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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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有沒有戲？”可可問。

“去吧，去了就知道，也許是個機會，就看你自己怎麼決定了。”李枚的回答讓可可啼笑皆非，不知所云。她也沒有再問，驅車上路了。

在豪華的包間裏，望總出了他的所有條件，如果這些條件都成立，他願意注資五千萬。他的這些條件是:第一可可成為他新別墅的女主人；第二他要成為報社的執行社長；第三提可可擔擔任副總編；第四財務總監由他選派。

他提完這些條件之後沒有讓可可馬上回答，他也知道可要一時回答不了。兩人開始東拉西扯，望總很高興的吃完了這餐飯，但可可卻是食不甘味，甚至在餐桌上她沒有再一句話。望總也沒有為難她，關切的看着她，目光裏充滿了自信的神采。為了讓氣氛不要太顯沉悶，望總自嘲道:“可可，我是人，我的舉動嚇着你了吧！但我絕對是真心的，我希望我的下半輩子能和你風雨同舟。”可可一邊搖頭一邊對他:“你的方式是有些特別，公私也攪合到一起了，我得想想，好好想想，現在我可沒有答應你啊。”可可幾乎是逃跑一般離開賓館的，然後撥通了李枚的電話:“你早知道結果，為何不早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可可幾乎是在發火。

“我怎麼知道你的抉擇？其實我已清楚了，全在你的抉擇。”李枚的語氣依然平靜，就像微風向可可吹來。

可可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可這樣的事情別人是幫不了忙的，只有自己冷靜之後下決定。現在連李枚都無法幫她做出決定，就更不要張總編和其他人了。令可可沒有想到的是，望總把公私往一起扯，是公就是公，為何要把個人的事扯在一起呢，可可百思不得其解。最頭疼的是現在該怎麼辦，拒絕了吧，報社的招商要泡湯，答應了吧，對她自己又不公平。整整一個夜晚，她無法入眠。

望總與她一樣，整整一個夜晚，他是望着天花板度過的。他揣測着可可的心事，一會覺得把可可嚇着了，一會又覺得這樣做有道理…

在可可引資遭遇難題的同時，李枚的談判也陷入了僵局。華夏房產的執行董事長阿非要求與她做一筆易，如果易成功，就給報社投資六千萬，如果易不成，就取消投資計劃。現在得李枚整天焦頭爛額。

阿非董事長向他提出，如果李枚能幫助他把國土部門和城建部門搞定，能在西城區批給他們華夏房產五百畝地，六千萬投資他會一分不少的打到報社帳上。阿非再次申明，只是要李枚出面把手續辦下來，而打理的經費由他們華夏出，不會要報社支付任何費用。

事實上，李枚不是不清楚，華夏的阿非是看中了她李枚的美，同時阿非還表出李枚的廣告部是美女如雲，示意她這件事情由她出面簡單。

李枚可不敢這樣想啊，為報社會的事情，讓广部的姐妹們集體出賣相，多丟人呀。這樣的事情，不出不講，要是報社知道了不會同意不，自己不準還要受處分的。這件事真像燙手的山芋，不好辦呀！她心裏那個急呀，局外人是不得知的。

李枚叫上了廣告部裏她最信任的幾個小姐妹，晚上到她家裏一聚，她想借這個隱秘的機會與她們商量一下，別看廣告部時的女孩子們年紀小，她們對社會上的各種風氣是相當瞭解的，有很多方面，李枚也自愧不如。

在家裏，李枚把事情的經過全講了，讓大家分析一下，該如何對付。

一向處事幹練的菲菲:“你不按華夏的要求辦，這個項目不就黃了？”

“所以才把大家叫來商量嘛，我也不想外人知道，連可可我也不想她知道。”李枚這樣對大家。

“我看，只能答應下來，不然這事就不好辦了，阿非無非是想利用我們的美而已，其實這也算不了什麼大不了的事，錢他們出，白了我們就是全力協助罷了。不過枚姐，要是這個項目簽下來了，我們姐妹的提成是不是照算？”還是菲菲在話。

“我看你是鑽到錢眼裏去了，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又開始算帳了！關鍵是這件事情幹不幹，如果要幹，又怎麼幹？”李枚提醒她。

