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鳴柳,帶我走,柱子哥──”幽光閃過男人的眼。
她快醒來了,醒來後會怎樣?這時候,她喊的也不是自己…她不要他,她厭憎他…要不要放了她,免得跟了他受他該得的報應。
望着滿是痛苦的小臉,他知道他再也承受不起像山裏的那種死別,寧可自己放開她,也不要她毀滅,地獄就一個人下吧。
男人苦笑,咬牙,鬆開雙臂。
頓失温暖的她哭喊着,昏中她什麼也不曉得,只知道好痛要回家、要離開他、離開痛苦。
小蟬清醒是九月初,經過一個多月的昏,好像是再世為人。
身上血痂已經去,但是還是留下滿身累累的紅痕,印在雪白的肌膚上格外觸目驚心。
小蟬第一次看到這個醜陋的軀體,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身子。
女孩兒家,誰不愛惜自己的容貌身體,她的淚水珍珠般滴落到手心、被褥裏。
下人們不敢讓她照鏡子,怕她看到鏡子裏被一鞭毀掉的樣貌,她也不提,也搞不清她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已被毀容。
她知道孩子沒了,想往了半年,結果卻是埋在墓裏剛成形的團。她最終沒能保住她的寶寶,在祖祠裏自毀名節不就為了保住他嗎?真是沒用啊!
除了寶寶,她想得最多的竟是顏鑄。
下人們説,他六天六夜沒閤眼趕回來救自己,説他衣不解帶服侍自己吃喝拉撒,可是自從她清醒過來,他便再沒有出現。
是不是僕人們安她?
昏中,總覺有一雙温暖的臂膊,無處不在呵護她,是他嗎?
可他為什麼不來見她?
看看身上自己都噁心的斑斑傷痕,他也嫌棄自己了吧!
臉上…她偷偷在水裏瞧過,那是鬼一樣的臉!
誰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更何況,女人對他本就是一時新鮮,那麼貪戀自己,只是因為自己是他兒子的子,格外有份忌的覺吧?!別人越討厭、越排斥,他就越是要做,還做得越開心。
只是,他不要她了,心裏竟是這樣難受。
子一天天過去,顏鑄還是不面,小蟬明顯的憔悴,下人們也議論紛紛,三老爺畢竟是始亂終棄了!
小蟬只能期望,他不要她,能不能把她放走。
其實,又能去哪裏?世上每一處地方對她來講都是一樣。曾經她還能有他,如今,真是什麼也沒有了。
親人、朋友、孩子、容貌、名節…什麼都沒有,她竟然還傻傻地以為她最終還能剩下他。
永遠別想逃走,即使是死。
如今,你該放了我了吧。
這麼反反覆覆地想,心神不寧,恢復了大半的小蟬竟又開始發高燒。
大夫説這很危險,鞭傷最忌反覆。
男人站在小蟬的塌前,手輕輕拂過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