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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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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晚上急救車載着劉川駛入醫院,萬和公司的總辦主任和另一個女職員與劉川家的小保姆一道,幫醫生護士把抬進急救室去了。

美麗屋晚上小珂找到美麗屋夜總會時已是晚上十點鐘了,這種有雞有鴨的夜總會她以前從未光顧,初初進去不免有些心驚跳。面而來的每個男人,擦身而過的每個女人,和平時街上見的,似乎都有些不同。這裏生意好得找不到座位,她在人羣中央擠來擠去,終於遠遠望見劉川出現在走廊的端口,他正和一個老大不小的女人説着什麼,半醉不醉地往裏走去,看得小珂眼都呆了,好半天才確定自己沒有認錯。她撥開人羣擠了過去,看到劉川進了一間包房,她透過房門上的玻璃往裏探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劉川被兩個妖冶的女人一左一右地夾着,坐在沙發上給她們倒酒,還左顧右盼地和她們説話,那樣子像是彼此很。一個女人衝他説了句什麼,劉川衝她一笑。那笑容讓小珂像被針刺了一下似的,全身抖了一個機靈,頭皮發麻地後退一步,她不想再看裏面到底還能發生什麼。她沿着那條窄窄的走廊回到大廳,又從大廳走出大門,她的脖子發硬,步子發飄,心裏説不清是失落還是難過,抑或僅僅是一種莫名的驚愕。

醫院夜那天夜裏小珂在愛博醫院見到劉川的時,的病情已經得到控制,並且在‮物藥‬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陪牀的一位萬和公司的女職員送小珂到病房門外,説:“我們公司今天出了點事,老太太可能是神上一下受不住了,所以引發了中樞神經壞死,聽醫生説這種病今後治好了還能走路,治不好就是半身不遂了。老太太畢竟七十歲的人了,所以可能麻煩的。”小珂沉默片刻,對女職員説:“今天吃晚飯的時候,她讓我幫她去找一下她的孫子,我找了,沒找到,等醒了,麻煩您跟她説一聲。”女職員:“好。”小珂心情沉重地走出醫院大門。

監獄白天與龐建東沿着獄內廣場一側的小路並肩走着,小珂顯然已經忍不住對龐建東説了劉川在美麗屋的情況。

龐建東和小珂一樣,為劉川的墮落沉默良久。

小珂説:“我沒想到劉川會到那種地方和那種女人混在一起,我都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這和我平時對劉川的印象,太不一樣了。”龐建東重重地説了句:“這小子完了。”小酒吧晚上龐建東走進這家酒吧,四下巡看,看到季文竹已經來了,正坐在一個臨窗的角落裏等他。

龐建東走過去,在季文竹對面坐下,季文竹説:“路上很堵吧,我都到半小時了。”龐建東面無表隋:“我坐公共汽車來的,倒車費時間。我不能像你,到哪兒都是打的。”季文竹笑笑,沒接這話。

龐建東問:“約我來幹嗎,有事嗎?”季文竹從包裏取出一個相冊和一枚戒指,説:“你有些照片在我那兒,我想還是還給你吧,你可以保存好,我到處搬家別再給你丟了。還有這個,”她把戒指放在相冊上:“我還沒怎麼戴過,還是新的呢。”龐建東看着那些東西,心裏極度難過,他沉默一會兒,問:“你們現在…處得還好吧?”季文竹:“誰?”龐建東:“你,你和劉川,你們還行嗎?”季文竹:“啊,還行吧,好的。”又問:“你是不是恨他的?”見龐建東未答,又問:“還是恨我?”龐建東還是沒答,季文竹再問:“最近你還好嗎,有沒有碰上什麼合適的女孩?”龐建東冷冷地:“我不像劉川,女孩對劉川來説,一天也不能沒有,而且,越多越好。”季文竹不解地:“什麼意思?”監獄幹警食堂白天小珂在食堂打了飯,剛剛坐下,就聽到龐建東在鄰桌跟人説起劉川,一個老幹警慨道:“人的一生最難過的不外兩關,一是重大挫折,二是不勞而獲。劉川從咱們這兒走的時候不是給了個辭退處理嗎,可能心裏受了點刺,緊接着又子承父業一夜之間成了億萬富翁了。所以我估計,他是什麼都想開了,什麼都不吝了。”另一位幹警説:“沒錯,不勞而獲的錢最容易任意揮霍了,要不玩女人都要同時玩上一對兒呢。”龐建東自語似的説了句:“一個人,要是又受了挫折又得了外財,那這個人…就徹底沒救了。”小珂聽着,心裏極度難過。

