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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曰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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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下,宛似灑了一溜銀雨。原來昨晚金蟬守株待兔,他卻仍在內,並未走開。陰魔知巖下必另有間道,趁他未回時,到他內探索。一見石壁上那個人影子,便知悉內是靈符作用,封鎖內層。

這五行符法雖比得上長眉真人法力,也擋不住無相法身。陰魔滲入符內,見是一個小法台上坐着一個道姑。

審視下,道姑竟是三尸尚在,元神遠遊,幸得靈符守護嚴密,才不受侵蝕。詳察遺物,道姑竟與自己户籍中那毒婦同名同籍同年,卻非其人。這道姑是陸的女兒陸蓉波。陸原是極樂真人李靜虛的未入門弟子。

當年極樂真人李靜虛,成道在即,要五方五行的氣凝鍊嬰兒。四出循搜地脈,在陸後園石巖底下尋得東方太乙氣發源結,要借他家採煉太乙氣。陸遇着曠世仙緣,自恨己壞了純陽之體,不能三修上乘正果,引為終身恨事。

極樂真人對蓉波道:“你志大力薄,孽重緣淺,甚是可憐。我給你一道靈符,作為保身之用吧。”陸帶了蓉波,出門積修外功,結劍仙異人。更趨炎附勢,把陸蓉波嫁與風雲人物的堂弟,生子名陰呵,惜未及注籍已夭折。

後來陸愛莽蒼山免兒崖玄霜幽靜,便以那裏為久居之所。偏偏南海聚萍島白石凌虛子崔海客,帶了虞重、楊鯉兩個門人閒遊名山,與陸父女相遇。經陸殷勤留住,便在玄霜住了下來。

那楊鯉是凌虛子新收弟子,年才十六七歲,生得温文秀雅,未言先笑,一身的孩子氣,討得蓉波歡心。知蓉波愛花成癖,為她搜索全山,覓得奇花一朵,形狀和曇花一般無二,只大得出奇。

獨枝兩歧,葉如蓮瓣,歧尖各生一花,相背而生,花紅葉碧,嬌豔絕倫。那花名叫合歡蓮,秉天地間氣而生。

此花更有一樁奇處,待男女相對端詳時,那相背而生的花朵,竟會自行轉面相對,氣奇香透腦,薰得陸蓉波一陣頭暈目眩,耳鳴心跳,一股熱氣從腳底下直透上來,周身綿軟無力,昏沉如醉。

陸蓉波自花醉醒後,從這走,兀自覺得身上不大自在,漸漸神也有些恍惚,心神不定,做起功課來非常勉強。這懶洋洋地將一伸,仰卧在石頭上面。思戀舊好,發。

身才躺下,便聽崖上一聲斷喝:“無恥賤婢,氣殺我也!你已修道多年,自是將近百歲的人,竟會愛上一個臭未乾的黃口孺子,還在我眼皮底下,公然做出這樣醜事。”一言未了,一道銀光,如飛而至。蓉波所用飛劍出於自煉,不比陸的大自在分光劍,是極樂真人煉成之後相贈,所以差了一着。眼看自己飛劍光芒漸減,危石上下左右俱被銀花包圍,連身逃遁都不能夠。

危機頃刻,醒起祖師贈言,忙伸手從前貼處,將靈符取出。倏地一道金光,上徹雲衢,從身後直照過來,金光到處,崖壁頓開。

蓉波慌忙逃了進去,身才入內,崖壁便合。中漆黑,面前似有銀光閃動,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父親素常用的那口大自在分光劍。

因管女不嚴而獲罪,被風雲人物到北海,去受寒冰尸解,為攀炎附勢的收場。從此蓉波匿藏在靈符所化的法壁內苦修,逃避着風雲人物的追究。暗結的珠胎竟捱到第二十一年上,才生下嬰兒。

