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腐爛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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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能給我個包子吃嗎”熙熙攘攘的街,一個渾身長滿膿瘡的男孩,直勾勾地盯蒸屜裏的大包子。
“我去,哪兒來的醜鬼,快滾。臭烘烘滿是瘡,你讓我還做不做生意。”小男孩沒挪步,不停地嚥口水。可憐巴巴地望着香氣四溢的包子。
老闆掏出燒的通紅的火鉗,朝小男孩捅去,嘴裏還罵罵咧咧的:“滾再不滾我死你。”男孩咧嘴笑了:“我讓你燙一下,你能給我包子吃嗎”
“去你孃的,小畜生。消遣我是吧,信不信我真用火鉗子烙你”老闆見男孩還不走,直接拿火鉗子朝男孩捅去。男孩一把抓住通紅的火鉗,手掌皮被火鉗烙地滋滋作響,手上的膿包被燙破,皮外翻,一股惡臭瀰漫了整條街。即使這樣,男孩始終面帶笑容,一聲不吭。這點痛,對於熬過人體極限實驗室折磨的他來説,本不算事兒。
老闆大驚失,嚇得把火鉗子都扔了“你他娘有病有病”小男孩見老闆仍不給他包子,歪着腦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我只想吃個包子。這樣都不可以嗎”一陣風從男孩身邊吹過,撲向了包子鋪老闆。老闆腳步踉蹌,突然掐脖子,難受地滿地打滾。一個個膿包水泡從身上鼓起來,接着破裂。衣服被膿浸透,皮以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腐爛,吧唧吧唧摔在地上,眨眼間變成紅黃相間的體。
老闆拼命用手撓身上的膿包,哀嚎聲讓人不忍聽。男孩拿起包子,死命往嘴裏,直到得翻了白眼,肚子撐得溜圓,才搖搖晃晃的往外走。
老闆的慘狀,引了數百人圍觀。他們不敢靠近男孩,卻不停地噴着污言穢語。有看熱鬧的甚至朝小男孩身上扔石頭。
男孩不以為意,吃飽了的他只想趕緊去找妹妹和爸爸。
“你們讓一下好不好”男孩見沒人讓,竟哭了起來“你們幹嘛要我”話剛説完,圍觀的人割麥子一般紛紛倒下。我跑過去趕緊喊:“散開,都散開”有人往外跑,有人往裏擠。還沒等我衝進去,圍觀的數百人全都躺在了地上。水泡密密麻麻地從他們身上冒出來,然後爆炸,化成膿汁腐蝕他們的身體。
數百人哀嚎,抓撓自己的身子。有人甚至撓出自己的骨頭、人間地獄,不過如此。僅僅幾分鐘,所有人都化作爛,濃重的屍臭味讓我想吐偶爾還有一個半個的沒死透,仍在哼唧。
男孩站在屍堆裏,破涕為笑,踩着暗紅的污血,繼續向前。我攔在他面前:“你不能再繼續”
“你想阻止我嗎”我知到,他身子周圍圍了一股風。我知道,那其實並不是風,而是纏繞着詛咒的毒草孢子。他想殺我,也只是分分鐘的事兒。
我本無法靠近他,更別説殺他。其實,紙兒還是個孩子。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找到他的父親和妹妹。但,我不明白的是,我在老鬼的記憶世界中,曾記得紙兒和妹妹二丫是一起被活人堂抓走的。至於他的父親老鬼,更是在他面前被活人堂的許醫生剜去雙眼,割掉舌頭。
