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飼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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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白舟抱着依舊無人應答的試試心態,按了兩下門鈴,未料,門竟然開了。
面前的少女只穿着一件寬鬆的粉浴袍,疊的深v領處是一片雪膩光潔的肌膚,半乾未乾的烏黑長髮垂在前,間繫着的細帶和隆起的口,彰顯着其豐盈有致的身段,浴袍的長擺下是一雙直條條的大長腿,説不出的嫵媚。
他覺自己的喉結滾動了兩下,心裏有個聲音在説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但是眼神卻不受控制地凝在了她身上,怎麼都移不開。
林鳶打開門見是他,本就不轉了的腦袋又當機了幾秒鐘,茫的眼睛眨了眨,甕聲甕氣地説:“今天我不能打遊戲了,明天再約吧…”聽到她有些莫名的話後,傅白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微微地皺起眉,她怎麼會覺得他是來找她打遊戲的?現在可是大中午啊。
少女的眼中沒有往常的靈氣,眼睫低垂着,有些神懨懨,也有些蒼白,好像隨時會倒下,傅白舟下意識地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胳膊:“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林鳶縮縮鼻子:“沒事…只是有點冒…”好端端地怎麼會突然冒,傅白舟凝視着她,嗓音微沉:“吃藥了麼?”林鳶默不作聲,她不常生病,剛搬新家不久,沒想到要去買常用的藥備着。
傅白舟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嘆了口氣道:“你先回沙發上歇着,我去給你拿點藥過來。”他不知道漁場的存在,只道是她昨晚洗完澡不知道吹乾頭髮就睡覺,難怪會冒。
昨天晚上和今早上班前,他按了好幾回的門鈴,都沒有回應,按理説不該睡得這麼死,他上午去雅闕忙了,中午實在不放心,又開車兜了回來。幸好他回來了,不然這傻丫頭定是一個人在家裏死扛,連藥都不知道吃。
傅白舟返回家裏取了冒藥和消炎藥過來,給她倒了熱水,拿到歪倒在沙發上的林鳶面前。
林鳶聽到腳步聲抬頭,懵懵地接過他手中藥片和水杯,還不忘説:“…謝謝。”傅白舟一動不動,監督她吃下藥喝完水,拿過空杯,温聲道:“再給你倒一杯?”林鳶搖搖頭,把手重新放回肚子上,她現在只想睡覺。
傅白舟總覺得她面頰紅得有些不自然,伸手撫上她的額頭,眸愈發凝重:“有些發熱,換身衣服,我開車帶你去醫院。”林鳶將臉頰埋進沙發的靠墊裏,悶悶的聲音頗有幾分可憐兮兮:“我不要去醫院…你不要管我了,我睡會覺就好了…”傅白舟對她這套小孩子式的耍賴撒嬌最是沒辦法,雖然心疼,但是發燒不是小事,本來就不聰明,再燒傻了怎麼辦?
傅白舟狠了狠心,準備強行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
在彎下的瞬間,嗅覺靈的傅白舟聞到了一絲極淡的血腥味。
聯想到她一直捂肚子的動作,傅白舟想到了什麼,鬆開握住她手腕的手,紅從脖子蹭地漫上耳朵尖。
林鳶毫無所覺,發自內心地不想去醫院,她私覺得只要一聞到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她的病情會更嚴重。
聽到身邊人久久沒動靜,臉頰微微離開靠墊,偷偷瞟了他一眼,看到他十指錯,手肘撐着腿雙上,靜靜坐在沙發邊的神,似乎是放棄了。
傅白舟默然守在她身邊,看她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實在也是不捨得帶着她出門來回折騰。好在她燒得不是很厲害,傅白舟從冰箱裏取來冰袋,用巾裹着敷在她的額頭上,反覆幾回,逐漸降下温來。
額頭上不斷傳來冰涼的觸,林鳶也好受了許多,只聽身邊人又問:“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林鳶又是搖頭,她只是有一點點餓。