因是秉靈石氣而生,便取名叫作石生。蓉波惟恐他出外,為陰家查獲,所以暫時不給他衣穿。

以極樂真人囑咐,提點石生:但看外石上瀑布干時,便是出頭之。接引的人,乃是峨眉派掌教真人轉劫之子,名叫金蟬。不見此人,任何人都不許你上前相見。

直到誅妖屍,接連一兩次地動山搖,崖上瀑布點滴無存。石生見崖上來了小和尚與一個幼童,竟與母親所説一般無二。不喜出望外。原想下去相見,後來一想到自己赤身體,未免太不雅相。

正在委決不下,忽被金蟬從那塊外蔓封蔽,苔痕長合的大石上,看出行跡。金蟬撥而入,石生越發不好意思,慌不迭地駕起劍光逃走入下內。那下口雖只二尺多寬,只能供人作蛇行出入,內卻甚寬廣,比上還大得多。

有極樂真人靈符作用,僅只有這一處石脈沒有封閉,被石生用法術打通,裏面竟有極曲折的長石孔,通到大石下面兩丈遠近,須叱石開山,才可通行,所以外人不能發現。

眾人追他時節,他正潛伏在那塊石頭底下,等三人離開才潛回內,任由三人在崖外守候。待金蟬遠去洗澡,他也出找尋衣着蔽體。

陰魔於內壁尋出他的底,他也歸回外。因衣飾無着,兩手撫着壁上遺容,哀哀慟哭起來。哭沒多時,金蟬也追來問。陰魔也端摩出靈符作之法,發動靈璧下放。

四壁隱隱雷鳴,一道光華一閃,後面石壁平空緩緩倒了下來。道姑身旁堆着一些錦繡,一物黃澄澄地發光。原來是一個金項圈和一身華美的小衣服。

羅衫袖口內,飄墜下一封陰魔寫的柬帖:“見衣辭母,壁重闔,見機速離,切勿延擱”十六個字。同時口石壁上下左右,俱一齊湊攏,隆隆作響。

金蟬慌忙一把將石生抱起,飛身出。又是一道光華閃處,石壁倏地合攏,除口丈許方圓石壁沒有苔蘚外,餘者俱和天然生就一般,渺無痕跡。

留下的寶貝,共是三件,一件是兩界牌,能上薄青冥,下臨無地。一件是離垢鍾,形如一個絲罩,運用起來,周身有彩雲籠罩,水火風雷,俱難侵害。

還有一件,五金之煉成的子母三才降魔針,共是九。陰魔亦留在壁內修練從妖屍谷辰處得來的玄陰聚獸幡。

此法上朔軒轅黃帝,能驅使虎豹熊羆,擊殺蚩尤,威力絕非一般法陣可比,只是修煉困難重重,指揮不易。必需徹底泯絕獸奴生來的天,刻入“爹親孃親,不及主人親”的奴,才能如臂使指,不致任天浮現。初步功成,已是第三早上。

笑和尚四人也遵照苦行頭陀柬上時,捱到亥初光景,才各自運用玄功,一同駕劍光直飛百蠻山,陰魔也暗中跟隨。

到達百蠻山主峯,由最上高空中,見峯腳處深潭側,峭壁側立千丈,危崖上有一深,寬約丈許,咕嘟嘟直冒黑氣。忽聽潭心起了一陣怪聲,那崖裏面也嗚怪嘯起來。

裏面一陣陰風過處,一團黑氣,擁着一個形如令牌、長有丈許開外的東西出來,飛到潭邊止住。

令牌上面用長釘釘着一個斷臂妖人,一手一足,俱都貼釘在令牌之上,周身血污淋漓,下半截更是隻剩少許殘皮敗附體,白骨嶙峋,慘不忍睹,正是妖徒辛辰子。

雖受妖法毒,並未死去,睜着一雙怪眼,似要冒出火來,滿嘴怪牙,錯得山響,怪嘯不絕。

接着又是一陣陰風,從潭心深裏,同樣飛起一個令牌,牌上面釘着唐石,身上雖沒血污,也不知受過什麼妖法茶毒,除一顆生相猙獰的大頭外,只剩了一具粉也似的白骨架。

二人元神軀殼俱是毒針穿,六神被受金蠶血,惡蠱鑽心,煞風刺體裂膚,陰泉刮骨之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妖徒抱着兔死狐悲之心,勸二囚耐心忍受,還可少吃點苦,早點死去。

