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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疾風知勁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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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尼瑪公主倒是豪,直接取了葡萄酒,就要一口飲盡。

秦少游卻是連忙制止,道:“殿下,且慢,這酒不能這樣喝。”阿尼瑪公主不由愕然,道:“怎麼?你們漢人喝酒,莫非還有什麼玄虛?這倒是怪了,我在大漠時,並未曾聽説過。”她能知漢話,必定身邊有漢人悉心教導她,況且此時的突厥,許多習俗也早已與漢人靠攏,更不必説突厥和唐人之間相互通婚,尤其是在貴族和皇室之間,更是習以為常,可以完全不客氣地説,這突厥皇族的血統中,只怕漢人的分量不輕。

當然…後世經常詬病,説是唐朝的皇族有異族的血統,甚至直接推論出,李家宗室就是異族,這種所謂進的大漢主義,其實最是經不起推敲,須知越是開放的王朝,其皇室與異族的通婚就最是普遍,李家固然有異族的血統,畢竟在李家的后妃之中,高句麗、百濟、新羅、突厥血統的女人絕對不是少數,可是這些所謂異族皇族,難道漢人的血統還少了?當年最興盛時期的聯合王國,王族就有德意志的血統,該國與歐羅巴各國的王室的通婚更是普遍,幾乎整個歐洲大陸,別看他們平時打生打死,其實上到國王、下到公卿,幾乎都可以算是親戚,可是後世又有誰敢説,聯合王國並非英國正統?

秦少游甚至暗暗猜測,這位公主殿下,只怕至少有半成的漢人血統,突厥的汗庭裏,多半也早已漢化,否則這阿尼瑪公主雖是豪邁,可是許多舉止,隱隱之間亦可看到一些痕跡。就是這種味道,豪之中帶着幾分細膩,比太平公主更加豪邁,卻又少了一絲李令月的刁蠻,雖不如上官婉兒那樣謹慎,可是卻又不失大體。

秦少游發現和她喝酒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尤其是在這臨淄王李隆基的怒目之下,就更顯得有趣了。

他慢悠悠地道:“殿下,我們漢人當然也是端起酒來吃,不過下官的規矩卻又不同。下官的規矩要多一些。”阿尼瑪柳眉一挑,她非但不以為意,反而興趣更濃,她不由抿着櫻桃小嘴,高高的鼻樑也隨之微微一動,嘴角微微勾起,道:“好,那就客隨主便。”秦少游説罷,朝身邊的宦官使了個眼。那宦官過不多時便端了一盞冰沙來。

秦少游將冰沙放下,阿尼瑪不由嘖嘖稱奇,道:“這樣的天氣,冰雪早已融化。不曾想到洛陽竟還有冰?”秦少游卻只是微微一笑,用了勺子,舀了一勺冰沙放入葡萄酒中,這才舉起夜光杯。道:“殿下,不妨一試。”阿尼瑪忙是端起夜光杯,在李隆基和秦少游的目光之下。將這葡萄酒一飲而盡。

這酒水一入口,頓時覺完全不同。

阿尼瑪並非沒有吃過葡萄酒,甚至可以説,她飲的葡萄酒比秦少游還多一些,不過尋常的葡萄酒,大多入口雖是不同,可是和其他的烈酒,未必更讓人喜歡,只因為,習慣了喝烈酒的人,再吃這葡萄酒就顯得有些淡了。

可是這酒水放入了冰沙之後,卻有一種強烈的衝擊,一下子灌入阿尼瑪的喉頭,雖沒有那烈酒熊熊烈火般的衝擊,卻有一種冰涼的痛快,起初,阿尼瑪有些吃不消,只恨不得立即將酒水吐出,可恰在這時候,只是一瞬之間,一種渾身舒暢的覺強烈的襲來。

尋常的葡萄酒常温之下,口是醇和,隱隱帶着一絲絲的酸甜。可是冰鎮之後,這味道卻不知怎的,竟是濃烈了許多,這種強烈的刺,猛地讓阿尼瑪俏臉通紅起來,她強忍着這種衝擊,將酒水一飲而盡。

而後,她身子不由打了個冷顫,口齒之間還殘留着一絲冰涼的酸甜氣息。

味道…説不清。

可是既有葡萄酒的那種酸甜味道,又有燒酒帶來的衝擊。

覺…良好!

當然,作為突厥人的阿尼瑪,在仔細的回味着餘韻之後,細細思量下來,猛然發現自己對這種吃法,實在是喜愛到了極點。

一旁的李隆基見阿尼瑪一臉憋紅,覺極為難受的樣子,不住怒斥秦少游,道:“秦少游,你給公主吃了什麼?”秦少游沒有分辨,只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地看着阿尼瑪公主。

阿尼瑪公主…這個名字怪怪的,他心裏想,每次叫起這個名字,就好像罵人一樣,啊…你ma…的…

不過…他媽把她生得這樣美豔…倒是…

然後秦少游收回了胡思亂想,心裏又苦笑,逗比青年歡樂多呀,為啥自己的思維如此發散,嗯…一定是李令月帶壞的。

李基隆的怒斥,而秦少游並未反駁,而只是一個會心一笑的眼眸,卻是被阿尼瑪公主捕捉到了。

阿尼瑪臉上俏紅,還在回味着酒水的滋味,旋即也給秦少游還以一個會心的笑容。

人…就是如此。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覺。

人和人之間,或許説再多的話語也未必能拉近彼此的距離,可是有時候,只是一種不經意之間,對方一個眼眸,而這眼眸,你心裏卻是瞭然,彷彿明白他的心意,這時候,猛地你會發現,你竟是發現了對方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唯有兩個人共享,於是乎,你突然會發現,這個陌生的人離得這樣的近。

阿尼瑪就是這樣的覺,她沒有去向李隆基為秦少游辯護,也沒有隨李隆基那樣對秦少游加以顏,她只是一副瞭然的眼眸,給秦少游還以一個微不可聞的微笑,然後她知道,秦少游是必定懂的,於是乎,二人都想笑出來,因為這眼神的裏,通俗一點來説,就是秦少游告訴阿尼瑪,這個逗比小孩怎麼會懂。

而阿尼瑪回以微笑,卻是告訴秦少游,不用理會他,我們喝酒。

秦少游很想相視一笑,可是他當然知道,阿尼瑪是絕不會這樣的場合笑起來的,這是對李隆基的打擊,而自己作為一個臣子,也實在沒有必要當面去侮辱李隆基,這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於是,這對案而坐的兩個人,都將忍俊不留在了心裏。

阿尼瑪咂咂嘴,道:“還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