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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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替她整理好衣衫,凝視着那張變得疏遠的緊繃粉顏“情況有些失控,我只是想要一個吻而已。”
“不、不要再這樣了,以一個吻來換取分數,這對我太不公平了,我不想再繼續承受。”那會讓她降服在他的吻中、他的魅力下,傻傻的又丟了自己的心!她越想越害怕,淚水立即滾落眼眶。
範英奇沉沉的了一口氣,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對不起,你別哭了,我第一次看到女人的眼淚會到心痛。”
“騙人。”她哽咽。
“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會騙你的。”朋友?都快把她吃了,還算朋友!段薇瑜枕靠在他懷中。怎麼辦?他越來越引她,她該如何跟他保持安全距離?
他放開她,温柔的拭去她的淚水“我先回去,你平靜下來後再回去上班,明晚我來接你下班,我們去吃飯…”
“我不想。”她搖頭,他們的親密接觸一次比一次還要烈,每一次見面都成了冒險。
他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我會當紳士,我保證。”話雖這麼説,但他還是輕啄了她的額頭一下,這才笑笑的離開。
段薇瑜凝望着他拔的背影。這樣下去,行嗎?她怕會守不了自己的這顆心。
夜暮低垂,範士強跟傅惠蘭早早開了燈,睜大眼睛,仔仔細細的盯看着牆面上兒子回家的紀錄。
敝了,那個不肖子再怎麼不孝,除了飛到歐、美兩三個月的時間外,一個月總會回來一次,可這一次時間早就超過了,卻還不見人!
範士強拿着筆,走回椅子坐下,撫着下顎“那小子反常了,這次我又派人去堵他,他也該順勢回來,但怎麼都沒有?”
“有問題。”傅惠蘭也覺得兒子不對勁。
他眼睛一亮“還是我們親自去堵他?讓他想到我們兩個尚在人間?”她眼睛也跟着一亮,但馬上想到自己曾説過的話,撇撇嘴角道:“不要,要去你去,我才不去,我是他娘,本來他就應該來看我才是!”
“但他就是不回來啊,再熬下去,我會想死兒子的。”範士強其實很以這個兒子為傲。他只是沒定,但他做什麼像什麼,三百六十五行,樣樣都行。
她也好想那個臭小子,但她拉不下臉去找他,因為她説過他回不回來都隨他,她是沒覺、無所謂。
“惠蘭,你那拗脾氣要改一下,何必跟自己的兒子認真,還有,每次回來,你就拿厚厚的一本相親簿要他看,又要他吃二十道補品補身,他…”
“你有沒有搞錯?”她一雙眸子立即竄上怒焰“是你愛碎碎念,一見到他就開始唸經,沒念三天三夜不停下來,誰受得了,他不回來全是因為你…”
“是你!”
“是你!”兩人又開始槍舌劍,完全沒注意到一個拔身影正悄悄的退出去,同時還跟幫上兄弟送個眼神,要他們當做沒看到他。
範英奇可是突然良心發現回來瞧瞧兩個老人家,沒想到兩人吵得正凶,他要是白痴的出現,就成了圍攻的對象,還是走為上策。
“嘿!嘿!回神。”位居北市東區一家港式飲茶的包廂裏,蕭潔茹伸出右手在好友面前晃了又晃。
“薇瑜!薇瑜!”她的聲音忍不住的變得高亢。從今晚用餐開始,這個好朋友就不對勁,動不動就神遊,一桌子的緻好菜全都涼掉了,她卻沒嘗上幾口。
段薇瑜一回神,表情尷尬,但一想到明晚要跟範英奇用餐,她就覺得不安…不安的是她居然也有兩種矛盾情緒,既想見他,又怕見到他。
一見好友又陷入沉思,頭髮削得像男孩一樣短的蕭潔茹,不由得仰頭翻白眼,又喚了她好幾聲,見她終於回神,才一臉受不了的道:“你是不是男朋友了?你這個樣子就跟康憲夫在往時一樣!”
“我沒有,不過,我不想聽到你提到他。”她的表情變得很悶。
她輕哼一聲“我也不愛提他,但你老實説,是不是有男人了?”段薇瑜咬着下,知道自己瞞不了這個好友的,一其實也不算是…”她將跟範英奇相處的情形大略提了一下,但下意識的,她都挑他壞的事説,彷佛也在説服自己他本一無是處。
“聽起來,也是花心蘿蔔那一型的,英俊、對女人有辦法,但你可別着了他的道。”
“他跟憲夫不一樣。”她不自覺又替範英奇辯白。
“不一樣?對,是不一樣,因為你本來就太純又ㄍㄧㄥ,所以康憲夫花了好多時間跟力,才能跟你有進一步的發展,但這個範英奇顯然技高一籌,不到兩個月就推進…你們還沒做那檔子事吧?”這麼問是因為好友都避掉相關部分。
她粉臉酡紅“當然沒有。”
“親吻、摩撫都沒有?”她不相信,花心男人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女人的身體,他們不會費時間,有機會就上,沒機會就創造機會!
好友問得骨,段薇瑜臉上的霞紅又深了一層,害她回答是也不對,不是也不對,只好拿起杯子一連喝了三杯茶。
身為她的多年好友,蕭潔如可看懂了這個表情,她嘖嘖兩聲“這傢伙的魅力肯定不容小覷,我敢打賭,你明晚就會被他啃乾淨了。”
“不會的。”她的語氣缺乏自信。
“不會?我告訴你,他現在可是火力齊開、只專攻你耶,他還是個業餘的球選手,現在又是無業遊民,此時,這個男人的體力跟慾望一定處於最高峯,而你就是他看上的獵物,你能逃得過?”她推推鼻樑上的眼鏡“別忘了,我是神科醫生,我的診斷絕不會錯。不行,什麼樣的男人來追你我都贊成,但這一種就是不行,我得幫你想個法子。”她邊吃東西邊想,最後想到一個好方法。
“你不是已經看好新家要搬了?我的診所也將遷移到世貿附近,所以我也不續租了,但那些傢俱都是我買的,所以,全送給你好了,我在世貿只想租間小套房,所以也擺不下。”段薇瑜一愣。這好友超敗家的,一間三、四十坪大的房子裏了好多東西,要把它們都擠到她的新居去?
“不不不,我不要,我只打算買張牀跟衣櫃。”她並沒打算在台灣定居啊。
“重點不是這個,因為房東要把房子留給兒子開公司,叫我一定要找人把裏面清空,而範英奇閒着也是閒着,他做搬家工人耗些力氣,你得利我也得利。”
“他沒有那種力氣的。”他看起來就很好命,要他搬家?
“他沒有才好,你想想,搬了一天的家,普通人都痠背痛了,就讓他痛上半個月好了。”她咬着下“可他平常有打球,我還是覺得不需…”
“打球是運動,搬家叫勞動,施力點不同,總之,就這麼辦。”好友很堅持,但她卻覺得這個點子荒謬極了,只是再想想,如果他真的痠背痛半個月,他的侵略應該會減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