不然,越受大罪,越不得死,豈不自討苦吃。唐石也口裏發出極難聽的怪聲,不住埋怨辛辰子,如不在相見時攔他説話,必然和那許多逃走的同門一般離虎口。

那辛辰子畢竟天生兇頑,聞言竟怒發如雷,怪聲高叫道:“我只要有三寸氣在,一靈不昧,早晚必報此仇,勝他對我十倍。

你們這羣膿包,幾次叫你們只要代撥了這前七毒針,大家合力同心,乘他入定之時,害了金蠶,盜了文蛛,我拼着軀殼不要,運用元神,附在你們身上,投奔紅髮老祖,代我報仇。

不將我元神消滅,我便有一的指望。我存心怒老鬼,使他想使我多受折磨,我才可望遇機難。”人生就是活在希望裏。辛辰子有紅髮老祖作依靠,當然希望活下去,報仇雪恨。

與一般妖徒苟延殘,早求解,當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遠水救不了近火,殘身被囚在妖徒手上,也自知無幸,也不掙扎,只一味亂錯鋼牙,破口大罵。

火光照在那瞎了一隻眼睛的猙獰怪臉上面,綠陰陰的,越顯兇惡難看。忽然峯側地底,起了一陣淒厲的怪聲。

那些妖人急忙放起一陣陰風,將四圍妖火妖雲聚將攏來,簇擁着兩面妖牌,直往峯側,繞向峯前而去。正面峯上,現出一個有十丈高闊的大。前面妖雲飛入後,口倏地起了一陣煙雲,往中心合攏。

笑和尚等恐怕又誤了時機,徑從煙雲之中衝進。入後,立腳處是一個丈許寬的石台,離底有數十丈高下。

本是個圓形,從上到下,壁上橫列着三層石底正當中有一個鐘石凝成的圓形穹頂,高有的一半,寬約十畝,形如一個平滑沒有底邊的大琉璃碗,俯扣在那裏。

笑和尚等四人瞥見近身之處石裏面,黑漆漆地沒有光亮,便埋伏在此,伏在旁外視。陰魔則聚化法身,如水銀透地,瀉入穹內。

穹頂裏面,一個四方玉石牀上,坐着那窮兇極惡的妖孽綠袍老祖,大頭細頸,亂髮如茅,白牙外,眼綠光,半睜半閉。

上半身披着一件綠袍,前肋骨,肚腹凹陷,滿生綠,下半截赤着身子斷體殘肢,散了一地,只他腳下踏定的一個女子,通體赤身,一絲不掛,並沒有絲毫害怕神氣,不時波送媚,手腳亂動,做出許多醜態,和他挑逗。

綠袍老祖自從借體續身後,情大變,越發暴戾狠毒。他從前雖然狠毒,女卻不貪戀,只因無能為力。

他那原身不足三尺,莖渺小若無,也癱軟枯萎,無可起動,欠缺姦工具,才自命清高。換了下半身後,師文恭的蠢蠢動,慣不了無入浸,喚起了綠袍老祖的慾火需要。

生理招喚心理,綠袍老祖得申素願,臨老入花叢,陷必比青年更深,更是好如命。那妖婦雖然妖術本領比他相差一天一地,可是房中之術,盡得乃師天娘子的真傳,百戰不疲,無不隨心。

綠袍老祖當然大動心,每除了刺血行法,養蠶煉蠱之外,便是飲血行。偏那妖婦又不安分,時常與門下妖孽勾搭。他偶然覺察,卻不追究妖婦,只將門人慘殺生吃。門下三十幾個妖人,已被他生嚼吃了好幾個。

在他威惡法制之下,跑又跑不,如逃出被他擒回,所受更是慘毒。不逃走,在他身旁,法術既不會再傳,又是喜怒難測,時時刻刻都有慘死之虞,真是眾叛親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