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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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十五夜風涼，三人的心情卻鬱悶。

“不想那些讓人生氣的事了，出了報社就別提了好吧？”羅曼提議。高峯和阿回經過一天的折騰，也不願想煩心事了，點頭通過。

夜風襲來，羅曼的一頭秀髮風而動，勾勒出她那原本就動人的臉，更加動人了。她一襲黑裙添幾許神秘。阿回詭秘的對高峯:“你看，夜裏的大美人。我要是男人，我早把持不住了。”藉着街燈微弱的光芒，高峯仔細觀察的羅曼的舉動。是的，羅曼在男人眼裏是豔麗的，甚至是**。有傳聞羅曼的丈夫有外遇，夫關係比較淡漠，但就外人而言，傳聞永遠是傳聞。

夜光下羅曼那傳神的眼眸，飄逸的裙襬，窈窕的身材，人的氣質，温文爾雅的舉止，都足以讓面對她的男人傾心。高峯由衷的嘆:他丈夫真有福氣。見高峯入了，阿回捅捅他:“你醉了？男人就是熱血動物。”羅曼見他倆有些異樣，問阿回:“怎麼回事？”

“問問你忠實的崇拜者。”阿回直的。羅曼的目光與高峯相遇，她確實覺到高目光火辣，她索把目光移開，臉上不自覺的蕩起一朵紅雲。在高峯的眼裏，此時的羅曼就像女神一般純淨。

羅曼回過神來對阿回:“你們別開玩笑了，我都是老太婆了，哪像你們年輕風光，韶華當年啊。”阿回不饒人:“別謙虛啦，你的成韻味，是一路通殺的，老的小的幼的，在哪羣人中，你不是被奉若神靈？”羅曼哈哈一笑:“幼兒園的小朋友倒是很喜歡我的，我是漂亮阿姨，這我自信，基他的嘛，就不敢了。”兩個女人一路鬥嘴，高峯倒落得清閒。

“是不是打個電話向王主任請教請教？”此時此刻高峯想到了王主任。

“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也許他會讓我們解。”羅曼也同意。三人決定由羅曼打電話給王主任。

王在電話裏，這件事他是知道了。鼓勵他們你們的新聞還是做得不賴的，至少在同城的同行中是在前列的。不過他告訴羅曼，這組新聞是一個好題材，報社在作中有明顯失誤，如果他在，他會做出這樣的作方法。第一:把採訪的部分資料透給同城媒體，讓他們與報社一起報道這件事，既減少阻力又讓報社在這組報道中出彩。這樣做的好處是，遇到風險的時候，讓眾多的媒體一起承擔責任，減弱報社的政治風險，同時又要報社在這組報道中出夠風頭。事關本地的新聞報道絕不能小瞧來自地方的阻力，要知道這是在中國，不象做國際報道那麼容易。第二:把採訪到的重要細節，在與報社出報的同一時間，傳遞給國內其他省市有名的地方媒體和中央及國家機關有監督力度的媒體，讓他們一起參與報道，讓他們與地方勢力抗衡，地方報紙才會遊刃有餘，增加新聞界的份量。第三:把特別重要的細節向境外媒體透，讓他們也關注此事，儘量多的瞭解事態的真相，擴大影響。

王主任，如果按這樣去作，這組報道就不會出現現在這種被動局面，你們也不會遭遇這樣的打擊，記者隊伍的心理也不會被破壞。王主任埋怨羅曼為何不早打電話給他。

羅曼和高峯、阿回得連連頭，是呀，怎麼誰也想不出這樣的方法，現在報社的局面真的令人憂心呀。三人加倍的懷念報社的王、江時代。現在他們只能空長嘆，也不知出頭之在何方。

羅曼實在弊不住了，把王主任的話一五一十向張總編講了。張總編傷的對羅曼:“你，有的人怎麼就那麼討厭，偏要大家一起受苦呀！新聞是有靈魂的東西，智商不夠的偏要濫竽充數，害己更害人啊！”羅曼:“張總編，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們要承認差距，我們更要珍惜人才呀！以後的事慢慢再，這前車之鑑我忘不了，記者們更忘不了。”

“誰不是呀，這個經驗教訓的代價太昂貴了，受到傷害的人不是一個兩人啊。”話之間就到了羅曼的家。羅曼邀請高峯和阿回去家裏坐坐。

羅曼的家陳設考究，擺佈大方，尤其是門窗頗具歐陸風情。進入客廳更有一種濃郁的“家”的覺，温暖，清新，乾淨，簡單，淡雅明快的調。羅曼一進屋就打開了動聽的音樂，滿屋子飄來心曠神怡的音符，所有緊張的心就漸漸恬淡下來。

羅曼去外套，在柔和燈光下，顯得別樣嫵媚。

也許是他們從王主任那裏得到了某種啓發，心裏開闊了許多，也有了幾許的寬。三人品着濃濃的咖啡侃侃而談，巴黎的時裝秀，世界小姐的評選，世界盃的戰況，蓋茨的財富，小甜甜的最新演唱會，女王的緋聞…反正他們談的話題遠離沉重，離現實越遠越好。

