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專家會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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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專家會診盧佳馨的邀請對白文靜而言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原以為兩個生活在兩條平行線上的人除了一次意外的集,不會再有第二次
匯的機會。轉載自可是偏偏那絕緣體一樣的盧佳馨竟然“變異”了,而白文靜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要答應盧佳馨晚上邀請,心裏面既有某些期待,又充溢着一種複雜的猶豫。
下午14:30,吳慈醫院心內科,ccu,麻醉科≈術室與心臟外科專家們開始在會議室內研究確定關於一例冠心病病人的手術方案。
原本這種專家級的聯合會診對於白文靜而言,最多也就是個一邊旁聽的待遇。可是自從那一次和美國學術的國際著名外科醫生一起合作手術之後,一舉成名的白文靜就成為了吳慈醫院的紅人,這種專家級的會診也就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只不過國內很多地方都講究論資排輩,白文靜雖然可以名正言順的坐在會議桌前,但是出於某些固有觀念,也只不過是客氣一下而已。對此白文靜到是能擺明自己的態度和懂得低調做人的道理,參加了一兩次,都是謹言慎行,有時候更是“虛心學習”一言不發,在醫院各科室專家的眼中到也能夠博得一個“少年老成”的評語。
今天這次“會診”已經是“例行”第二次了。第一次所謂地會診在白文靜眼中開起來的像是老人家們的“茶話會”聽地白文靜昏昏睡,可惜就是沒有半點實質
的內容。
對此白文靜到是不到稀奇。因為這裏面有吳慈醫院的醫生結構組成的歷史
原因。
首先第一個原因就是這些專家們的年齡大部分都在四十到六十歲左右,過度偏老齡化。主要集中了本院多年以來一同成長起來的老同志,還有其他醫院或者是大學即將退休的老教授。每個人都擺“老資格”相信的都是自己多年來地經驗,所以對他們而言所謂的會診也不過是手術前走個過程,一個程序而已。
再者,就是專家們都喜歡把重要的事情留在最後再説,你看吧。要是不到臨手術前的最後一次會診,手術方案就死活不會確定。
所以到了最後,習以為常的眾人就會把這種拖沓費時間的行為當成“慣例”誰也不好説,也不敢説,這樣沒有效率的會診究竟有無改革的必要。因為大家已經習慣了,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一旦誕生,就難以改掉。
而白文靜對此也拿不出來什麼實質的辦法,誰叫他輩份低。年紀小,人微言輕呢。當然,如果會診地過程中大家反應過於
動,有時候“茶話會”的熱烈程度還會逐漸升級。具體如何,就不必細説了。
會議開始提前十分鐘,白文靜拿着自己事先準備好的手術方案走進會議室的時候,會議室內早已經“煙雲繚繞”、“氣象萬千”了,濃濃的一股煙油子尼古丁的味道刺鼻而入,讓人不由得皺眉頭。
會議桌一圈此刻已經坐了差不多十多位老醫生老專家,喝着茶水着香煙。聊的也都是家長裏短雞
蒜皮的小事。見到白文靜進來,除了幾個脾氣好的老專家點頭表示一下,其他人都對白文靜視而不見。
見此白文靜到是不以為意,自己在角落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就等候着會診的開始。不過當他同樣悠閒地打量會議室內的其他人時,卻正好看到正對面同樣坐在角落裏的盧佳馨,而盧佳馨顯然也在看他。
兩個人相視一眼,目光卻又瞬間分開,笑一笑也就算是打過招呼。如此生疏些許是因為會議室內人多眼雜的緣故,當然,也有可能是某些人到一絲心虛。
很快會診就隨着院長範永林地到場開始了。
會診一開始第一個程序,自然是範永林以醫院領導的身份先發表一番“振奮人心”的開場白。講幾句“共建和諧社會”之類的話。鼓舞一下大家的積極。這個程序大概十分鐘,卻是每場必聽的內容。雖然所説的內容千篇一律,但是用詞造句卻沒有一次重樣的,就這一點就不由得白文靜不
到佩服。
