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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辯護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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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你接了個電話,然後就開始狂喝一氣,你説有人要問你話,誰?”海萍莫名其妙地看着mark,於是開始仔細思考,再翻出手機查號碼,一看最後一個電話在10點10分,而且不知道是誰的,撥過去一問:“喂?請問你們是哪裏?”

“浦東新區公安局。”海萍迅速掛了電話,眼睛就睜圓了“壞事,他們今天要問我話,我得趕緊走了!”海萍翻了翻錢包,問mark:“你有塊嗎?我要打車,我怕我這70塊不夠。”mark拿起錢包,套上外套説:“我陪你一起去,走吧!”mark是夾着海萍出門的,因為看她那樣子,酒沒全醒,前言不搭後語,還是自己跟着比較放心。

海萍一上車就説去浦東新區公安局。mark陪着海萍去了公安局。人家把mark攔門口説:“只問她一個,你不必進了。”mark立刻地意識到海萍可能應付不了。

馬上用英語説:“她應該有律師陪同,沒有律師她不會回答你們的任何問題。”説完再三代海萍:“你可以拒絕回答問題知道嗎?你一定要要求有律師在場。”公安局的人不耐煩了問mark:“你哪門子葱蒜呀,跟着瞎起鬨!律師?沒必要,我們就問她幾個問題而已。你就在外頭等着。”説完,把海萍帶進去了。

“蘇淳是你的愛人?”海萍現在已經不知道什麼該回答什麼不該回答了,這個問題,究竟是承認還是否認呢?海萍低頭不做聲。

“蘇淳是你的愛人嗎?”對方提高聲音又問。

海萍終於輕微地點了一下頭。

“2005年12月17號,蘇淳是否給過你一萬塊錢?”壞了,關鍵問題來了,海萍保持沉默。

“問你話呢!你聽力有問題還是我聲音有問題?”海萍堅持不説話。

“2006年1月7號,蘇淳是不是又給了你兩萬?”沒反應。

“2006年2月18號,蘇淳是不是又給了你兩萬?”對方把卷宗一收,重重地丟在桌面上。

“你不説是吧,不説也沒關係。你不説我們也能把案子辦下來。這個案子是鐵證如山,人贓俱獲,有沒有你的證明完全不重要。現在我們是給你個機會,讓你配合一起給蘇淳一個輕判的機會。他算認罪態度較好的,毫無保留,該説的都説了。

本來呢,按他這種情況,是可以從輕發落的,不過你這態度,看着倒是想把他往火坑裏推啊!人都説,夫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你這樣,是典型的落井下石啊!行了,咱也不問了,機會呢,也就沒了,你出了這個門兒,就別再來找我們了。

自己掂量吧!”説完,倆辦案人員開始嘮昨晚的球賽了,把海萍一人晾着。海萍的心已經波濤洶湧,山崩地裂了,要不要代?要不要代?

給蘇淳一個從輕判決的機會?宋思明在經貿委陪同領導巡查,旁邊一位同志低聲跟他説着什麼,宋秘書答:“這個我不清楚,但我想我的一位朋友能幫上你的忙。等下我給他去個電話,然後你去跟他談。如果能在一起合作,是最好不過了。”出了經貿委的門,宋撥通了mark的電話:“mark,最近好嗎?中文學得怎麼樣啊?我這裏有個朋友,想問問你關於機電出口的問題,我想這是你的老本行了,你願意與他談談嗎?”mark站在公安局辦公樓過道上,旁邊人來人往,還有人纏着警察不斷哀求什麼,mark只好捂着一隻耳朵説:“我這裏説話不方便,可以等下給你打回去嗎?”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聲警察的斷喝:“老實點!”非常清晰地傳進宋思明的耳朵裏,宋覺得情況不對,立刻問:“你在哪裏?需要我的幫助嗎?”只好説:“我在公安局,陪海萍來回答警察的詢問,我沒事,你別擔心。”

“海萍?海萍出什麼事了?”

“她的丈夫被關起來了,可能很麻煩,她這一段時間很不好過,我怕她今天應付不了,就陪她過來看看。”

“我等下打給你。我先掛了。”旁邊的偵訊人員已經聊得熱火朝天了,就把海萍一人晾着。過一會兒又來一姐們兒,先是攙和着説了幾句,又轉頭問:“她犯了什麼事兒?”