阿回看着這套設計考究的住宅嘆:“我何時才有這樣的住房？不敢想啊，我的房東只要一到月底就來找我，一到月底我就心裏發虛。記得我剛到報社的第一個月，真的窮得不出房租，高峯，你還記不記得？那次我跟你借錢，當時我不知是怎麼出口的，幸好你沒拒絕我，要不我們今天一定不會是朋友。”高峯歪着腦袋沒有搭腔。羅曼:“高峯是經常幫助女孩的，這是他的愛好。”高峯沒有駁斥。阿回問羅曼:“聽這種愛好能治病，是嗎。”高峯忍不住笑了:“我看你們兩個才有病。”着要去洗手間。

高峯經過主卧室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話，他覺得奇怪。羅曼的丈夫不是在市委加班嗎，難道保姆會在主卧室？

高峯上完廁所回來，經過主卧室時聽見裏面還有悉悉索索的聲響。高峯把這個發現告訴羅曼。羅曼:“這不可能，他今天真的在單位。你真的聽到有聲響？”羅曼顯然有些懷疑。

“不信你自己去聽。”羅曼走到了主卧室門邊，聽見裏邊的確有些異常。她有害怕，折過頭來叫高峯。

“自家屋裏還害怕，真是小女人。”高峯打趣道。

看羅曼神經兮兮的樣子，阿回也有些害怕，她對高峯:“別了，你過去看看。”高峯走了過去，接過羅曼的鑰匙。可房門裏邊反鎖了，打不開。

羅曼高聲嚷道:“活見鬼了，要不就是他回來了，要不就是有小偷，把門撞開。”高峯正準備撞門，羅曼示意他不要慌。走上前去敲了敲門:“裏邊有人嗎？”整棟套房只有羅曼的聲音迴盪，沒有別的任何聲音。羅曼覺得奇怪了，丈夫回來也用不着這樣呀？

“有強盜，快撞門，快撞門！阿回，快打110報警。”阿回撥通了110，報完警，房間裏卻傳出了聲音。

“別撞了，裏邊有人。”聲音悶聲悶氣的，羅曼一聽就知道是丈夫阿林的聲音。

房門打開了，裏邊除了羅曼的丈夫，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牀上一片狼籍。

這時110已趕到，全屋子的人都傻了，尤其是羅曼的丈夫。但那只是極其短暫的一瞬間，羅曼丈夫阿林向110警察自我介紹:“我是市委秘書處的，剛才幾位朋友在打賭，對不起對不起。”邊邊拿出了工作證。

帶隊的警察沒有好氣的:“這算哪回事？拿我們開涮啊，請跟我們走一趟。”警察見羅曼丈夫阿林抬出了張局長，也不便再什麼，怒氣衝衝的走了。

接下來就是羅曼丈夫阿林和年輕女人表演了。阿林佯裝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對羅曼:“阿曼，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本田中株式會社的小葉董事長。”轉頭又對小葉:“這是我老婆羅曼。”還未等丈夫把話完，羅曼轉過身去，穿上外套就往外走。高峯和阿回也立即跟上羅曼邁出了房門。

“羅曼，羅曼，你聽我，你聽我。”阿林站在房門口不停的喊叫。羅曼象沒有聽見一樣，飛一般的向黑夜裏衝擊。高峯和阿回急得大喊:“主任你慢點。”羅曼不聽，兩人只得追了上去。

誰遇到這樣的事也平靜不了！羅曼在酒吧裏發瘋的喝酒，一口一瓶，她已先後喝了七瓶了，阿回勸不住她，高峯只好出面來勸。也許是羅曼喝多了，也許是她覺得太無辜了，高峯勸她的時候，她一頭栽倒在高峯的懷裏，失聲痛哭起來。阿回在一邊:“男人真他媽不是東西！”高峯瞪她一眼，示意她不要火上澆油。

酒吧里人聲鼎沸，局外人誰也不會關心誰在哭泣，況且這酒吧本來就是不安定的，有不少失戀失意者來此發。羅曼的舉動在這裏沒有特別，也不會引起旁人的關注，充其量把羅曼當成在情人面前賭氣撒嬌的女人。

可和他們一起來的可回就不一樣了，她眼睜睜看着高峯懷抱羅曼，温香軟玉，心生醋意。她對高峯:“你陪她吧，我先走了。”高峯急了:“阿回，你還算朋友嗎？”這時高峯的手機響了，他讓阿回抱好羅曼，一個人離不開酒吧接手機。電話是羅曼丈夫打來的，他委託高峯和阿回照顧她羅曼，並就給他們添麻煩了，改天一定謝謝酒吧。

羅曼完全醉了，她一見到高峯就哭着:“快來，我要你抱，我要你抱！”掙扎着撲到高峯懷裏。高峯無奈的看了阿回一眼，阿回卻不懷好意的笑。酒吧依然喧囂，羅曼緊緊地摟着高峯睡去了，就像抱着她的親密愛人。

阿回也假裝睡去，故意把頭躺在高峯的胳膊裏。高峯知道阿回是故意的，可他也只能故意不明白，兩個小時過去了，高峯的兩隻胳臂陣陣發酸，但他是如何也動不了身。此時的他唯一盼望天早點亮。

羅曼醒來向高峯表示歉意，阿回在一旁怪笑。羅曼捋捋頭髮意味深長的問:“你們看見什麼了嗎？”高峯和阿回的頭搖得像貨郎鼓，一個勁的表示:“沒看見沒看見。”兩人的滑稽樣逗得羅曼笑了。

高峯和阿回都打心眼裏希望羅曼早走出陰影，快樂開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