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反常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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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死河之中飛出心魔，顯然出乎了眾人的意料，所以眾人都呆呆地愣在了當場，大腦都似乎停止了運轉。眼前這個心魔威武異常，魁梧的身材充滿了爆炸的力量，猙獰的面容閃爍着陰冷的寒光，而天生具備的烈焰屬也受到了死河之水的盪滌，隱去了那種狂暴浮躁的氣質。

這個心魔與之前那些百劫心魔相比，明顯高出了不止一個檔次。作為一個靈魂體，它基本上已經完成了自身的實體化修煉，那種煉虛為實的法門也運用得巧妙非常。在藴涵的能量方面，這個心魔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就算是平三這樣站在天級高手頂端的修士，都不是它的對手。更可怕的是，經過了死河之水的淬鍊，心魔體內所藴涵的暴殺意也得到了抑制，原本是一把出鞘的長劍，現在卻隱去了自己的鋒芒。

誰都知道，善於隱藏自己的對手才是最恐怖的，他們不張揚，不浮誇，懂得保存自己的實力，甚至還會矇蔽對手的視線。遇到這樣的對手，絕不是單純的實力就可以取勝，豐富的經驗和閲歷反倒會變成更為重要的因素。而眼前這個散發着冰冷氣的傢伙，也帶給了楊無心危險的覺。

對峙的時候，楊無心顯得異常小心，他悄然調動起體內的星源力能量，使之均勻地分佈在周圍的空間之中。無聲無息之間，一層無形的能量網在空間中平鋪了開來，夜氏姐妹與平三等人，也被暗中保護了起來。

一面觀察對手的舉動，楊無心一面向眾人傳音。他一再強調對手的危險，希望可以引起眾人的警惕。在整個過程之中，楊無心都保持了良好的知狀態，沒有出絲毫的破綻，更沒有給對方留下半點的機會。

不過接下來的變化卻讓眾人大為驚訝，那位兇悍的心魔並沒有展開瘋狂的攻勢，而是轉身徑自離去。似乎在它的眼中，對楊無心等人沒有任何的興趣，看着它匆匆離去的背影，眾人都是瞠目結舌，不知所以。

良久之後，平三忍不住嘆道:“這裏不愧是葬神淵的核心區域，不僅環境詭異，就連靈魂體都是稀奇古怪啊！”

“你説的不錯，本姑娘也是這麼認為！原來心魔還可以藏在死河裏賣，真是不可思議！”魔女夜霜也贊同地説道。

還沒等到楊無心發表看法，就聽見“噗噗噗噗”一連串破水的聲音響起。在他們身下的死河之中，接連竄出了數十個實力強勁的千劫心魔。與剛才那裏離開的傢伙相似，這些心魔也只是漠然地看了眾人一眼，便轉身離去，而且它們離開的方向都是出奇的一致。

輕輕地驚呼了一聲，楊無心有些奇怪地問道:“咦，這些心魔怎麼都藏在死河之中？它們不是擁有各自的領地，彼此之間互不侵犯麼？”看到這麼多千劫心魔聚在一起，換了是誰都會到莫名驚詫。按照常理來考慮，這些傢伙只要湊到一塊，就會發生一場慘烈的血戰，不分出生死勝負絕不會停止。可是眼前的事實卻顛覆了這個傳言，所以才會讓眾人疑惑萬分。於是楊無心與夜氏姐妹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平三的身上，希望從他那裏可以得到滿意的答案。

可憐兮兮地看着楊無心三人，平三無奈地攤開雙手，表示自己的無辜。説起來他也是第一次來到這片地域，本不可能對所有的事情都瞭如指掌。比如眼前看到的那些反常舉動，平三就完全找不到理由去解釋那羣心魔的行為動機。

平三那副可憐的模樣，最終還是打動了眾人，尤其是魔女夜霜更是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了起來:“咯咯咯咯！平三呀平三，你這表情實在太搞笑了！不知道就直説嘛，那又有什麼打緊？那些心魔也是奇怪，急急忙忙趕往同一個方向，難道它們之間也有聚會不成？”夜霜的兒戲之言説得眾人心頭一震，仔細回想一下他們才驚異地發現，那些心魔的確是朝着同樣的方向疾馳而去。如此一來，夜霜的戲言似乎也有成真的可能，至於那些心魔聚集的地方，也許還會有奇怪的事情發生。眾人簡單換了一下意見，是否要將此事探察清楚，理智的防線似乎不起巨大的誘惑，最後還是好奇心佔據了上風，包括楊無心在內的所有人，都想要追上去看個究竟。

沿着那羣心魔離去的方向小心地搜索，楊無心等人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做出太大的動作。倘若真是遇到了心魔的聚會，那麼暴目標就是極度危險的事情。開始的時候，眾人還擔心找不到正確的地方。可是一路走來，時不時就會冒出一兩個心魔，急急忙忙飛馳而過，本就將他們四人視為無物。

