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遺忘比死更可怕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老頭身形佝僂,這一刻在我倆眼中卻顯得異常高大。
他張開雙臂,擋在我們身後。每當有鬼過來,只要他一揮手,鬼就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飛。
我左手抱着怨獸,右手拿着六面印向前猛砸。葛雷則負責悶頭往前衝,負責開路。兩人一鬼硬是從密密麻麻的鬼影中,殺出一條道。
“葛雷,撞門”眼瞅着靠近太平間的門。我趕緊示意葛雷和我一起加速,想一股作氣把門撞開。誰知,我倆還碰到門,門竟嘎吱一聲,自己打開。
不用想都知道,這肯定是老鬼幫的忙。我們兩人率先衝出太平間,拼命往外跑。直到跑出小白樓,鑽進小樹林才鬆了一口氣。
我背靠着樹幹,邊邊説:“多虧了那老鬼。也不知道他跑出來沒有”
“你還有心情管他,人家一揮手,就能打倒一片,用不着咱倆擔心。石頭,你説他剛才整的是不是念力就是意念驅物”我有些無語,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還是趕緊跑要緊。我總覺得,這樹林也不安全。
還沒等我開口,就看見老鬼突兀出現在葛雷身後,輕輕拍了拍葛雷的肩膀。
“石頭,你拍我幹嘛。咱再歇會兒”我嚥了口口水,指着老鬼,結結巴巴説:“我我沒拍你,是他”葛雷疑惑地轉過頭,臉差點和老鬼的臉貼到一起。那是一張滿是皺紋,寫滿滄桑的臉。老鬼眼睛緊閉,嘴也閉得嚴嚴實實的。看不出是怎麼死的。只是眼角有兩行血不停地往外葛雷被嚇得臉都白了,身子僵在原地,連呼都忘了。老鬼向前指了個放向,張開嘴呃呃呃地急得亂叫。
我們注意到,他的嘴裏竟然沒有舌頭。
葛雷這才反應過來,嗷一嗓子撒腿就跑。
我趕緊追上去。就在這時,林間陡然間起了大風。樹葉嘩嘩響,如同有無數人在黑暗中鼓掌。地上的腐葉也被捲到天上,四周景物變得一模一樣。我和葛雷瘋跑了好一陣,發現又跑回老鬼身邊。
老鬼背對着我們,虎視眈眈地盯着風吹來的方向。
風越來越大,風聲淒厲,夾雜着女人的哭聲,地面開始結霜,寒氣來,周圍空氣温度陡然降到零下十幾度,我們倆直接動得在原地直蹦躂。
“石頭,怎麼了”
“女鬼追來了”我緊了緊懷裏的怨獸,一把將葛雷拉過來。我摟着他的肩,觸碰到他的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倒涼氣,就像掙。
我趕緊制止:“忍着,咱倆靠在一起,但願靠着怨獸,發現不了咱們”女鬼的哭聲越來越清晰,寒意也越來越盛。幾乎是下一個瞬間,紅衣厲鬼從老鬼的身前冒出來,一爪向他抓來。
老鬼雙手連揮,這次念力竟沒能讓女鬼一步。女鬼毫無阻礙的將老鬼抓在手中,雙手一撕。
老鬼身子陡然化作一團黑氣,驟然分開,過了好一陣才從一旁顯現出身形來。他整個人都變成半透明,一陣風都能讓他身形搖晃半天。
女鬼雙腳離地,在林子裏飄來飄去。我們倆明明就在她身前,她卻一點也看不見。
不過讓人心的是,她好像能聽到聲音。
見她飄向一旁,我和葛雷趕緊開溜。然而只邁出一步,她就陡然折身回來。對着我倆剛才站立的位置,抓了好幾下。其中有一下掃到樹幹。碗口的樹幹直接入刀一樣被切斷。還有一次差點碰到我頭髮。我們倆忙憋住氣,使勁往後仰頭,巴望着女鬼離開。
可對方死了心的賴在那兒,認真傾聽着聲音。我和葛雷理她只有半米的距離,心跳加速,恐懼到窒息。只要再出半點聲音,女鬼就算看不到我,一爪子抓過來,我倆的小命也得代在這兒。
葛雷實在忍不住了,張開口準備氣。我趕緊一把捂住他的嘴,朝他搖頭其實我自己也知道,再不呼我也堅持不下去了。
就在這危機時刻,老鬼再次主動朝女鬼發起攻擊。