他既然知道父親和妹妹的結局,為什麼還要執意去尋找二人的下落。難道,我腦子裏突然迸出一個詞選擇失憶。原以為這種事兒只存在於偶像劇裏,沒想到現實中真有人遭遇過這種情況。人,因遭受巨大痛苦,達到難以承受的地步,大腦為不讓人崩潰,就會採取主動遺忘一些記憶,從而讓人不至於崩潰的措施。對紙兒來説,妹妹和父親就是他的全部怪不得他會不記得父親和妹妹的結局,原來是選擇遺忘了這一切。
或許,只有把老鬼招來向他解釋清楚,才能讓紙兒停下腳步。在我想這些的時候,紙兒已經從我身邊走過。
一股微風拂面,緊接着,身上一陣奇癢。我看見手背上冒起了粉的水泡,趕緊拉開衣袖,身上有的水泡已經破裂,膿血如硫酸般腐蝕着我的血。
比痛更折磨我的是癢,那種癢發自骨頭,讓我恨不得把自己全身的都摳下來,然後把骨頭使勁放在地上才痛快。可我不能那麼做。那樣只會加速死亡。
我打電話給葛雷,讓他趕緊些紙錢香燭過來。必須趕緊進行招魂儀式為了不在葛雷到達之前先爛成一堆,我搶了一輛轎車,一頭撞向路邊的消防栓,利用消防栓裏的水柱清洗身。當然,這麼做也僅僅是為了多延緩幾分鐘的活命時間罷了。
我濕漉漉的站在消防栓噴出的水柱裏,眼瞅着無數輛寫着特警兩字的黑警車呼嘯而過,他們前往的方向正是紙兒離開的方向。
我朝他們大喊:“別去,不要去”可沒有一個人理我。紙兒在短短几分鐘內,就給這座城造成了騷亂。特警封鎖了街道,無數把槍瞄準了正在向前走的紙兒。槍聲密集響起,紙兒被打成篩子。可他依舊沒有倒下。
他穩步向前,狂風驟起,特警全部被毒孢子染,崩潰,腐爛每個被染的人,都成了新的傳染源。半個小時內,已經有造成全市大面積染,近千人死亡。
接着,有來了一批穿生化防護服,帶着火焰噴器的人,只要見到染者就燒。人在火焰中打滾,街邊汽車冒着煙,慘叫聲哭泣聲不斷。我打暈一個試圖把我燒死的穿着生化防護服的人,換上防護服。這時,葛雷才開車趕了過來。
我上了車,一路和他橫衝直撞,最終在市大學城附近找到了紙兒。
七八個穿生化防護服的人拿着火焰噴器對着他狂噴。紙兒身形閃爍間,靠近那些人,徒手撕碎對方的防護服。七八個人不過三分鐘就被解決。
紙兒面前是一座橋,只要過了橋,就是大學城。那裏集中了五所大學,近六萬學生。紙兒一旦過去,等待着六萬人的,就是死亡。
我開車朝紙兒撞了過去,紙兒閃開。我則將車攔在橋中央。
他看了我一眼,很疑惑地問:“你沒爛掉”我摘下防護服面罩“快了”他雙手一抬,一個直徑兩米的龍捲風驟然形成,就要朝我捲來。
我只説了一句話,龍捲風就在我面前停了下來。
“我知道你爸爸的下落”他開心地蹦了起來:“真的”我沒説話,從後備箱裏拿出香燭,紙錢以及一張寫着他爸爸生辰八字的紙。點燃紙和香燭,我大聲喊着老鬼的名字。果然,一個淡淡的影子出現了。
老鬼看到紙兒,劇烈顫抖着,動地差點魂飛魄散。我趕緊讓他多了幾口香燭,鬼體才穩定下來。
紙兒看到老鬼,哇哇大哭,在得知老鬼和妹妹已死後,竟一心求死。
我親手將他點燃。在橙火光中,紙兒和老鬼相互攙扶着,一起走進了黑暗裏。
紙兒的身體被燒成灰燼,詛咒源體死亡,術被破,詛咒和毒草也就失去了基。所有染者身上的水泡都迅速消失,血腐爛也立馬停止。我和老神都撿回了一條命,可那些被穿生化防護服的燒死的人,卻再沒有活的可能。
這件事上級當成重大傳染病來處理,很快就平息下來。事後葛雷問我,這件事我們到底做的對不對。大闖活人堂,救了三十幾個孩子,卻因紙兒的事,害死了全市一千多人。
其實不僅僅是葛雷茫,整個的人都不知道這事做的對不對。在那之後,老神消失了整整一個月。
這一個月,我們又經歷了許多匪夷所思的恐怖事件,最終才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