等到發言完畢,範永林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便笑着對左右説道:“病人手術就安排在下週三了,留給我們地時間也不多,各位專家努力研究一下,爭取今天就拿出一個切實可行地手術方案來。”説着開始點將,直接對心臟外科的主任醫師劉建民説:“劉醫生,雖然麻煩了一些,還有勞你再把病人地情況介紹一下。”劉建民是上海人,今年五十多歲,帶着大眼鏡,臉上的眼角紋很重,説起話來顯得軟綿綿的,上海口音卻是不濃。聽到範永林點他名字,便馬上笑道:“既然院長點將了,那麼我就拋磚引玉説一説?”範永林又喝了一口茶,笑道:“勞煩你了,大家都仔細聽着。”劉建民先和大家客氣點頭示意,這才從桌子上拿出一份事先準備好的資料開始説道:“患者陸慶生,男,今年四十五歲。患者既往有多年的高血壓病史。去10月前無明顯誘因出現心前區悶痛,持續約1小時,於當地治療後,症狀反覆出現,2月前逐漸出現氣、乏力、雙下肢浮腫等病情加重表現,在本院治療經診斷為冠心病、心肌保死。後於2月27
由心內科檢查,由心電圖診斷:下壁、急
前壁心肌保
;超聲心動圖提示符合冠心病前壁心肌保
。ef18。因病情危重,要求進一步治療,以冠心病。心肌保死收入我院心內科。患者入院時心功能iv級,體重較前下降10公斤…”劉建民所説地這些內容上一次也説過,白文靜手上更是有相關的資料,所以不用聽也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況。
就這樣拖拖拉拉地又介紹了十分鐘,劉醫生這才進入正題説道:“其實以病人目前的狀態,心臟功能已經難以負荷,所以最好是儘早手術。不過手術難度很大,我們心臟外科經過研究分析覺得。可以分期,分階段的進行手術。只不過病人的身體狀況很差,我們擔心手術沒有全部完成,病人就已經堅持不住了。保守的治療就是採取手術結合葯物的治療方式,延長病人的存活時間。當然,病人的家屬要是一再要求,我們也只能盡我們地全部力量了。”這話説完,會議室內的不少專家都點頭表示同意。以他們看來,這個手術風險太大,只看患者入院後檢查的各種資料。大家就覺得繼續治手術成功的機會不會很大,做了也是徒勞無功,因此並沒有太認真,抱太大希望坐在角落中的白文靜看到眾人這副態度,心裏面就有些彆扭,
言又止,想了想還是繼續聽下去。目光卻落在分發下來的資料上面。
這時院內外科最有權威的韓培吾教授開口説道:“小劉這樣説的意思豈不就是等於放棄治療了嘛,還沒有開始,就下這樣的結論?這種態度可是要不得地!”韓培吾是吳慈醫院目前資歷最深的老醫生、老教授。據説已經在吳慈醫院兢兢業業工作了三十年,並且醫術湛。資歷深厚,被號稱圍吳慈醫院地“活化石。”不過這位老先生最大的問題就是有點小心眼,多少年的老
病。而且平時就喜歡教訓晚輩,擺架子。也因此幾次醫院領導有意讓他退休。可惜韓培吾多少年的人脈也不是白給的,所以都被韓教授給硬頂回去了。
聽到老教授教訓似的口氣,劉建民表面上不動聲依然是那副笑臉,但是心裏面卻不
罵了一聲老東西,嘴上卻耐着
子説:“韓教授的意思我明白。但是資料中病人的即行心電圖顯示竇
心律,心率:100次分,、、avf、v2、v3、v4導聯見異常q波,st-t段抬高。”説着便拿出幾張片子給大家看。
“冠脈造影也顯示冠狀動脈系統呈右側優勢型。右近段狹窄4050,前降支近中段完全閉。迴旋支多處狹窄另外心臟b超中冠心病合併高血壓
心臟病,廣泛前壁及下壁心肌保死並心尖部及前壁、下壁室壁瘤形成,全心擴大,二尖瓣重度關閉不全,三尖瓣中度關閉不全,肺動脈高壓(中度),以上檢查均説明患者冠心病病變嚴重。特別是ef僅有18,低於25,隨時都可能猝死。
所以經過上一次專家會診後,我認為患者病情嚴重,ef低,室壁瘤大,位置在前壁,切除左室重建難度極高,是心臟移植的適應症。但心臟移植供體的來源困難,患者病情極其危重,已沒有時間等待供體…”韓培吾教授不悦地打斷劉建民的話,問道:“所以你就覺得沒有太大的挽救價值了?”身為韓培吾教授最鐵桿的支持者,心內科地何寶龍醫生馬上説道:“為了挽救患者的生命,我個人認為認為患者可以考慮行冠狀動脈搭橋、左心室室壁瘤切除、二尖瓣整形三個手術,雖然手術風險極大,但是成功也不是沒有可能,只不過需要和病人家屬詳細説明病情後,經家屬同意後再進行手術。”何寶龍以前是韓培吾教授的徒弟(早些年很多企事業單位內都免費師傅帶徒弟的培訓模式),算是吳慈醫院的本土派系,一直以來都和劉建民等“外來派系”不和,所以今天會議上的鬥法到是也不稀奇,每次都是軟刀子鬥來鬥去,雖然火葯味十足,但是基本上屬於雷聲大雨點小地那種。
