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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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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頓面一滯,不過他也知道秋奧説的是事實,連風系武士都來不及做出反應的話,他自然也起不到作用。

猶豫一下,歌頓還是跟了過去,心裏打定了主意,説什麼也不能讓秋奧受傷。

火吼獸見秋奧和歌頓向自己這邊走了過來,頓時猛的站起,低着頭,用兩隻尖角對着秋奧和歌頓,口中發出低沉的咆哮聲。

“你別過來,我自己去。”秋奧頭也不回的對歌頓説道,對於一隻野獸來説,持別是一隻受傷的野獸,對人類抱有戒心是必然的,這個時候人越多反而越無法打消火吼獸的敵意。

雖然火吼獸不清楚秋奧的真正目的,但見秋奧始終站在那裏,沒有做出攻擊的舉動,也逐漸變得不再暴躁,瞪着一雙銅鈴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秋奧,看樣子還是沒有放鬆警惕。

秋奧緩緩攤開雙手,示意手中沒有武器,然後又指了指火吼獸受傷的那條腿。

火吼獸的眼中出一絲疑惑,顯然仍舊沒有清楚眼前這個奇怪的人類要做什麼。

這時秋奧開始動了,一步一步、緩慢的向火吼獸走去,其實大多數的野獸都一樣,在人類沒有侵犯到它們的時候,是很少會主動攻擊人類的。唯一棘手的地方在於,這隻火吼獸剛剛被珍琳那些人攻擊過,所以此刻正是它戒心最重的時候。

秋奧的舉動其實有些冒險”火吼獸剛才衝刺的速度大家都看在了眼裏,以秋奧目前的實力”想要在那電光石火之間躲避開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秋奧的腳步絲毫沒有猶豫”緩慢而又堅定的逐漸靠近着火吼獸,危險固然是有的,但相對於收蓋,便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而火吼獸見秋奧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連忙又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向後退了幾步,秋奧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時刻提防着火吼獸突然暴起傷人。

事實上這隻火吼獸到現在為止還能夠站着,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先是掙冰封,然後又釋放出火球,已經用盡了它最後的力氣。之所以沒有倒下,是心底那股強烈的求生意志在支撐着它”似乎有些野獸天生就是為戰鬥而生的,只要一息尚存,便永不屈服。

秋奧從火吼獸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不甘與憤怒,略微停頓了一下,便慢慢走向火吼獸的身側,試圖仔細看看它的傷腿,可火吼獸吃力的轉動了一下身子,依舊是用兩尖角對着秋奧。

於是秋奧只好繼續向側面走,場中的情形有些怪異,看起來就是秋奧在緩緩的繞着火吼獸兜圈子,而火吼獸也隨着秋奧的走動而轉動着身體,只能用三條腿支撐身體的它,對這樣的動作顯然有些不堪負荷,好幾次都險些被自己絆倒。

秋奧忽然發現了一個好辦法,那就是繼續轉下去,這隻火吼獸遲早會支撐不住。

果然,在秋奧轉到十幾圈的時候,本就保持不好平衡的火吼獸終於被秋奧轉暈了”踉蹌着倒在了地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濺起的沙塵揚了秋奧一臉。

倒不是秋奧躲不開,而是這時候不敢做出太大的動作,以免火吼獸到不安,畢竟不是治好傷口就了事的,必須打消火吼獸對自己這些人的敵意。

秋奧緩緩蹲了下來,把手伸向火吼獸的傷腿,火吼獸發現了秋奧的企目,傷腿猛的搐了一下,然而它只能做到這樣了,連從地上站立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又怎麼可能阻止得了秋奧。

秋奧這才看清,火吼獸的這條腿簡直是慘不忍睹,四處都是翻卷着的皮”那是被巨型蜥蜴撕咬所留下來的傷口,鮮血不停的從傷口中灑灑淌出來,甚至出了白森森的骨頭。

整各腿上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本無從下手。

而這時火吼獸察覺到了身前這個人類似乎與自己之前見到的那些不同,既沒有傷害它,也沒有捕捉它,只是靜靜的蹲在那裏觀察着自己的傷口,眼中不由自主的出了幾分惑。

“找些繃帶還有繩子,你再去問問索倫,有沒有傷藥…”秋奧轉頭對歌頓説道,武士是不需要傷藥的,運轉的源力便是最好的自愈方法,但對普通人來説,只能靠傷藥了,秋奧不知道那種傷藥對火吼獸有沒有效果,總要試一下的。