菲菲對所有的女孩:“李姐，這不同樣是一筆廣告業務嗎？要做下來大家都有提成，有錢賺的事姐妹們就幹唄，你們是不是？”同來的女孩也都異口同聲:“枚姐，我們看沒有什麼不可以的，菲菲得對，平裏我們還得搞客户拜訪嘛，現在有了現成的大客户，實際上就是等於有了客户，只等我們去公關嘛？”一羣小姐妹圍着李枚:“李姐，你今天怎麼啦？這樣的小事也興師動從的，我當還有什麼重要事情呢！”話的小姐們一臉不屑。

李枚聽了她們的議論，心裏也在琢磨，這華夏的阿非看來也不是太難對付，他提出的條件我們真能辦到。可要是我們辦到了，他要反悔呢？這些道理這羣小姐妹們是不會明白的。那就只有博一博了！李枚也下了決心。下決心之後她又忠告自己，城建部門和土地地部門的手續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好的，要接華夏的招，就要有思想準備，成的時間是很漫長的。這一點又是小姐妹們不能理解的，也不能分析給她們聽。

李枚心裏越想就覺得心裏鬱悶，想發火，但最終她還是控制住了。就對小姐妹們:“好吧，既然在家覺得可以幹，那就隨時做好準備，通知的時候大家就出動就行了。好了，我請大家去消夜，老地方酒吧，不過大家不要過了頭，明天還要上班的。”一羣人去了老地方酒吧。

答應了華夏的阿非，李枚就開始作準備，但她沒想到，事情一開始就捱了阿非的羞辱。

那天阿非把她請了去，阿非告訴她，今天要見一位重要人物，就是他們集團的董事局主席，剛從香港過來。阿非對她講，董事局主席此次內地行也與投資報社有關，現在他們是把投資計劃上了，但最後的決定權在董事局手裏，希望李枚能爭取機會，借這個時機認識董事局主席，並要看他的臉行事，他再三言明董事局主席是個挑剔的人物，千萬不要砸了。

那天，阿非就像一隻討好主人的狗一樣，討好着那位董事局主席。董事局主席年齡只有四十餘歲，滿面紅光，嗓門山一樣響。一見到李枚就:“哎呀，這樣天資國，傾國傾城的女子，在外馮蕩也太辛苦了。”李枚糾正:“主席先生，我不是闖蕩，我是在辦報。”那位主席聽後更是樂了:“李小姐，辦報就更苦了，你們女人呀，韶華不長，要學會享受人生呀！”李枚只有陪着笑回答:“主席先生的教誨，我一定銘記在心。”這個好為人師的董事局主席不但架子在，**對付女人也是絕對的高手。阿非見董事局主席對李枚有興趣，就按計行事了。他們事先在李枚的酒杯裏放了不少催情‮物藥‬，見約力發作時，所有的人都離開了，只剩主席一人。等李枚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赤身**的躺在賓館的牀上，那位董事局主席卻在衞生間沖涼。她明白了一切，氣得渾身發抖。那位董事局主席卻若無其事的走出來對她:“你是個絕對的美人胚子，很少見的美人兒，不過我現在有急事不能陪你了，你慢慢的睡吧，你的事情阿非給我講了，我看就按他的辦吧。”完轉身就走了。李枚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想，此時阿非進來了。進門就:“我的大美人，剛才快活嗎？現在我可等不及了，你就等着梅開二度吧”邊邊**褲。

李枚不知哪來的力氣，大聲吼道:“你要幹什麼，臭氓！”阿非一愣，不由得停止了動作。李枚明白這只是暫時的，阿非肯定不會放過她，於是她又:“阿非，你放尊重些，我可和主席約好了，如果你動我，我就告訴他”這下可真把阿非鎮住了，他立即穿好衣褲，彬彬有禮地:“對不起，你慢慢休息，我到外邊等候你。”着就出了賓館的房間。李枚蒙着頭想痛哭一場，竟然一滴淚也沒有掉出來…

李枚覺得，事已至此，就只有繼續向前衝了。她在三個星期之內，約見了城建和國土部門的關鍵人手，並安排了小姐妹們傾巢出動，把那兩個系統的關鍵人物們相續擺平了。阿非也守約，公關費一共九十八萬，他如數照出，現在就等最後的手續。只要相關手續一到，阿非承諾立即撥款到報社，與此同時，當然也要委派財務代表，常駐報社。