這時監獄長鄧鐵山和遣送大隊的鐘天水端着剛買的飯走到這桌來,已經吃完飯的眾民警站了起來,鄧監獄長問:“吃完了?聊什麼呢?”一位名叫杜劍的分監區長説:“閒聊,聊劉川呢。”鄧鐵山説:“劉川?”鄧鐵山和鍾天水對視一眼,沒接話。民警們説了句:“鄧監您慢吃。鍾大慢吃。”便一齊告辭走了。

鄧鐵山和鍾天水坐下來,鄧鐵山小聲説:“哎,東照公安局那個案子進展怎麼樣了?局裏昨天佈置了今年年底評比人民滿意的好警察活動,不管劉川評得上評不上,總應該有資格參評吧。你回頭問問東照公安局的人,他們那事什麼時候結束,別把劉川的事耽誤了。”鍾天水點頭,卻説:“那事一完,劉川恐怕就要正式提出退役了,要退役的人還參評嗎?”鄧鐵山:“參不參評再向局裏請示吧,我是説,別為那件事影響他參評。那件事劉川要是配合公安幹得好,還應當有利於他參評才對。”鍾天水:“啊,那當然。”醫院白天劉川來醫院看望時,已經不能下牀。王律師也來了,和劉川一起默默地看着醫生們為治療。

醫院外白天劉川跟着王律師走出醫院,上了公司的汽車,汽車開出醫院大門。

萬和公司白天王律師和劉川叫來公司高層及財務部的頭頭,攤開賬本商量對策。

王律師:“你們千萬不能小看那一紙薄薄的貸款抵押書,它完全可以把整個萬和公司拖進一個法律陷阱裏去。你們別以為萬和公司站着房子躺着地,賬面上趴着一個億,再大的公司一旦攪進一個債務糾紛中去,完全有可能一夜之間,説垮就垮!”財務經理也説:“咱們公司的總資產雖然有一億多,但總負債也是一筆大數。總資產減去總負債之後的淨資產,不過六千萬左右,可咱們為華豐公司出具的抵押額,就高達七千萬之多。無論是在法律概念上還是在金融概念上,抵押就是負債,抵押人就是第一償債責任人,這樣算來,萬和的資產一下就變成了負數。”劉川問:“那,現在怎麼辦?”王律師:“只能盡力跟法院、跟銀行、跟債權人涉。”劉川:“能涉成嗎?”王律師:“聽天由命吧。”劉川:“要是涉不成呢?”無人回答。財務經理看一眼王律師,説:“只有破產,或者被華豐公司的債權人接管。”劉川愣了。愣了半天,才説:“華豐公司的那個尹老闆婁總認識,能不能再找找婁總,讓他去問問怎麼回事。”王律師:“我想,從婁大鵬勸你簽下那份抵押合同的時候,他應當已經預料到一旦華豐公司出了岔子,將會發生什麼情況了,他也應該能夠預料,一旦發生了這個情況,該有多大麻煩,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快就宣佈辭職,一走了之了。”劉川:“尹老闆是他拉來的,他應當負這個責任!”王律師:“可在抵押書上簽字的不是婁大鵬。婁大鵬只是一個建議者,最終作出決定的,最終代表公司簽字的,是萬和公司的法人代表,公司的董事長,也就是…你的。”劉川啞然。

