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玉皇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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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曾經的選擇錯了，也或許我現在的選擇錯了，可是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卻是從來都沒有後悔過，這樣豈不是就足夠了麼？若是像南方那樣，在無盡的歲月之中，受盡了心中的煎熬，在最後的時候，在終於有了念頭能夠放棄這一切，豈不是太過痛苦了一些麼？”東方天帝長嘆了一聲，向着北方天帝淡淡的説了一句。

北方天帝沉默了下去，雖然面上還是一臉的憤怒，卻是終於不再説話了，就在這個時候，西方天帝的聲音在兩人的背後響了起來:“北方，東方説的不錯，若是真的如南方那般的，只怕是要在以後的子之中，永無止盡的痛楚下去，還不若早些了斷，東方做出了他自己的決斷，我們卻是也不能夠改變什麼了。”

“西方，你也來了？”東方天帝努力的想要回過頭去，卻是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便彷彿是已經化作了一座雕塑一般的，竟然無法回頭，只是嘆道:“你為什麼也要來。”

“總是要來送你最後一程的，我們在這無盡的歲月之中，並肩作戰，也不知道滅殺過多少強者，到了如今你要隕落的時刻，我總是要來看看你的，免得你一個人在黃泉路上，孤單寂寞，連個回憶都沒有。”西方天帝説着，雙目之中竟然緩緩的落下了兩行淚水來，神之中透出了説不出來的悲傷來。

林沐雨聽的真切，不由得微微一愣，抬頭向着東方天帝看了過去，卻見東方天帝整個人都僵硬在了那裏，生命的氣息卻是已經微微的黯淡了下去，心中明白，剛才自己的那一指，已經斷絕了東方天帝的生機，令他再也無法永恆了…

“叔叔…”柳輕舞剛才並不清楚兩人之間究竟傷到了什麼程度，如今聽到三位天帝説話，這才知道東方天帝竟然已經是風中殘燭，生命竟然就要消逝了，不由得心中一陣的難過，開口向着東方天帝輕聲的叫了一聲，卻是再也説不出話來了。

“傻丫頭，你的情郎沒事，你應該高興才是的，不要這樣難過，不然的話，你的孃親會責怪我沒有將你照顧好的。”東方天帝向着柳輕舞望了一眼，開口淡淡的説了一句。

“你可知道，我原本的身份？”東方天帝微微的息了一下，這才開口向着柳輕舞輕聲的説了一句，卻是不等柳輕舞回答，就抬起頭來自顧自的説道:“我們東方一脈，原本就是你母親的屬民，你母親才是我東方一脈第一代的天帝，我只不過是第二代而已，只不過一直以來東方一脈所有的事情，卻都是由我來處理的，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你母親的身份。”

“什麼？母親才是真正的第一代東方天帝？”柳輕舞聽了東方天帝的話，不由得心中微微一愣，抬頭向着東方天帝望了一眼，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説些什麼才好，但是無數的事情浮上了心頭來，卻是令她在一瞬間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覺。

難怪東方天帝會對自己如此之好，難怪東方天帝會帶着自己去母親墳塋所在的那個山谷，這一切，原本應該是隻有至尊玉皇才會知道的事情，但是東方天帝卻是全都知道，如此説來，只是因為東方天帝原本就是與自己母親極為親密的人，中央天didū能夠是自己的舅舅，那麼東方天帝曾經是自己母親的屬下，也是一件無可厚非的事情。

就在柳輕舞心中暗自猜測的時刻，虛空之中猛然響起了一聲巨響來，只見在遠處的天空之中，猛然間裂開了一個空間來，一座由十二條金龍所拉的車從哪縫隙之中衝了出來，立在了虛空之中，門簾忽然掀開了來，至尊玉皇的身影出現在了虛空之中，目光望着這邊，一言不發，雙眼之中也看不到絲毫的表情，只是令人覺得説不出來的震顫。

“參見至尊。”東方天帝和西方天帝一見至尊玉皇出現，連忙站了起來，向着至尊玉皇直接跪了下去，開口輕聲的叫了一句，全都低下了頭去。

至尊玉皇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身形一動，便已經來到了東方天帝的面前，目光落在了東方天帝的身上，沉默了良久，這才開口向着東方天帝沉聲的説道:“東方，這便是你最後的選擇麼？難道你不後悔麼？”

“至尊所説的後悔又是什麼呢？”東方天帝卻是微微一笑，身子已經是不能夠移動，神之中卻是多了幾分説不出來的淡然，向着至尊玉皇輕聲的問了一句。

“你本來可以擁有永恆的生命，可以與我們一起完成我們的信念，可是你就這樣拋棄了，放棄了永恆的生命，放棄了你的戰友，放棄了一切，你這樣做，真的值得麼？雖然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我還是不得不問你一句。”至尊玉皇望着東方天帝，開口輕聲的説了一句，神之中也是透出了一絲説不出來的悲涼來。