一星期後，有三個小姐妹找到李枚，要求請假，她們去醫院檢查得了淋病。李枚安她們很快就會好的，並答應她們，所以醫藥費全額報銷…幾個小姐妹離開了辦公室，李枚卻成了淚人兒，她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恥辱讓淚水洗淨，讓淚水沖刷完積澱在心裏的污垢…

正當李枚和可可的招商談判都還處於不明朗的階段，報社發展資金卻意外的出現了轉機。這個消息讓負責招商的李枚和可可為之興奮。

當年王主任、江主任和李枚採訪報道的那家工廠，聽報社正在招商引資，主動派了副廠長和工會主席找上門來，告訴報社的李枚，他們可以投入四千萬到五千萬的資金。兩位廠商代表:他們全廠的員工都相信報社的能力，也相信報社的發展前景。他們把報業投資計劃書帶回去，讓全廠的員工來**表決，相認很快投入的經費就會到位。

李枚帶了可可邀請兩位到報社指定招待酒樓吃午飯，副廠長和工會主席堅決不去，他們，你們當年就不肯吃我們的工作餐，我們怎麼能到你們這裏吃吃喝喝呢！

不巧，張界來了，見到工廠的兄弟自然高興。可見李枚和可可都眼中帶淚，不知她倆在唱那齣戲，沒好氣的:“有客至遠方來，不亦可乎。你們倒好，在了不亦悲乎了。究竟怎麼回事，你們倆不清楚，今天我就不走了。”李枚和可可這才抹乾眼淚，笑着:“都是給這兩個老工人得動的，好久沒受教育了。”見張界和李枚她們過不去，工廠的副廠長和工會主席，以為張界在責怪李枚和可可沒有照顧好他們，在為吃飯的事和她們發火呢。兩人走上前去就對張界:“領導，這可是你的不對喲，吃飯是我們不去的，你不能怪她們倆。”得張界笑也不是哭不是。這回輪到李枚和可可開懷大笑了。

送走了工廠的副廠長、工會主席和張總編，李枚和可可相顧無言。這段時間雖短，回憶起來好漫長啊，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她倆知道。她倆打開辦公室的窗户，一股晚初夏的清新氣息撲面而來。

李枚辦公室外一羣朝氣蓬的年輕人正在火紅的工作，可可問李枚:“你看看他們，我們是不是太老氣了。”

“是呀，我們是不是也該輕裝上陣啊，那些包袱卸下來，老的時候再去回憶吧。”李枚講。兩人顯示受了辦公室外年輕人的影響，心情開朗了不少。

李枚問:“下一步該如何開展了？”可可:“你都有數了，還假裝問我，我和你在一起，放心的，大事小事你心裏有數，我只是一個執行愧儡。不過我告訴你，以後你有先見之明的時候，最好告訴我，免得我經受打擊，你知道的，我這個人簡單，不設防，可現在的社會卻四下都是圈套，我覺得非常難過。而你倒好，明明知道的，也不清楚，還是要我去受煎熬，你也夠狠的。”可可數落李枚。

“有些事情，不能完全清楚的，只能靠自己去覺悟，去覺，我也是女人，有些事我和別人的看法就會不一樣，只有深處其中的自己，才知道需不需要，是不是你所要的。別人不能武斷的，多了，就會上升為干涉，你知道嗎？干涉別人你不以為是野蠻的嗎，是沒有教養和不文明的嗎？”李枚只能這樣，不管可可理不理解。

可可好似聽懂了，點點頭。

她倆又商量下一步的計劃。可要認為，不論是她聯繫的三野汽車，還是李枚談判的華夏房產，現階段都要冷一冷，讓雙方都清楚一下，尋找更合適的突破方向為妥。招商工作組現在的任務是，如何安排好工廠的資金進入，資金進入後的管理，不要辜負工人兄弟的重託。李枚完全贊同可可的提議，並翹起大拇指，稱讚可可進步不小。完正事，二人又打鬧了一翻。可可才離開李枚的辦公室忙雖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