總辦主任説:“這兩天,公司下屬的傢俱廠、布藝公司、娛樂城這些單位還都維持正常營業,但婁大鵬一走,公司本部現在是羣龍無首,下一步公司怎麼運作,誰也沒底。恐怕得早點安定一下人心。”另一位公司幹部試探着問:“董事長現在怎麼樣了,要不要把情況先跟她報告一下?”大家都看劉川,劉川斷然地:“不,她就是因為神上受了打擊才下肢麻痹的,公司的事別再跟她説了。”大家全都不作聲。劉川也知道局面已經極度嚴重。

醫院病房傍晚劉川在醫院看護,他看看錶,對小保姆以及陪護的阿姨説了幾句什麼,然後從的病牀前離開。

劉川在醫院走廊沒人的地方哨悄給景科長打電話。

劉川:“…我們公司剛剛出事了,我為這事都住醫院了,景科長,我確實沒法再繼續承擔這個任務了,我希望你們還是儘快想想別的辦法,美麗屋我可能去不了啦…對,我去不了啦。”北京公安局某處傍晚景科長説了些關心安的話:“你們公司出什麼事了,你要緊嗎?

這樣吧,你這個睛況我馬上向領導彙報,好不好?我最遲明天給你答覆行不行?可你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還是得去美麗屋上一面,下一步怎麼辦咱們明天再説,好不好?”醫院走廊傍晚劉川勉強地猶豫了一下,不得已,説了句:“那你們抓緊研究吧,我這兒反正是不行了。”美麗屋晚上這天劉川還是按景科長要求趕到了城東的美麗屋。

一到美麗屋芸姐就一通報怨:“劉川,你遲到還遲到出規矩來啦,有好幾個客人點你呢你怎麼才來?”劉川沉着臉,説:“我不舒服,今天不想做了。”芸姐看看他的臉,遲疑片刻才不得不勉強點頭,説:“也好,那你今天就歇歇,不過今天來了一個生客,指名非要點你不可,你去照個面吧,坐十分鐘我就進去替你解圍讓你出來,其他客人我全都給你回了,怎麼樣?”劉川想了一下,不好再推,説了句:“行吧,就坐—會兒啊!”劉川低着頭跟着芸姐往裏面的包房走。芸姐又説:“今天這個生客可年輕呢,絕對漂亮,不好我猜你今天能跟她出台,不信我敢跟你打賭。”劉川沒神地白了芸姐一眼,不搭下茬。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包房門口,芸姐笑道:“打不打賭?”劉川不理她,自己推開門,房裏果然坐着一個年輕美貌的姑娘,劉川抬眼一看,腦門上的大筋砰的一下暴出來了,他怔了剎那轉身就走,他沒想到指名點他台的這位生客,竟是他愛的女孩季文竹。

季文竹厲聲把他叫住:“劉川!”她從沙發上站起來了,走到劉川面前,一雙大眼狠狠地盯他,盯得劉川無地自容。緊接着季文竹當着芸姐和—個進來送果盤的服務員的面,一巴掌得劉川把臉都歪了過去。完之後,季文竹紅着淚眼跑出了包房。