傅白舟看出她的逞強,站起來道:“我去給你煮點粥。”説罷,轉身進了廚房。
十分鐘後。
紅豆、薏米、銀耳、百合花瓣、紅糖、枸杞混在砂鍋裏,滾在熱水中,一陣陣的清香氣從廚房飄過來。
林鳶鼻子雖不太通氣,但能聽到廚房裏傳來勺子攪動熱粥以及文火的滋滋聲響。
她從來沒被人這麼體貼細緻地照顧過。
大學畢業後,來a市打拼的這兩年裏,她極少生病,或許是因為她知道生病了不會有人照顧自己,她得自己拖着病體去醫院排隊掛號、打點滴,請病假還要扣工資,身體被意念影響,形成了自我保護的免疫力了。
她在a市只有潘曉琳這麼一個心的朋友,而潘曉琳有男友顧陽,林鳶也不好總打擾他們的二人生活,所以遇到什麼事,她都養成了不去麻煩別人的習慣。
然而時間一長,總有孤獨的時候,出去吃個自助餐還要擔心取菜時服務員會把餐盤當成剩菜收走的心酸,大概只有孤身在外打拼的人才會懂吧。
第一次享受到生病被人照料的覺,林鳶的鼻子有點發酸,忽然有點想哭。
或許是生病的時候,情緒格外脆弱,眼角真的就濕了,然而哭着哭着,她就睡着了…
傅白舟端着粥從廚房裏出來時,沙發上的人早已睡得不省人事。
把碗放在茶几上,傅白舟拿過沙發上搭着的毯,輕輕地蓋在了她身上。
藉着給她蓋毯的機會,他近距離看到了她的睡顏,燒退了後,臉上那抹不尋常的紅暈褪去,又恢復了平的粉瑩白,飽滿的也恢復了血,長而翹的睫羽上掛着淚珠。
睡就睡吧,怎麼還哭了。
傅白舟啞然失笑。
少女睡得很安靜,呼輕得彷彿羽落地。傅白舟一瞬不瞬地凝視着她,目光是他想象不到的柔和繾綣。
他是個慢熱的人,對女人雖然保持着紳士的風度和禮節,但向來沒什麼耐心。他以前也沒想過會把一個女孩子當成女兒般的照料,但自從遇到了她,他也好像在一點點地發生着改變。
細細想來,他倆之間好像沒有發生什麼特別值得追憶的事,但改變確確實實就這麼潛移默化地發生了。
其實跟林鳶一樣,在此之前他也是個工作狂,每天餐廳和家兩點一線,業餘時間就去打球游泳,偶爾宅在家打打遊戲,認識了她之後,他發現他的生活好像沒有那麼單調了,找到了一個有趣的人,想要去了解,瞭解過後,就漸漸喜歡上了。
就這麼的簡單。
放在以前他的認知裏“喜歡的人毫無防備地躺在你面前而你會什麼都不做”這件事的可信度就跟“我就蹭蹭不進去”一樣,都是所謂正人君子的謊言,但到這件事真實發生的時候,傅白舟發現還是可以做到的。
正人君子,其實他一直都是。雖然有些時候,他也想混蛋一回的。非常十分以及極其地想,只是條件不允許。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倚在林鳶身邊的沙發上閉上眼假寐,不知是不是被身邊人傳染,他寐着寐着就真的睡着了,醒來時,看錶已經是晚上六點多。
身旁人依舊睡得香甜,看樣子若無人打擾,似乎還能繼續睡下去。
傅白舟無法,只得彎下,連同她身上的毯一起,將她打橫抱起,一路把她抱回了她的卧室,將她輕手輕腳地放在了牀上。
一沾上柔軟的牀和枕頭,林鳶滿足地一翻身,用背對着他,完全把他當做空氣,不理會他了。
傅白舟沒忘他一開始來找她的目的,把口袋裏她的手機掏出來,放在了她的牀頭,正準備離開時,看着她睡的背影,想了想,復又拿起她的手機,搗鼓了一會兒,才轉身帶上門離開。
第二天。
林鳶是被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醒的,一邊用手遮眼,一邊尋思今天的鬧鐘怎麼沒有響。
這一覺似乎睡了一個世紀,彷彿把消耗的體力統統都補了回來,頭也不那麼疼了。
抻了個懶,林鳶翻過身去,下意識伸手摸過牀頭的手機,想看一下時間。
按亮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則未發送出去、正在編輯中的短信。
林鳶使勁眼睛,有些清醒了,只見短信上面寫着:【保温杯裏有熱水,醒來記得吃藥,粥在鍋裏,加熱一下再喝。我就在隔壁,這兩天不上班,什麼事給我打電話,隨叫隨到。】這則短信顯示要發送的對象是“小鳥的飼養員”林鳶看到這則信息的第一反應是,他打字有長進了,寫了這麼多,竟然沒有錯別字,第二反應是…
小鳥的飼養員是什麼鬼?
他在她手機裏的備註明明是傅白舟,他什麼時候把她手機裏的備註給偷偷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