“她倒是沒犯事兒,不過呢,正憋着勁要把她家當家的送到號子裏。”幾個人貌似不經意地聊天,卻跟海萍較着暗力。

“這馬上都到午飯時間了,你們還守着呢?多給你們加班工資啊?這麼拼命?讓她走吧!咱吃飯去。”

“一句話,吃飯!”説完,幾個人真準備走人吃飯了,都站起來踢板凳了。

海萍終於忍不住發聲了:“呃…那個…我想…”三個人立刻安靜下來,其中一個警官説:“説吧!説完了你也輕鬆咱們也輕鬆了,別想了。”海萍説:“呃…我想…我可以走了吧?”三個人面面相覷,最少安靜了有半分鐘,其中一個説:“死硬,切,走吧!你可想好了,走了我們也不會再召你回了。”海萍起身一點頭説:“那…再見。”海萍走出辦公室的門,渾身出一片冷汗,整個後背全濕了,mark關切地上問:“有問題嗎?”海萍特別艱難特別費力地搖了搖頭。門裏,三個警官有些氣。

“這老婆比丈夫難對付多了,一看就老巨滑的。”

“心理攻勢沒用。”

“男的不都招了嗎?”

“招也不行啊!

他萬一翻供呢?得找到他那錢的下落。那是證據。銀行户頭都查過了,沒見那筆錢。”

“才萬,怎麼不都花掉了。”

“就算是花掉了,也得知道花哪了啊!”

“先吃飯再説吧!”

“我發現,最近犯案的,男的都是甫志高軟骨頭,女的都是劉胡蘭…”沈大律師一進門,路地歪着股坐在宋的辦公桌上。

“有事請吩咐。”宋站起來拍了拍沈的肩膀説:“替我去撈一個人。”

“撈人是你強項啊!找我做什麼?”

“你替我去探探水多深,我再決定從哪下手。”

“好説。

在哪兒?叫什麼名字?”***海萍下了mark的課後就開始煩躁,她愁容滿面地説:“我要回去了。”mark説,你怎麼一到回家就表情痛苦?

“因為今天星期五,我要給他父母打電話。上個星期我騙他們説他出差去了,這個星期我不知道怎麼講。頭疼。我當時要説他出國就好了,這樣最少能安穩半年。”mark笑了,趕緊走到酒櫃前把櫃門關牢。

“對不起,今天酒館打烊了,你頭再疼都不許喝。”海萍不好意思了。

説:“我沒要喝酒啊!我那天都説改了,我現在改回家喝。我自己買了。”mark一聽眉頭就皺起來了。

他不無擔憂地説:“看樣子我給你起了個壞的示範作用。郭,喝一次兩次沒問題,如果陷在裏面,會上癮,而這並不是逃避的好辦法。人一旦有了酒癮,會很難擺。我花了好幾年的時間,甚至去了醫院才擺。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

“我沒那麼嚴重,你別擔心。”

“你不能預見嚴重的後果。這是一種心理依賴,非常不健康,摧毀你的意志和你的身體,讓你無法思考。我建議你不要喝了。”

“可我不喝睡不着。”mark想了想問:“你今天穿什麼鞋子?”海萍覺得莫名奇妙,説:“平底皮鞋。”mark拿了海萍的外套,拉着海萍出門,説,走,今天我們換一種方法,暴走上海。説完,不等海萍反抗,拉着海萍就出門了。

海萍一路跟着小跑,氣吁吁地説:“我不行了,你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mark在前面不停揮手加油,催促:“快,快,跟上。”在急行軍45分鐘後,海萍徹底癱倒,靠在路邊的柱子上光氣擺手。

mark問:“你家離這裏有多遠?”海萍用手作扇:“有近10站路吧?”mark説,咱們走回去。海萍哭喪着臉説,不要了不要了,你自己回去吧,我坐車回去。mark説,我沒車卡,也沒帶錢。海萍説,我借你。mark搖搖手:“不好,我沒有借錢的習慣。咱們走回去。”海萍毅然説:“我打車送你回去好了,我走不動了。”mark笑了,拉着海萍就走。等海萍像一隻癱倒的癩皮狗一樣被mark拖上十樓的時候,連鞋的力氣都沒了,mark衝海萍招手説:“祝你有個好夢!”海萍説,給你錢打車。mark從口袋裏掏出錢包衝海萍搖了搖。海萍撲進房間直奔牀而去,臉不洗牙不刷直接睡了,可是醒過來,還是要面對給蘇淳父母打電話的問題。哎呀!頭又疼了。

律師對海萍説:“情況不是很妙,取保候審被拒了,看樣子很快就要起訴了,據我瞭解,他當年進公司的時候是簽訂過保密合同的。這對他相當不利。法律規定50萬以上的損失就可以追究刑事責任了。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如何減少這個損失的數額,搞清楚他們實際的損失,以減輕處罰。”

“你的意思是…他是橫豎逃不掉坐牢了?”

“也不一定,辯護得好,可以緩刑的。”海萍的頭漲成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