“一次三個困難手術?不行。太危險了,我堅決不同意!”劉建民馬上大聲反對道。
“為什麼不同意,如果處置得當。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何寶龍反駁道:“而且你剛才也承認病人地身體情況不好,分階段手術本就行不通!”説完,何寶龍還挑釁似地看了劉建民一眼。
“你憑什麼説行不通!傍我一個合理的理由!”劉建民聲音逐漸高了起來,而支持他地專家們也開始幫腔。
眼看着兩幫人越説越僵,坐在主席正座上的院長範永林的臉也有些不好看,於是馬上咳嗽了一聲,沉聲説道:“好啦,既然是討論方案。有所爭議也是很正常的。現在都安靜下來,也要聽一聽其他醫生的意見吧。”劉建民、韓培吾、何寶龍等人爭得面紅耳赤,但是卻要給範永林面子,於是一起點頭。
韓培吾教授搶先説道:“是極,院長説的話有道理嘛,聽聽別人地,不要光我們幾個人爭論嘛。都説説看,一人智短,眾人智長嘛!”範永林點點頭,然後看向下面。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一一看過去,見大家都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心裏就是一陣嘆。心説眼下評估都已經開始了,醫院裏的人員素質又是這樣,看來真的要儘快的引進新人才了。
正想着心事,範永林的目光忽然落在正襟危坐的白文靜身上,不由得笑道:“我看就讓我們這裏最年輕的白文靜白醫生髮表一下個人見解吧。”話音一落,會議室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聞聲看向角落中地白文靜。
“我?”白文靜初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等聽清楚叫的是自己,不由得馬上擺手説道:“我不行。我還需要和各位學習呢。”範永林笑道:“白醫生謙虛了。集思廣益嘛。”眼見院長親自點名,又被所有人緊緊盯住自己,白文靜這才勉為其難的站起來説道:“其實我認為何醫生剛才説的方案比較不錯。”聽到白文靜説自己的方案好,何寶龍馬上得意的高興了起來。表面上卻謙虛道:“過獎,過獎。”白文靜也不理會他如何謙虛,繼續説道:“雖然方案不錯,不過我認為何醫生的方案應該做一處小小的修改,就是修改成冠心病患者行冠狀動脈搭橋、左心室室壁瘤切除、二尖瓣人工瓣膜置換、心臟冠脈前降支內膜剝,四個手術。”這句話説完,會議室內頓時陷入了安靜,所有人都吃驚的看着白文靜。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是三個了?一次
施行四種高難度手術?”範永林聞言眼睛卻是一亮。馬上興奮的問道:“白醫生,你為什麼這麼説。為什麼要這樣修改?”白文靜淡淡地笑了笑,回答範永林的提問,分析道:“其實患者病情較之前大家評估的更加嚴重,首先
據x光片,可以看出患者室壁瘤大,位置在前壁、下壁,不過患者的**肌破壞嚴重。其次,術中發現患者冠狀動脈硬化鈣化,特別以前降支尤為明顯,其內膜增生鈣化,遠端很細小,管腔完全閉
,另外患才二尖瓣腱索、**肌破壞嚴重,不能行整形,只能行二尖瓣置換手。”劉建民懷疑地説道:“白醫生這樣下結論是不是有點太過武斷了?再者,即便是白醫生説的情況有可能,但是你如何保證一次
四個手術下來,病人的身體就能堅持的住?”這時白文靜到是有點揮斥方遒的
覺,看的對面的盧佳馨眼神中異彩連連,只不過白文靜的注意力全在手術上,很不客氣地對劉建民説:“這就在於主刀醫生地個人能力,和對手術節奏的掌控力了。另外這還需要麻醉師、助手、護士,各個單位地團結配合,只要同心協力,爭取最短的時間,盡到最大的努力,這個手術成功的希望還是很大的。”説到這裏,白文靜停頓了一下,看着院長範永林笑道:“另外,一次
完成四個高難度的手術,這在國內也屬罕見的,一旦成功,對醫院的影響力…”範永林聞聽此言,心中就是一動。不得不説,前面白文靜如何説他不在意,可最後那句“國內罕見”卻打動了他。因此馬上問道:“你有幾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