劉川歪着頭原地沒動,沒去追她,沒去追上她解釋清楚。芸姐愣了半天,才想起把和自己同樣傻愣在一邊的服務員轟走。她既關心又好奇地問劉川:“喲,這是誰呀,是你女朋友?”見劉川不答,她又問:“她怎麼知道你在這兒的?”劉川一股坐在沙發上,打開啤酒大口喝,芸姐坐在他身邊,勸道:“咳,想開點吧,這女孩我看除了臉不錯也沒什麼嘛。我最討厭女孩當着人不給男的面子,這種女孩趁早休了算了…”劉川一言不發,只是悶頭喝酒,任憑芸姐在他身邊信口胡説。芸姐從懷裏拿出一條項鍊,給劉川:“劉川,別難受了別難受了,你看這條鏈子怎麼樣?我昨天去了一趟中糧廣場,看這條鏈子配你的,就買了,你戴上我看看。”劉川一擺頭躲開了,煩躁地説:“不要。”芸姐把項鍊在劉川兜裏,又問:“哎,這衣服是我上次給你買的那件嗎,啊?”劉川歪頭問:“哪件?”芸姐説:“前天我不是給你買了件上衣嗎,讓小強給你的。”劉川才想起似的:“噢,我給小強了。”芸姐生氣地:“嘿!你怎麼給小強了,那是普拉達的,名牌!”劉川只顧喝酒,不屑地説:“假的,一看就是秀水買的,誰穿那個呀。”芸姐尷尬地:“是嗎,我還以為是真的呢,售貨員告訴我是真的,我非找他們退貨不可。哎,劉川,別管衣服是真的假的,芸姐對你好,可絕對是真心的,你不會認為芸姐的一片好心也是假的吧?”劉川不理她,又開了一瓶酒繼續喝。芸姐也跟着喝,喝着喝着競哭了起來。劉川見她哭,抬股要走,芸姐一把把劉川抱住,哭道:“劉川你救救我吧,我喜歡死你了,我都快瘋了。你心怎麼這麼冷啊,芸姐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就跟沒看見似的…”劉川雖然喝多了但還沒醉,氣命她放手。但芸姐死活不放,外面的人聽到屋裏的動靜也沒人進來,那些小姐們、服務生們,都暗笑着躲了。直到芸姐一邊説着麻的話,一邊湊過嘴巴,沒頭沒臉地親了劉川一臉唾沫,劉川才用蠻力將她甩開。那力量用得確實狠了點,芸姐重重地摔在沙發上,又從沙發上彈起來滾到地毯上,頭碰到了茶几的邊角…劉川也顧不上看她傷沒傷着,只聽見身後哎喲一聲,他已拉開包房的房門,從美麗屋夜總會逃之天天。

街道夜劉川形單影隻,在冷清的街頭踽踽獨行,不知自己該去哪裏。

酒仙橋夜劉川來到季文竹家,上樓敲門,無人應答。

劉川走到樓下,望着滿天星斗,哭無淚。

公安局招待所白天第二天劉川一早就起牀出門,他沒去醫院,也沒去公司,他直接跑到景科長住的招待所來了。

在公安局招待所劉川顯然沒對景科長説起季文竹來;而僅僅強調了芸姐的無恥糾纏。但景科長還是老生常談,又是一通哄勸:“我們領導的意見,還是希望你能再堅持幾天,我們估計單成功很快就有動作了,這個關鍵時刻你千萬不能説不幹就不幹了。那個老闆娘不管怎麼着你,她畢竟是個女的,她又不能強xx你,你不理她,她又有什麼辦法?應付應付也就過去了,按説不難嘛。”劉川沒被説服,他頂嘴説:“怎麼不難啊,你要覺得不難你怎麼不去試試,那女的多討厭啊!你怎麼不去試試!”景科長冷靜而嚴肅地看他,不説話了。劉川也不説話了。

這時,景科長的電話響了,劉川聽出那是林處長來的電話,景科長一邊接電話一邊踱到另一個屋子去了,另外兩位東照刑警陪劉川坐在這屋,三人默默無話。接完電話景科長回到這間屋內,對劉川説:“這樣吧,你今天晚上再去最後一次,好吧。你等那女的到後院去以後,就跟進去找她。你直接推門進她的屋子,聽明白了嗎,直接進她的屋子,進去以後,你就跟她提出辭職。你就讓她把押金還給你,她以前不是扣過你五百塊押金嗎,你就跟她要押金,要不然你都不幹了還去找她就顯得不合理了。你進去以後,如果能看到單成功,如果你真的能看到單成功的話,你就這樣…”招待所外白天在和景科長談話時,王律師的電話就不停地打進劉川的手機,但劉川一直沒接,從景科長那裏出來,他接了王律師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