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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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蕭愛已不是從前的蕭愛,戴如玉無法再因漠視傷害她的情,而得到自尊虛榮心的滿足,或那種高蕭愛一等的優越。
“是你!”戴如玉極力昂高下巴,睥視蕭愛,態度驕傲,充滿優越。
看着戴如玉如刺蝟般神氣的模樣,蕭愛反倒笑了。
“是啊,是我,可真是不巧!”她説。
“看來我妨礙到你們談情説愛了!”戴如玉聲音尖鋭的説道。
蕭愛微笑不回答。戴如玉卻看得更氣了,尖酸的説:“你還是老樣子,總是喜歡跟我比較、跟我搶。比不過、搶不過的時候,就以一副受害者的可憐姿態引人同情。”
“如玉,別太過份。”蕭愛第一次沉下臉來。
“過份,我説的過份了嗎?那一次你不是尋死覓活,裝出一副可憐相?”
“住口!”蕭愛喝叫一聲,自己不免也被自己的叫聲嚇一跳。她搖搖頭,壓低了聲音説;“如玉,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你何必再提起,有什麼意義呢?”
“是沒什麼意義。”戴如玉説:“但我就是看不慣你那種陰沉、自怨自艾,可憐兮兮的窩囊樣。”
“你説夠了沒有?”蕭愛平靜地問。她知道戴如玉一向不看重她,沒想到她竟然還這麼輕視她。
“如玉,當年,連周仲男的事我都認了,你究竟還想怎麼樣?”多年不曾再思及的名字,此刻探及,沒想到她竟能如此心平氣和。
秋田托斯卡希望她“面對”其實她早已無所謂面不面對的問題,心情早已都過去了。
“那件事你也想怪在我頭上?是你自己長得太醜!”戴如玉為人,從不覺得自己做錯什麼,通常她總認為一切都是對方該得的奚落,誰叫他們自己那麼差勁!
“那麼,你在建設公司惹的禍呢?又該怎麼説?”蕭愛説得更平靜。
當年蕭愛進入大學不久,被攔在路邊強行拉客入社的社團人員,半求半脅迫的加入“登山社”因而認識高她三屆,同社團的學長周仲男。
蕭愛雖然入社,但行蹤飄忽、難以掌握,只是個掛名的幽靈社員。周仲男看不過去,在開學最近一次的登山活動,硬是找遍校園各角落,逮着了蕭愛,將她一起拖到深山裏頭。
就是那一次,蕭愛初過那棵白花樹,初遇秋田托斯卡。當社團社員目眩于山裏的回落,她輕輕撫摸着白花樹身,仰頭凝視技椏,參天山風吹過,烙在她心頭的,不只是説不出口的動,還有眷戀與悉相思。
那次登山活動後,她就如此那般與周仲男悉起來。慢慢地,也就開始往。
她原以為,周仲男和別人不太一樣,尤其當那些不看好他們戀情的人,在背地裏暗笑他作風線條,找女孩子也不懂得挑剔長相時,他會瞪眼過去,讓她跑願意為他放棄一切。但是後來在宮燈道與戴如玉相遇後,一切漫就轉向了。
每個男人都會為炫亮的戴如玉着,本來她以為周仲男是個例外,事情的發展,卻註定她只有被拋棄的份。
她連一滴淚也沒掉,意懶情疲,心死大於哀痛。哭什麼呢?她的淚腺並不發達。
而戴如玉只是喜歡享受勝利者的優越,與周仲男的往,不出一個月就斬。
後來畢業後,蕭愛進入“新藝文化”戴如玉則輾轉換了多家公司。
在前家建設公司擔任總經理秘書時,戴如玉與有婦之夫的總經理扯上關係。總經理的老婆鬧到公司,戴如玉嫌跟那種女人爭吵沒氣質,也不稀罕總經理為她開許的與子離婚的承諾,遞出辭呈,找上了蕭愛。
然後就那樣,蕭愛又受了一次傷害…
“什麼惹禍?你別亂説話,那件事本來就不是我的錯!”戴如玉否認地瞪着眼。
“我還倒媚的放棄秘書的工作!”蕭愛笑笑不説話。這是戴如玉傷害別人後一貫的反應,總是隻考慮到自己,相當自私。
侯路易完全不知道過去發生的這段公案,對她們的對話到疑雲重重。不過戴如玉在建設公司發生的事情,他略有所聞,大略也猜出是怎麼回事。
他初見戴加玉時,簡直視她為天人下凡,大為驚豔,為她傾倒。不過,權勢地位改變了他對情的觀。所謂愛情,不過是權勢的附着物。女人看上的是男人的地位、才華與財富,有了這些,何愁驚豔全世的美女不能到手!除了眼前這一個…他將眼光調向蕭愛。
“路易,我有事跟你談。”戴如玉心底冷笑。侯路易眼裏燃燒的那種野心和企圖,那種急征服蕭愛情的慾望,她那有看不出來的道理!
“什麼事?”
“到樓上再説吧!”戴如玉瞥了蕭愛一眼。
侯路易極不耐煩的隨戴如玉上了樓,進入她的房間。
“你帶我到你房間究竟有什麼事?”他不耐煩地問。
戴如玉看清了廊上沒有人,仔細把門鎖好,才回身走到侯路易面前説:“秋田托斯卡不是人。”
“你説什麼?”侯路易眉頭皺得老緊。
“我説秋田托斯卡不是人類。”戴如玉鄭重地、一字一字地説道。
她把她先前聽到的事,以及她對秋田托斯卡的懷疑和盤托出。
“想想看,”她説:“那有人成天不吃東西,神還能那麼旺盛?”
“那是你看走眼了!”侯路易不相信。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你八成是神怪電影看得太多!”
“信不信隨你,但我不准你如此批評侮辱我。我還沒那麼無聊,胡亂杜撰些莫須有的事。”戴如玉高傲的抬起下巴,相當不可一世。
侯路易看她那種神態,堅決的信心動搖了。戴如玉的確不同於一般女孩,不像一般女孩成天無事做些漫的懷想和白夢,以為隨時會從天空掉下來一個星星王子。
據他對戴如玉的瞭解,她是個現實的人種,雖然集美麗與才華智慧於一身,卻從來不會些什麼風花雪月、無病呻的東西。她既會懷疑秋田托斯卡,説不定秋田托斯卡真的有問題。
“我不是不相信你!”他緩和語調。
“但是,這種事實在太離奇,太不可思議了!”
“我親耳聽見蕭愛問秋田托斯卡,山邊那棵白花樹是否像他的本體;秋田托斯卡也親口説自己只是一棵白花樹。”戴如玉説至此,口氣已變得十分確定。
“這世上有太多科學仍無法解釋的事,鬼魂一説即是。再説,中國古來許多誌異傳奇裏,便都記載了這類的事情。動、植物取月華,取人體血,而變化人形,修道成仙的故事記載屢見不鮮。白素貞就是一條白蛇變的,這故事你該聽過吧?還有,千年人蔘會變化為人的説法,你應該也知道吧?”
“你的意思是説…”侯路易心中一動。
“嗯。”戴如玉重重點頭。
“這真的可能嗎?”戴如玉笑了,笑得很得意神秘,她説。
“你何不試試蕭愛?”
“蕭愛?”侯路易狐疑地看着戴如玉。兩個人對望許久,最後侯路易神思豁開,神秘的笑容自嘴角浮了起來。