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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暗箭傷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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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並未注意到他的身邊,時常還會跟着一位桑家的二小姐,用一種複雜不甘的眼神注視着他。

只是,他太喜歡梓兒的那雙眼睛了,以至於每次面對她的時候,都忘了其他人的存在。

她笑起來的時候,那雙眼睛就如天上彎彎的月牙,她哭起來的時候,那朦朧的淚眸若山間濛的晨霧,她騙他的時候,眼珠子總會靈動的轉啊轉的,總想讓他忍不住的想去親上一口。

他也喜歡她的格,朗調皮的像個男孩子一樣,做什麼都毫不拘束,不像桑清婉那樣,爬樹怕皺了衣裳,抓魚怕濕了繡鞋,她什麼都不怕,瘋起來比他都能鬧,打起來比他都勇猛,倔強起來,就算是捱打也不屈服。

這麼多年,他見過無數閨閣千金,可是那個野丫頭卻如在他心裏紮了一般,怎麼都忘不掉。

也許喜歡一個人,最開始可能會緣於各種各樣的理由,可是真的喜歡了才發現,是沒有理由的,也説不出為什麼喜歡,連別人眼中的缺點都覺得那麼可愛。

温庭藴現在的心思,就是如此。

對於桑清婉的咄咄問,他只能説:“桑小姐,我不瞭解你,因為你是千金小姐,端方矜持,我從來都不敢靠近,怕壞了你的名聲。”桑清婉咬,追上來攔住他的去路問:“如果,如果我説我願意給彼此瞭解的機會,你是否能夠像對梓兒那樣,帶着我出去玩,敞開心扉的與我相?”温庭藴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冷笑着問:“桑小姐,你可以穿着小廝的衣服,毫不在意的跟我在街頭喝酒嗎?

你會為了我,寧可去得罪比自己身份高貴的人,而且險些遭到暗算,就只為了幫我保住一味藥治療我的腿嗎?

你會不顧男女大防,每天不遺餘力的為一個男子治療傷痛嗎?

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是梓兒將我從地獄裏拖了出來,並讓我重新站了起來,是她讓我得以重生,如此深重的情意,我又怎麼可以辜負她,去和她的姐妹談情説愛?”温庭藴越過她,最後回頭道:“桑小姐,請你以後不要再提及小時候的事情了,如果不是梓兒回府,我並不記得你是誰。”最後一句,若一把尖刀進桑清婉的心裏,令她心痛不已,無聲啜泣。

“她到底哪裏好?你對她到底是恩還是愛,你真的分的清嗎?”歇斯底里的喊出這一句,桑清婉哽咽不成聲。

温庭藴回眸,淡漠道:“我當然分得清。”桑清婉追上來,分明還是想説什麼的,可這個時候,她卻忽然看到密林裏飛出一支白羽箭,直衝着温庭藴的後心而來。

“温公子小心!”桑清婉撲上來,用力的推了他一把,温庭藴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推的踉蹌前行,可再回頭的時候,卻發現桑清婉已經驚呼一聲跌倒在地,而她的口,赫然着一支箭矢,箭頭深沒入骨,鮮血頓時將她前的衣襟染紅了一大片。

温庭藴起身想去追,可是卻被桑清婉死死的拉住了衣袖,“危險,快離開這兒…”

“桑小姐,你堅持住,我這就帶你回去找大夫!”温庭藴俯身去抱她,卻被桑清婉給拒絕了,她拉着他的衣袖,眼角的淚水如斷珠滾滾而下。

“庭藴,你聽我説,我怕我現在不説,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温庭藴臉發白的抱着她,因着她前的傷,他不敢強硬的去碰她。

桑清婉悽然一笑,哽咽道:“庭藴,讓我也這樣叫你一次吧,如果我死了,你不要愧疚,我是心甘情願的。你從小眼中就只有梓兒,可是卻從不知道,我亦是如此。”桑清婉從懷裏掏出一個已經有些陳舊了的荷包,問他:“你還記得這個嗎?”温庭藴緊張的搖頭,這些佩戴的東西,隔一段時間便要換新,而且都是丫頭們的事,他哪裏會去留心多少年前佩戴過的一個荷包?

桑清婉的眼神瞬間黯然,卻緊緊的捂在口,像是寶貝一樣的怕人給搶走了,“庭藴,這是你遺落在我們家的東西,這麼多年,我一直小心的收藏着。每當我想你了,就拿出來看一眼。

自從梓兒離開桑家以後,你就再沒有來過,那時候我曾央求二哥哥帶我去你們府上找你,可是他答應了還沒有來得及帶我去,他就,就忽然變成了那個樣子…”温庭藴按着她的傷口,有些焦急的説:“桑小姐,這些話,以後再説吧,我怕再耽誤下去你會沒命的。”桑清婉搖頭,抬手撫上他的臉頰,明明是在落淚,可嘴角卻漾起從未有過的滿足笑容,“庭藴,沒有你,我以後的子生不如死,倒不如就讓我這樣死在你的懷裏。

你知道嗎,為了見你一面,我曾無數次的乘坐家裏的馬車,躲在懷安王府對面的巷口,就為偷看你一眼。

那時候,我一直以為,桑梓走了,等你再到我們府上,一定可以看到我的存在,可是為什麼,後來你就不肯再上門了呢?”沒了梓兒,桑家對他來説,還有什麼意義?

“因為我知道,你們都容不下她,趕她走,已經算是仁慈了。梓兒不在府上,我不必再擔心她會挨餓受凍,也不必再害怕她會捱打受罰,她走了,與你們桑家就如同沒了瓜葛一般,我還去做什麼?”温庭藴抱起她,嘆道:“桑小姐,你太傻了,我不值得你這樣做。”

“我是傻,可是你對梓兒千般的好,在我眼裏何嘗又不傻?梓兒她,從來都不懂得恩,沒有桑家哪有她的今天,可是你看看她是怎麼對我們的?她甚至蠱惑大姐踢掉了大哥的孩子…”

“夠了!”温庭藴劍眉微挑,語氣中已然帶了些怒氣,“你説梓兒蠱惑桑清柔殺了桑握瑜未出世的孩子?可是我問你,但凡有點良知的人,怎麼可能輕易受人挑撥,去謀殺自己的親侄兒!桑小姐,你不必説了,我帶你去找御醫。”温庭藴黑着臉,抱着桑清婉上馬。

懷遠跟上來問:“少爺,要我帶人去追嗎?”

“不必了,我知道是誰做的,我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