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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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宜靈又看了一眼跪地不起的三人後,這才急忙跟上他。這回不必他説,她乖乖地坐到前座來,並且伸手拉起安全帶準備繫上,但突然間,她卻停下了一切動作,轉頭看着他。
‘幹麼,還要我替你服務嗎?’他看了她一眼。
她迅速地搖頭,跟着把安全帶繫好。
車子上路後,車內一片肅靜。
‘謝謝。’她打破沉默。
‘謝什麼?謝我剛剛救了你,還是謝我借你錢?抑或者是謝上回我送你到醫院,還幫你付醫藥費的事?’他口氣既冷又衝的問。
一直以來,他最討厭的就是愛多管閒事的人,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也會變成這種人,他真是發神經了!
上回在別墅裏,他只需打一一九替她叫輛救護車即可,畢竟不管她是小產或是初經來,都與他無關,他是哪條神經接錯了才會莫名其妙的大發善心,還親自開車送她到醫院去,並神智不清的堅持要醫生替她打營養針,最後替她付賬。
結果,他得到了什麼?
好心有好報?
這句話到底是哪個爛人説的!
一次的教訓還不夠,為了她那幾滴可憐兮兮的眼淚,他再次多管閒事的對她伸出援手,借她五百零一萬六千元應急,結果這次他所得到的好報又是什麼?
shit!原來這就是有戴拳擊手套和沒戴拳擊手套打人的差別呀,真是痛死他了!那三個該死的小混蛋,沒事在衣服和帶間掛那麼多叮叮咚咚的鐵製品做什麼?害他的手痛得要死,明天肯定黑青一片。
太可怕了,每次多管閒事的幫她,他都會得到‘報應’,這回他又出手救她,那報應會是什麼呢?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現在他只希望儘快將她送離自己身邊愈遠愈好,然後一輩子不要再碰到她,那就謝天謝地了。
‘怎麼走?’他冷聲問。
‘什麼?’‘你家怎麼走?’‘你不必專程送我回去,我可以…’‘可以讓剛剛那件事再發生一次、兩次或三次?’他截斷她的話,堅持的問:‘怎麼走?’‘不會的,因為我家就快到了。’‘怎麼走?’‘我住的地方巷道很小,你的車子可能開不進去,所以…’‘怎麼走?’在路燈的照映下,章宜靈很明顯地看見他臉上的青筋已遏制不住的浮了起來,她輕嘆口氣,妥協的説:‘前面紅綠燈右轉。’打上方向燈,韋竟韜在她説的那個路口右轉。
‘往前直走到一間全家便利商店再右轉。’照她所言右轉後往前走了一會兒,她始終沒再開口,他只好再問:‘然後呢?’‘你在這邊放我下車就行了。’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説。
‘你住這兒?哪間?’他踩下煞車,身體微微地向前傾,看着巷道兩旁的房子問。
章宜靈咬了咬瓣,沒有回答。
‘你在戲我是不是?’韋竟韜驀然沉聲開口,那陰冷的語氣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不。’她衝口道,但聲音卻顯得很無力。
‘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麼帶我繞圈子?’他發現了!她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
‘從頭到尾都是騙人的對不對?什麼哥哥得肺癌、父母已死,什麼住院保證金,什麼想去做應召女郎,這一切本就是個幌子,目的只是為了向我騙錢,因為你知道我有錢,所以才設下這麼一個圈套來引我上勾,對不對?’韋竟韜一晚的疲累與憤怒在這一瞬間全爆發出來。
看着滿臉譏誚表情的他,章宜靈完全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原來在他的熱心幫助之下,心裏所想的竟是如此不堪。
騙人?幌子?圈套?她給他的覺像個女騙子嗎?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不是老早就已經知道了嗎?為什麼還想白吃這一頓?
