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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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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麼回事?確定有人闖進去了嗎?”她望着山坡上方的屋子問道。

“我也不確定。”房東太太心有餘悸,壓低了聲音説:“我只看到大門被打開了,又聽見裏頭有聲音,嚇得不敢多看,就趕緊跑回來了。你看,要不要打電話報警?”難怪她嚇成這個樣子。住在這種偏僻的郊外山坡帶,附近又只有她一個人,若真有什麼事發生,自保都成問題。

“先不急,我先回去看看。”蕭愛沉一會兒説:“你在家裏待着別出來,把門窗全部鎖好,有什麼事的話我會叫你。”房東太大拼命點頭説好,又叮嚀一句:“你要小心!真有什麼事的話,你就大叫,我立刻打電話報警。”

“我知道,謝謝。”蕭愛重重的點頭。

她看着房東太太進入屋裏,把門窗全部鎖好了,才走回自己的屋子。

大門被打開了,但沒有破壞的痕跡;屋裏四壁的窗户也全敞開,空氣對,股股新鮮的風在屋內竄動。白紗透明的窗簾隨風飄呀飄,几上沒收妥的紙張偶爾被吹掀了在半空中浮游飛揚。屋裏很靜,除了偏陽西曬,只有叫聲啼亢的蟬鳴傳來。

氣氛如此寧靜祥和,不象是有人竊入的景象,蕭愛站在廳中呆望了一會兒,才慢慢朝房間走去。

越走近房間,她的心使越是越高,但不是擔心不安的恐懼,而是一種突然襲擊而來的悉懷念。那覺隨着她越近房間,而越深越濃越強烈。

她越走越慢,幾乎停了下來,而後極其突然的跑進房間。

房間內的景象和廳裏差不多:窗户敞開,清新的空氣在四處竄,白紗透明的窗簾隨風飄啊飄。

不同的是,白紗飄遮的簾後多了一個人影。

人影背光,亂髮拂肩,身背後,一圈的金影光。

“嗨!愛,我來了。”清輕低柔的聲音,他對蕭愛低訴微笑着。

“托斯卡!”蕭愛忘情叫了一聲,飛撲上人影的懷裏。

本無法合理的解釋自己的情和心緒。山中相逢相聚才三的人,怎麼她覺已象認識了千年萬年,對他有説不出的懷念和眷戀?

“你終於來了!”她笑了又笑,歡喜出了淚,心情仍然在動。

“我等了你好久,以為你忘了我…太好了,你終於來了!”

“我怎麼可能忘了?”秋田托斯卡語聲輕輕,指着窗邊琉璃瓶裏的枯枝問:“你一直將它放在身邊?”

“嗯。”捧起琉璃瓶,看着枯枝,神遺憾的説:“我沒能好好照顧名,都枯了!”秋田托斯卡將瓶中枯枝取出,拋出窗外,枯枝陷入草土裏,一瞬就歸復了大地。

“自然的生息,本來就是這樣的循環。生與死,只是情態的變化,萬物有一定的消長,死歸大地,再輪迴新生,世界就是如此才生生不息。你因清渭嘆,我只怕,今後會有太多的負擔。”秋田托斯卡碧綠的眼,深深的凝入蕭愛的眸子裏頭。

他這是在預言什麼嗎?為何叫她心裏竟生哀愁?

蕭愛把琉璃瓶內的水沒向大地,勉強的笑説:“你説的話總是叫我聽不懂,玄機太多。”

“你不懂也好。可是我渴盼讓你知道,其實我…”秋田托斯卡話説到一半,又頓住了口,象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想讓我知道什麼?”蕭愛不免疑惑。

秋田托斯卡翡翠般的雙眸在光中輝閃一瞬,望着窗外遠山甚久,才緩緩回頭,終於下定決心説:“愛,其實我是…”

“蕭愛!蕭小姐!”屋外呼叫,搶先了秋田托斯卡的表白。

蕭愛回頭望了一眼,想起什麼似地説:“是房東太太。她以為有宵小竊人,大概是擔心我,我出去看看。一起來好嗎?”房東太太站在大門外,不斷地探頭呼叫。

“房東太太,我沒事。”蕭愛和秋田托斯卡一前一後走入客廳,再出到門口。

“沒事就好!我擔心你出了什麼事,想想還是過來看看比較…”房東太太説着,看見秋田托斯卡,眼光狐疑的掃過他。

蕭愛會意,解釋道:“這位是我的朋友,我大門沒鎖好,所以他才直接進去。對不起,剛剛嚇着了您!”