歌頓先是一怔,隨即便出了喜,秋奧既然這麼説,顯然是有了治癒火吼獸的希望,連忙轉過身向車隊那邊奔了過去。

時間不長,歌頓捧着繃帶和傷藥跑了回來,離老遠扔給了秋奧。

秋奧小心翼翼的後退了幾步,把繃帶撿了起來,接着湊到火吼獸的身後,先是用手輕輕碰了碰火吼獸的傷腿。

火吼獸的身體抖了抖,身體也掙扎着轉了半圈,用兩個尖角對準了秋奧。

“秋奧,小心…”歌頓叫道,通過剛才的戰鬥,他已經看出來了,每當火吼獸要發動攻擊時,兩個尖角都會散發出妖異的紅光。

秋奧立即停下了動作,事實上他的觀察力要比歌頓強得多,也明白變得通紅髮亮的尖角意味着什麼。

和火吼獸仔持了片刻,秋奧腦中靈機一動,輕輕吹了一聲口哨。

火吼獸不為所動,依然在緊張的盯着秋奧。

最開始只是試聲,逐漸的,秋奧安出的口哨聲越來越連貫了,最後組成了一支悠揚的小曲。

隱藏的歌詞是: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

音樂這東西,應該是最具共融的,連另一個世界飛向太空深處的飛船上”也攜帶着唱片,就是最有力的證明,所以,秋奧想試試有沒有效果。

一望無際的沙漠中,只剩下了秋奧的口哨聲,不得不承認,秋奧在這方面的造詣遠遠超過戰鬥技巧,不過,以前練習吹口哨只是為了調戲女同學,現在卻是為了安撫火吼獸。

“秋奧還會這個…”雷蒙喃喃的説道。

悠揚而婉轉的哨聲在天地間飄蕩着,索菲亞出微笑,她沒想到秋奧這麼有耐心”此刻,在她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幅幻景,秋奧坐在牀邊,輕輕晃動着搖籃,而搖籃中躺着的就是他們剛剛出生不久的孩子,秋奧用輕柔的哨聲哄着小孩入睡。

“索菲亞,你以前聽過秋奧吹口哨麼…”雷蒙問道,見索菲亞沒反應,他的聲音提高了一線:“,索菲亞?”

“起…沒有…”索菲亞如夢初醒,有些驚慌的回道。

火吼獸靜靜的看着秋奧,尖角處閃動的紅光也逐漸黯淡下去,而它的腦袋也越來越低,整個身子都躺在了沙礫中。

秋奧的口哨聲不停,用指尖輕輕在火吼獸的傷腿上點了點,見火吼獸沒有反應,這才拿起傷藥,扯開瓶寨,把藥水勻稱的倒在火吼獸的傷腿上,接着扯開繃帶,為火吼獸包紮起來。

其實這種變異妖獸的自我恢復能力很強大,而秋奧要做的僅僅是控制住血,這並不難。

差不多用去了十多分鐘,秋奧總算是把火吼獸的傷腿嚴嚴實實的包紮起來,而他的口哨聲一直沒有中斷過,最後,他用指尖在火吼獸壯實的脊背上輕輕撫摸着,剛才他就覺到了,火吼獸的體温要比平常的野獸高得多,摸起來有些燙手。

看到這一幕的歌頓表情顯得有些怪異,當初秋奧為他治傷時手段可是非常狠辣的,難道他還比不上一隻火吼獸?

就在這時,兩個武士一前一後向索菲亞等人走了過來,走在前面的武士陪笑道:“索菲亞小姐,這一次多虧有您啊,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我們…我們在這裏替伯爵大人謝謝您的救援,等回到伯爵領之後,我們會一五一十向伯爵大人稟報的,您的功勞…”

“不要客氣…”索菲亞擺子擺手:“你們走吧。”如果説起修煉的天賦,索菲亞也許比不上秋奧,但在某一種領域內,秋奧卻是遠遠比不上她的,那武士的話還沒有説完,索菲亞便明白了對方的企圖。

“走…”那武士沒反應過來,呆呆的説道:“我們往哪裏走…”

“這一次不過是偶遇罷了…”索菲亞的臉很冷淡:“你們走你們的,我們走我們的…”

“可是…那個米爾還沒有死,您…”

“你以為我需要你們的保護?”索菲亞一笑:“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我真的不需要…”武士張口結舌,不知道應説些什麼,更不明白索菲亞的態度為什麼突然之間變得如此疏遠了。

結底,那武士不應該説“功勞”這完全暴了他不切實際的幻想。什麼是功勞?索菲亞等人擊退了兇徒,然後協助珍琳的武士們捕抓到火吼獸,最後又護送着他們回到伯爵領,這才是功勞。那武士的目地不過是要爭火吼獸的所屬權,這樣他們回到伯爵領後,也許能抵消部分保護不周的罪責。

這種想法情有可原,但道理上卻有些講不通,何況索菲亞骨子裏一直是強勢的,開什麼玩笑?我們為了這隻火吼獸,與一位極為難纏的風系極限武士結了仇”現在卻變成為路易士伯爵效力了?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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