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他之前給她的支票與現金,她默然不語的遞給他。
‘幹麼?’她莫名其妙的舉動,讓韋竟韜忍不住愕然。
她沒有回答,直接拉住他一隻手,將錢與支票放到他手上,接着二話不説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離開。
見狀他頓時傻眼,低頭瞪着她還給他的支票與現金,再轉頭看她漸行漸遠的身影,忽然,他緊握了下拳頭,然後打檔倒車,直到車倒退到她前方後,才迅速跳下車,飛也似的擋住她的去路。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握緊手中的支票與現金,舉高到她面前。
‘還你。’她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還我?你不是正需要這筆錢嗎?’章宜靈無言的看了他半晌,只説了一句話,‘我不是騙子。’隨即直接越過他離開。
韋竟韜呆愕的站在原地,生平第一次受到何謂不知所措。騙子?他並沒有説她是騙子呀,但他剛剛在車上所説的那一席話,的確像是在影她是個騙子,可是,他説那些話的時候,都是以疑問句來結尾吧?如果她不是他所説的那種人的話,儘可以否認呀!
他轉身邁開腳步由後方追上她,毫無預警的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轉向自己。她不能誣賴他,他從頭到尾都沒説過她是個騙子這句話!
‘我並沒有説…’聲音戛然而止,他突然被眼前這張滿淚水的蒼白小臉給震得説不出話。
她趁他呆愕之際霍然伸手,一把將他推開後繼續走自己的。
‘等一下。’韋竟韜旋即追趕上並再次擋在她面前。
她不想理他,直接轉了個方向打算繞過他,但他卻不想就這樣放她走,所以她往右一步,他便跟着移動一步,往左一步,同樣的他又迅速移動擋在她面前,不得已,她只好停下腳步抬頭看他。
‘我並沒有説你是騙子。’韋竟韜目不轉睛的凝視着她因哭泣而顯得晶亮的雙眼。原來女人的眼淚還能分類,一種稱為有聲的淚水,另一種則稱為無聲的淚水,而無聲的淚水竟是如此地讓人覺得揪心。
章宜靈並沒有答話,只是輕點了下頭表示她知道了,想再度移動腳步要走開,但還是讓他給擋了下來。
她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依然沒打算開口。
他有些無措,因為他有一種覺,好像他已被她排除在外。至於排除在什麼之外,他並不清楚,可是這種覺卻叫他到某種不曾有過的心慌。
心慌?真是莫名其妙!
‘嗟,錢拿着。’不知道該説些什麼,他一把將支票與錢同時回她手中。
‘不要。’她如同被火燙到般迅速收手,而支票與現金就這麼掉落在兩人之間。
瞪着地上的支票與錢,韋竟韜沒有彎去撿,章宜靈當然也沒有。
‘為什麼不要?’他僵硬的抬起頭盯着她問。
她抿緊嘴巴就是不説話。
‘你不是急着要用錢嗎?不要這些錢,你哥的醫藥費你打算拿什麼來付?’他問,見她依然倔強的硬是不開口,他一火大,便口不擇言的道:‘身體?對了,我怎會忘了你之前曾經説過想去當個應召女郎,這方法的確不錯,賺得多又不必花費太大的力氣,只要躺着…’‘對,只要躺着腿雙一張就有錢進口袋,而且還不會被人説是騙子,我何樂而不為呢?’她突然截斷他,眼眶中的淚水亦在同時間無聲的滑落。‘對不起,請讓個路,我該到路邊去拉客了,在這個小巷子裏是不會有生意的。’啞聲説完,她伸手一撥,將怔愣住的他輕推到一邊後,頭也不回的疾步往前走去。
韋竟韜在一陣錯愕後,狠狠地踹了停在路邊的車子一下,又用力的閉上眼睛,他告訴自己算了,由她去吧,反正他跟她本來就沒有任何關係,嚴格説起來還算有仇哩,他幹麼還要多管閒事?尤其她還不領情。
算了、算了,他不斷地告訴自己,但是他腦中卻又同時出現她淚眼婆娑和淪為應召女郎後,被男人壓在身下的樣子…
‘shit!’他惡狠狠的詛咒,趕忙彎拾起地上的支票與錢,快步回到車內,以倒車的方式急速橫行在小巷內,轉眼便追上了她。
‘上車。’他搖下車窗朝她命令。
章宜靈置若罔聞的繼續往前走。
他輕踩着油門,賓士車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邊,‘上車。’他又説了一次,而她依然置之不理。
深一口氣,他忽然冷聲道:‘這就是你接待客人的態度嗎?’章宜靈驀然停下腳步,渾身僵硬的轉頭看他,他的意思該不會是…
‘上車,你的初夜,我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