“原來是你朋友!”一聽是蕭愛的朋友,房東太太原先懷疑的眼光立刻轉為殷勤熱誠的笑容,不設防的態度,在敦厚友善的臉上表無遺。

她和蕭愛閒聊了幾句,又招呼着秋田托斯卡,卻突然發現什麼似的,直盯着秋田托斯卡的臉,手指在半空中,張大着嘴,口吃了半天。

“啊!你…你不是…那個…在電視上的…”秋田托斯卡只是友善的微笑,不置可否。蕭愛則聽得一頭水。

“房東太太,你在説什麼?”她疑惑地問。

房東太太把蕭愛拉到一旁,低聲説:“你這個朋友是不是就是出現在電視廣告上面的那個明星?長得好像!”

“電視廣告?明星?”蕭愛更糊了。

“就是那個香水廣告嘛!什麼一八八一的!”

“香水廣告?”蕭愛還是模糊不知。

她雖然在影藝經紀公司工作,對於演藝界各種消息卻不甚熱衷,只為工作需要才聽知一二。是以雖然聽説最近有個廣告相當轟動,但內容如何,她一次也沒有看過。

“對啊!最近最熱門的話題!”房東大大興致高昂地説:“我每天看電視都會看見好幾回!現在廣告越拍越緻了,比電視劇還好看,你沒看嗎?”蕭愛微笑搖頭。她本沒有電視機。

“難怪你什麼都不知道!”房東太太有些掃興,又問道:“你朋友叫什麼名字?”

“秋田托斯卡。”秋田托斯卡代替蕭愛回答,走上前説:“剛才讓受驚了,真對不起。愛這些子承蒙你的照顧,這是一點意思,不成敬意!”他雙手平伸,掌上託着一瓶造型典雅的瓶子,瓶身鐫刻着一八八一。

“就是這個!電視上廣告的就是這個!”房東太太興奮的大叫:“這個真的要送給我?”

“真的。”秋田托斯卡温和的微笑。

房東太太顫着手接過,和蕭愛又聊了兩句,歡天喜地的捧着香水離開。

“怎麼回事?你真的成了什麼廣告明星?”蕭愛等房東太太走遠才問道。

秋田托斯卡仰望着藍天,象是自語,又象是解釋般,輕輕地説道:“我沒有人類具備的任何條件專長,也不懂你們的文明體系,和種種人倫條文規範。我的空靈與你的空靈是一體的,但我是個矣謁,很難在人類社會立足生存的。但在人類眼中,我的形體麗班爛,我只有藉此以謀在人類社會中生存。我等了那麼久才來找你,實在是無可奈何。”什麼人類社會?什麼矣謁?托斯卡為什麼又在説這些她聽不懂的話語?

蕭愛靜靜地看着秋田托斯卡閃着翡翠光輝的綠眼眸。她知道他在暗示她一些什麼。一開始她就知道,只是她不願意去懂。

山中相遇,她既然沒有追問他來去何處,又何必去想他是否真是什麼鬼魅之形?

是他説的,相愛只是渴求對方印靈魂。他看的是她的靈魂,她又何必去追探什麼外在的形體?

是他將白花樹枝折斷與她,囑咐她帶着,讓她確定了對他千年萬年的思念,她如何能捨得下那千年萬年的情濤眷戀?

是他説他的靈魂早餐着她的靈魂,他的空靈與她的空靈是屬一體的。已是同生,她如何能拋得掉那萬縷情絲纏綿?

秋田托斯卡閃着翡翠光輝的綠眼眸靜靜地望着蕭愛,知道她早就明白了。他伸出手想來撫摸她的臉,一遲疑,停在半空中。

怨得這相逢。誰做的主?

是誰低低在問?

蕭愛投進秋田托斯卡的懷裏,緊緊的抱着他。這思念已是千年萬年。

樹聲沙沙。山風吹亂了窗玻璃上的映影,回答方才的問語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