿。(…)ps:謝謝小粉西、獨行御風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