只見他雙手一招,林中的幾顆松樹上的松針瞬間全部落,凝聚在半空中。
他雙手變掌,費力朝女鬼放向猛地一推無數松針陡然朝女鬼攢過去。
女鬼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紮成了刺蝟。可她輕輕一抖,那些松針就凝上一層白霜,接着在風中碎裂成虛無。
老鬼還想再來一次,女鬼卻被徹底怒,直接朝他撲去。
我和葛雷趕緊趁機了一大口氣。葛雷抬腿示意我們倆趕緊跑,我卻再次制止他老鬼和女鬼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就算老鬼拼命拖住女鬼,也拖不了多久。再説,這林子被女鬼做了手腳,本跑不出去。等一會兒被女鬼追上,我倆依舊是死路一條。現在只有幫忙先解決女鬼,才有一線生機。
在生死危機面前,我腦子變得格外清醒,很快我就有了主意。然而,我卻不知道,我這個臨時想出的主意,卻差點讓我崩潰我將睡中的怨獸抓牢,另一隻手慢慢把鬼嬰從他繞成n圈的胳膊裏往外。
與此同時,身形暗淡的老鬼再次被女鬼抓在手中。不過這次女鬼沒有再將他打飛。而是一把扯下他的胳膊,像吃零食一樣,將那胳膊進嘴裏。
這是現場生撕活人的節奏。
我們必須救老鬼,我再也等不及,直接把鬼嬰從怨獸的懷裏拔出來,扔向紅衣女鬼。鬼嬰離了怨獸的控制,再次被女鬼看到。她吼了一聲,飛撲過來將鬼嬰接在懷裏,趕緊哄起來。
在風中飄忽不定的搖籃曲,很是瘮人。老鬼得救後,直接朝一個方向飛去。
我和葛雷趕緊跟上。跑動過程中,我回頭再看紅衣女鬼,卻見她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仍抱着鬼嬰唱搖籃曲,似乎,要永遠這樣唱下去。
終於,我和葛雷跑出了樹林,東方的天空竟出了一抹魚肚白。原來,快天亮了。
葛雷癱坐在地上,看着天邊的亮光,咧嘴笑了。老鬼一個轉身,重新消失在樹林裏。
我也學葛雷,直接坐下。正想和葛雷商量一下,回去該怎麼向花姐結案。
突然覺懷裏有東西動了一下,我低頭一看,竟看到怨獸重新變成一團半透明的不停變幻形狀的東西。沒等我做出反應,它竟陡然變成蛇形,遊遍我全身。
我像被他捕獲的獵物,身上被纏得死死的,本動彈不得。我想向朝葛雷求救,可剛一張嘴,那蛇形狀態下的怨獸直接鑽進我喉嚨裏。
我打了個靈,心道:“不好”嘴裏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時間雖然只有短短地幾秒,我卻覺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葛雷聽到身後響動,朝我這邊看了一眼。
正好,他的眼睛與我四目相對。本以為他能察覺到什麼,卻不料他又把頭轉了回去,就像完全沒看到我一樣。
重新恢復身體的控制權,我趕緊跑到葛雷面前,喊他他聽不見,拍他,他卻像見鬼了一般,爬起來就跑。
難道,我成了怨獸的新宿主了不對,怨獸附身在陽法醫身上時,人們還是能看到陽法醫,只是忘了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罷了。可從葛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似乎完全看不到我。換句話説,就是我在他面前隱身了難不成,怨獸進化到了第二階段我心底的不安越發強烈,我瘋了般在公安局裏亂跑,可就是沒一個人能看到我。我給葛雷打電話,對方竟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出了公安局,大街上的人也對我視而不見。這一刻,我覺我被整個世界遺棄了一種孤獨,死死攥着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