“怪了怪了！這裏的心魔看上去都很強啊！幸好它們沒有發瘋，不然咱們就危險了！”默默地計算着心魔的數量，平三皺着眉頭説道。

“千劫心魔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屑地撇了撇嘴，魔女夜霜冷冷地説道。

輕輕地嘆了口氣，夜雪低聲提醒道:“小霜，千萬不要大意！這裏的情況非常複雜，什麼便會都可能發生。若是那些心魔都聯合起來，恐怕咱們也不是對手！”

“切，哪有那麼麻煩！反正還有乖弟弟在這裏，咱們吃不了虧的！”説着，魔女又笑眯眯地湊到了楊無心的身旁，咬着耳朵説道:“乖弟弟，你會保護姐姐的，是不是呀？”

“咳咳！霜姐説得是，只要小弟一息尚存，那些心魔自然傷不了你分毫！”楊無心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還是非常堅定地答道。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之後，魔女得意地看了夜雪一眼，臉上盡是一副人的笑容，就好像一朵嬌豔的玫瑰，渾身上下散發着醉人的香氣。在這種陰沉異的氣氛下，楊無心四人越走越遠，逐漸化作幾粒微塵，消失在空間之中。而夜霜那清脆悦耳的笑聲，卻始終盪漾在虛空之中，久久不曾散去。

楊無心四人的運氣不錯，幾經輾轉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不錯的目標。那是一隻實力稍弱的千劫心魔，它的速度與反應相對較慢，沒飛多遠就離了隊伍。尾隨着這個免費的嚮導，楊無心等人沿着垂直於死河的方向深入飛行。由於處在葬神淵的核心區域，所以整個路途都是暢通無阻，消耗的時間也並不算很長，大約用去了三個時辰左右，楊無心等人終於發現了大批心魔的蹤影。

“大家小心一點，儘量隱藏好自己的氣息，看來咱們快到地方了！”小心地運轉起星源力，悄悄地屏蔽了氣息的外，楊無心一邊暗自準備，一邊向身後的三人傳音道。

話音未落，眼前的情況又發生了變化，陣陣雷聲滾滾而來，閃亮的電光也將漆黑的夜空劃成了碎片。那些散碎的閃電就彷彿一個個調皮的靈，在黑幕一般的夜空之中蕩起了鞦韆。當它們疲倦了之後，又會歡笑着墜落地面，在赤紅的血池上面，閃爍起幽藍的電光。

那些強烈的閃電似乎憑空出現，其中夾雜着巨大的能量，使得虛空次元都存在着毀滅的危險。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便可以發現，閃電的奔騰轉都是符合了一種神秘的規則，它們覆蓋了一個圓形的區域，構成了葬神淵之中真正的核心地帶。

進入了閃電統治的範圍之後，那些強大的千劫心魔頓時變得安靜了下來。他們不聲不響地默然飛行，甚至很少發出破空的聲響。果然不出平三的預料，在這片核心區域之中，一座天然形成的巨大山谷座落在那裏。而山谷的上方還盤旋着一個赤紅的陰陽魚圖案，夜空中盪奔的所有閃電，都處在於太極陰陽之中。

毫無疑問，這座山谷就是所有心魔匯聚的地點。它們靜悄悄地從空中降落下來，將整個山谷嚴嚴實實地包圍了起來。成千上萬的千劫心魔整齊地排列在一起，它們既沒有相互爭鬥，也沒有半分過的行為，只是安安穩穩地待在那裏，不知在想些什麼。

考慮到眼下的形勢，楊無心等人沒有太靠近山谷的周圍。他們僅僅是遠遠地躲在後面，小心地探察着周圍的情況。經過一番觀察，楊無心等人得出了一個結論，目前聚集到這裏的萬千心魔，都大致處於千劫心魔的等級。傳説中的萬劫心魔還沒有現身，那些心魔的目的也難以預料，所以楊無心等人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們還是選擇了繼續觀望，等待着失態的繼續發展。

“霜姐，看來你當初的戲言成為了現實，那些心魔似乎真的在聚會哦！”看着心魔們古怪的表現，楊無心忍不住小聲説道。

“嘻嘻，傻弟弟，姐姐我可是了不起的高手，這點小事哪能瞞得過我的眼睛！現在你該服氣了吧？”魔女被誇的心花怒放，她高昂着頭顱，就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是是是！霜姐厲害，小弟甘拜下風！”楊無心笑着搖了搖頭，夜霜的小孩子脾氣真讓他哭笑不得。

“咯咯咯咯！算你乖，真聽話！”夜霜嘻笑着摸了摸楊無心的腦袋，眼神之中更是顯出了幾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