“天帝，我從來沒有後悔過的，還記的當初是小姐將我從末世之中保護了下來，您傳我神通，並且告訴我，後小姐就是我的一切，要我拼了自己的命，也要好好的保護小姐，後來雖然小姐受到了傷害，但是那是我也無力改變的事情，只不過小姐的心願，我卻是一定要完成的，這也是昔年至尊您給我的任務啊。”東方天帝沉默了一下，這才抬起頭來向着至尊玉皇輕聲的説了一句。

“不錯，這是我給你的任務，可是我沒有想到，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只不過你的元神潰散，那一指已經完全破壞了你的生機，只怕是我也無法救你了。”至尊玉皇，向着東方天帝望了一眼，開口輕輕的説了一句。

“東方原本就是但求一死，至於能救不能救，卻是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至尊又何必費心呢？”東方天帝向着至尊玉皇望了一眼，開口沉聲的説了一句，目光之中充滿了一種解的神來。

“是啊，你終於可以解了。”至尊玉皇盯着東方天帝望了良久，終於是長嘆了一聲，開口向着東方天帝輕聲的説了一句，神卻是説不出來的複雜，竟然是了隱隱的也閃過了一絲的淚光來…

東方天帝猛然間身子重重的動了一下，竟然是向着至尊玉皇跪了下去，渾身上下的骨骼全都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來，向着至尊玉皇開口輕聲的説道:“至尊，東方要先去了，祝願至尊…”話還沒有説完，東方天帝的聲音卻是已經漸漸的低沉了下去，終於是不在説話了，身體在虛空之中化作了一團星光，消逝在了天地之中，無論你生前如何英雄，在這最後的時刻，終究還是要歸於塵土，化作虛無…

至尊玉皇的目光盯着東方天帝的身體漸漸化作了虛無，終於是長嘆了一聲，向着柳輕舞望了一眼，開口輕聲的説道:“原本我不應該讓你離去，可是這是東方用生命為你換來的機會，所以我不會阻擋你，甚至就連你身體之中的生命之樹，我也不會拿走，你們離開這裏吧，後再相見的時候，卻是就沒有這麼容易的事情了。”説話間，至尊玉皇向着虛空之中微微的揮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掌，便消失在了虛空之中，那十二條金龍和它們所拉着的車子，竟然在一瞬間化作了齏粉，整個天地都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似乎是被至尊玉皇的這一掌所震懾。

看着至尊玉皇的身影消失在了虛空之中，林沐雨這才微微的舒了一口氣，回過頭來向着柳輕舞望了一眼，他心中也是暗自僥倖，若不是東方天帝在最後的一刻，那一拳的攻擊太過分散，令自己能夠將紅塵一指的力量集中在一點擊破了他的防禦，只怕自己本就不是東方天帝的對手，只不過林沐雨也不敢説，只是輕輕的拍了拍柳輕舞的肩膀，開口輕聲的説道:“傻丫頭，走吧，我們回家。”北方天帝卻是身形一動，便已經攔在了林沐雨和柳輕舞的面前，身上一股強大的氣勢爆發了出來，另林沐雨都不由得後退了一步，心中大吃了一驚，連忙將柳輕舞護在了自己的身後，開口向着北方天帝沉聲的喝問道:“北方天帝，你想要如何？”西方天帝也是大吃了一驚，東方天帝以生命來換林沐雨和柳輕舞他們的離去，自己雖然也是極為不忿，卻是不想破壞東方天帝的心思，眼見北方天帝出手，只當是北方天帝傷心東方天帝之死，想要滅殺林沐雨，連忙也跨出了一步來，擋在了拜訪天地的面前，開口驚聲的叫道:“北方，你莫要衝動。”

“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他的，我明白東方的心思，若是真的殺了林沐雨，豈不是另東方白死了麼？”北方天帝冷哼了一聲，開口向着西方天帝沉聲的説了一句，雙目之中竟然是已經充滿了淚光…

縱然是無盡的生命，縱然是無比的權勢，卻是也無法比擬當初那熱血沸騰的青的吧，它與東方天帝相識了這麼多年，一起征戰四方，過血，受過傷，有過爭執，有過歡樂，可是就在這樣的一天，那個在他身邊存在了無盡歲月，令他覺得彷彿就是他生命之中一部分的人，竟然就這樣的離去了，縱然是他是權傾一方的北方天帝，縱然他永恆不滅，但是一想起來，也是覺得心中無比的痛楚，恨不得能夠仰天嘶吼，才能夠發自己心中的痛苦。

“小公主…”北方天帝的目光落在了柳輕舞的身上，沉默了良久，這才開口輕聲的説道:“你可知道今東方所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一個對於您母親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